第189章 处理与教训(1/2)
「不论如何——」
叶限忽然发出声音,好像不小心打断了段穆的话一样,向着季觉说到:「——擅自动手,还闹出这麽大的事情来,为了维持协会的立场,我作为老师,不能不做表示。」
「别指望掺和其他的工作了,从今天起,你就去回收处理部吧。」
自诸多人震惊的目光中,叶限断然说道:「处理不了四个批次,就别回来了。」
室内气氛再度沉重,仿佛传来了吞唾沫的声音。
看向叶限的目光,也从惊骇转为疑惑和震惊。其他原本还想要继续惨叫的受害者们听闻,顿时齐齐噤声,居然不敢发出声音来了。
只有季觉一脸懵逼:「回收部是什麽?」
「封锁泉城,事关重大,这些年安全局的工匠和协会协力制作了一批隔离设施,供应消耗。
用完之后,为了避免这一部分吸收了『孽化污染』的『炼金作品』流传出去造成污染或者破坏。必须统一回收,经过工匠的拆解处理。
回收部,就是用来处理这一部分工作的地方。」
叶教授冷淡的瞥了一眼季觉:「现在,你明白了麽?」
长时间在充斥着孽化污染的地方里工作,对于天选者而言,简直就好像普通人每天待在反应堆附近的高辐射环境里一样,简直就是拿命去拼!
况且,名字上虽然叫隔离设施,可实际上,那些炼金作品隔离的方式,就是通过自身吸取泉城里散溢出来的孽化污染。
为了确保其能长时间稳定工作,几乎都是工匠们以最顶级的素材呕心沥血创造而出。而正因为如此,其中所蕴含的污染,恐怕要比泉城里的环境还要更加可怕!
就算是防护再怎麽严密,有解离术在手,真要处理掉四个批次,也要耗掉半条命的,万一搞不好被污染了的话,恐怕直接就可以进ICU了。
如此残酷狠辣的处理方式,不仅仅是刚刚站出来想要做和事老的段大师,就连其他所有人都忍不住浑身发冷。
这特麽可是你的亲学生啊,又不是在路边随便捡的……真要是那种下脚料学徒,何必带到身边来,又怎麽可能一打十几好像砍瓜切菜一样。
怎麽处理起来跟对付仇人一样?
十几二十年这麽久了,大家以为她都已经开始修身养性了,结果却没想到,这疯女人是真的狠啊,对别人狠,对自己狠,对学生更特麽狠!
可偏偏季觉闻言,得知后果之后,竟然半句话都没有。
甚至只是点头,淡然的说道:
「我明白了。」
仿佛毫无动摇。
可惜,微微抽搐的面孔和止不住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令原本诸多想要严惩的人,此刻居然都开始隐隐同情起来。
可叶限并不给他们插嘴的机会,只是回头,「怎麽样,各位,我的管教和处理,还算合各位心意麽?」
段大师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只得摇头:「其实大可不必这麽严厉……」
「那怎麽办?嘴上骂两句,高高抬起,轻轻放下?我可做不出那种事情来。」
叶限嗤笑,「别的学徒能做,我的学徒就照样能做,用不着你们狗拿耗子来显摆好心。
现在,季觉,我处理了!」
她背着手瞥向了其他神情尴尬的工匠,冷声说:「接下来怎麽办,就看诸位的了!」
接下来怎麽办?
凉拌?
做梦呢!
『不堪受辱丶被迫反击』的季觉都被特麽快被自己老师打进死牢里了,你们这帮霸凌者呢?自罚三杯吗?
别说到时候别人怎麽看,如今被催着站出来当和事佬的段大师就首先不会放过他!
可杀又不能杀,打也不想打的太厉害,怎麽办?
此刻,伴随着所有人的目光流转,视线交错,最后,居然都同时看向了那个刚刚还在震怒声讨的中年工匠,还有他怀里闭上眼睛装死的女学徒。
你们开的好头儿,你先来!
工匠的表情抽搐了一下,好几次,想要说话,可在一道道视线中,终究无能为力的低下头,看着惊恐的学生,咬牙,挤出声音:
「起衅在先,诽谤大师,而且还闹出这麽大的事情来,从今天起……」
正在他想要说话的时候,却听见不远处的声音。
季觉。
似是感慨一般,对身旁的老师说:「老师,她那个手炼看着挺不错的。」
叶限看了他一眼,仿佛明白了什麽,只是遗憾的点了点头:
「是啊,挺不错的。」
那一瞬间,工匠眼睛一亮,福至心灵,一把将怀里的学生摔在了地上,然后不顾她的挣扎,直接将手炼薅了下来。
弯着腰凑过来,不顾其他人诧异的视线,挤出笑容来:「些许薄礼,不成敬意,就当弥补季先生之前遭到的冒犯……」
「啊?」
季觉震惊,瞪眼:「这样真的好吗?」
「好的好的,再好不过了。」工匠忍着心绞痛的抽搐,笑容扭曲,强行要将手炼塞进了他的口袋里。
可偏偏季觉还叹息着,摆手想要拒绝,「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一点小意思!」
「哎↑哎呀↓哎↑」
季觉无奈的想要推拒,最后终究还是在工匠的强烈要求之下,被迫收下了这麽一件赐福造物作为赔礼,只得一声轻叹:
「那行吧,是我不好意思了。」
眼看他肯高抬贵手,工匠也顾不上心疼,直接扯着学生的头发就直奔医务室去了,再不去的话,他怕在路上就把学生打死。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季觉说:「我看那戒指也还行。」
「确实。」叶限点头。
……
「手套一般,但两只,凑合吧。」
「那就凑合凑合,耳环倒是还行,再补一块同等级的材料就差不多了。」
……
「这个感觉不太行。」
「那就……」
「等等!」
神情扭曲的工匠咬牙,无可奈何的把自己手腕上的镯子给薅了下来,双手奉上,叶限却没理会他,好像看不见。
直到他转头递向了季觉。
季觉才无可奈何的打开了第二个口袋,叹息着,示意他强塞进来。
这可不是我主动要的嗷!
就这样,在诸多大师的见证之下,一场残酷处刑变成了由官方认可的变相掠劫,不长眼的傻子们挨完了打之后,还要哭着把身上值钱的物件扒拉下来,交完赎身费,躺在担架上之后都喊的有气无力丶奄奄一息了……
偏偏叶限的眼睛又毒的要死,等闲的东西根本糊弄不了她,基本上的开价都精准的卡在工匠们的接受上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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