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双谋论西域,再见薛神将(求月票)(1/2)
契芯力,尉迟雄,李克敌,巴扎尔,昊元夏等,没有见过文鹤,可是见到素来沉稳的李观一,如此欣喜,却也都猜到了文鹤不同凡响。
可是仔细打量,却也只是一位平平无奇,和气可亲的青年。
契芯力却看到原本的天策府众人都似是有本能反应。
心中疑惑。
李观一只以玄龟法相,藉助九色神鹿之力和江南之地联系上,他此刻对于江南的了解和熟悉程度,定是不如西域内部的谋士的,故而此事皆交给了文灵均等人。
所以李观一是真的没有想到。
素来谋己第一的文鹤,竟然会优先抵达。
樊庆,雷老蒙,石达林都本能对这家伙有反应,然后立刻就反应过来,
这家伙现在已经是麒麟军天策府的顶尖幕僚之一,是绝对的自己人。
于是樊庆放下了板凳。
雷老蒙收起来绳索,石达林放下了药囊。
哦,这家伙此刻是绝对可靠的同袍。
那麽就该要让对面头痛去了。
倒霉的是他们了。
文鹤,学宫之中出产的一款,作为队友让人胆战心惊,但是作为对手的话就会直接让人睡不着觉的顶尖谋士。
文鹤笑着和众人打招呼。
所有人对他的第一印象都是极好。
都产生一种,此人甚是投缘,可以好生相处的感觉。
破军矜持起身,扶了扶自己腰间,李观一亲自铸造,赠送的鱼水剑,然后以一种自然而然,悄无声息的方式,佩戴在显眼的位置上。
然后自然而然道:「文鹤先生既来了,还请入内。」
文鹤若有所思。
文鹤注视着那剑。
文鹤微笑,道:「这位就是我部第一谋主,最初追随主公之人,主公口中那无与伦比之谋,最强最全面的谋主,观星一脉八百年来的第一天才!」
「破军先生吗!」
「久仰久仰!」
「这把剑,就是主公亲自为先生铸造的吗?!」
「群臣谋士之中,唯先生有,实在是让人艳羡啊!」
破军神色从容不迫,垂眸道:「你———」
这位惊才绝艳,又尤其喜欢肉搏,剑术很菜,但是勇气可嘉的谋主手掌抬起,在文鹤戒备的目光之中,重重拍打在了文鹤的肩膀上。
破军抬起头,嘴角勾起,勾起,压下。
「你很懂嘛!」
「文鹤先生!」
文鹤微笑扶住破军的手臂,道:「谁不知道,先生就是主公摩下的第一谋臣呢?啊呀,实在是久听闻君子之风,却始终没有机会见到您,今日可见,心中甚是欣慰!」
谋己第一的文鹤,立刻找准了自己的位置。
找到了破军唯一,不算弱点的弱点。
遇到文鹤这样心里面有几十把算盘的家伙,就猛猛挠破军心里面痒痒的地方。
破军的嘴角就没有下来过。
相处相当愉快。
文鹤从袖袍里面取出卷宗,奉给李观一,然后解释道:
「主公,此番抵达此地,我等化整为零,自四方而来,其中元执,凌平洋将军各自带领一队,皆是我军参与过大战的兵马。」
「我家的祖父自中原来西域,我虽是中原之人,却是自小在西域长大,
回到这里,如同回家一般,就先带着晏代清一起抵达。」
李观一忽然有点怂了。
下意识看向那边的破军:「代清他——
破军嘴角抽了抽:「啊,他去看后勤卷宗了。」
「嗯,脸色不是很好看。」
李观一乾笑两声,道:「这,代清来了的话,后勤就可以相信了——·
「哦?是吗?主公是希望我从平地里给你弄出来金银麽?」声音传来,
从外面走来一人,已是青年束冠,眉宇清秀傲,脸色发黑。
在解决了江南财政问题之后。
晏代清神清气爽了大半年。
来到这里,就看到了足足六十城的亏空问题,差一点眼前一黑,就直接昏过去,忽然就明白了为什麽文鹤这个对其他人都戒备的人会一路带着自己狂飙来此。
晏代清,不神清气爽。
他看李观一,只是叹了口气,拱手道:「主公,我等俱都为主公耳目,
爪牙,你着眼于天下大势,我等不能在沙场上厮杀,这般事情,就交给我等便是。」
李观一道:「有劳。」
晏代清道:「职责所在。」
这就是他们这些年轻之人,在这乱世之上举起兵戈而起的弱点,天下的征伐如同烈火雷霆,猝然而起,刹那之间就绵延各处,李观一虽然占据城池,但是却没有好生积蓄力量的时机。
此刻他占据江南,和西域的六十城。
百姓八百馀万,就只是分隔两地,否则是为王的基业,占据辽阔的疆域,只需要五年,就足以令粮库充沛,有农家和墨家的帮助,他们的种子,
技术传播,运用。
十年,可以养百姓。
再有十年,以令学宫在天下传播教育,培养出数代人,
于是十年以定太平。
可是这天下,那一位位上个时代的枭雄们,都看到了李观一所部的潜力,他们是不会给李观一安心发育的机会,就如同李观一也知道狼王无法支撑长久之战,姜万象寿数不足。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战略,也有自己的弱点。
到了这个阶段,站在他们这个高度上,看到大势汹涌,彼此最大的弱点,彼此会走的战略,几乎已经是明牌和阳谋,而争斗正是在这种阳谋的前提下进行的角逐。
破军又和文鹤相谈战略。
拿出疆域图,破军目光极高,而文鹤眼力刁钻,这平平无奇的谋士笑起来,指了指之前被陈国吞并之后,陈国和西域交接的地方,道:「这里,似乎是那位鲁有先在负责。」
「不如这一片就交给我。」
文鹤微笑:
「他这样的防线,板正到了极处,正适合我。」
樊庆雷老蒙,不知道怎麽的,脊背一寒,看着文鹤的微笑,有点后脊骨发冷的味儿。
文鹤又话锋一转,道:「至于此次前去那党项王城里面,主公既要去,
保全自身的话,倒是不难,我做些准备,此次之事,我和主公同去。」
「诸位不必担心。」
雷老蒙咧了咧嘴,咕嘧道:
「你该不会把主公送了对面吧。」
他只是故友同僚里的玩笑。
没有想到文鹤认真道:「不行的,所谓的计策,需要配合时势去做。」
「以狼王的经历,我如果把主公绑了送去的话,恐怕会触发狼王过去的记忆,让他直接进入暴怒残杀的状态,那时候,恐怕会六亲不认,谁都拦不住。」
「谁敢绑了主公献给狼王,怕是在下一个呼吸,狼王的双刃长柄刀就镶嵌到眉心了。」
雷老蒙呆滞,下意识讷讷回答:「啊,哦,是,是。」
然后顿了顿,大惊:「你竟还真的想了?!'
文鹤笑道:
「如此说清楚了,才能证明我和主公同心。」
「怀疑所有人,包括未来的自己。』
他说这样的话,却和破军对视,破军端茶微笑,两人微微颌首,已彼此完成了一次交锋,文鹤主动说这样的话,也是让破军放下心。
众将皆退去的时候。
破军和文鹤两人还是相谈了很久。
大有相见恨晚之势,文鹤自然,而破军孤傲,两人之间倒是相处契合,
对于西域局势,不断思考。
如今的局势焦灼,每走一步,都要考虑到连续的反应。
李观一则自去准备党项王都的事情,昊元夏默许久,和李观一一并出来,忽然开阔,嗓音沙哑道:「多谢,党项国民,性命皆系于您之手———」
「如此局势,就算是您不答应,也不会有什麽不对。」」
李观一看着他,昊元夏这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郎,眉宇间已经有了沉稳的气度,只是越发消瘦起来,整个人看上去,就仿佛是被锻打的一把剑。
天底下只有大变和磨砺可以塑造人。
故国沦丧如此,家国被奸人所害,百姓民不聊生。
家仇国恨,痛若火焰,烧灼心肺,正是年少烈烈的岁月,这般愤怒悲伤,他几乎整夜整夜难以入睡,闭上眼睛就是曾经党项的过去,以及现在,
贵族,奴隶,魔宗种种。
李观一回答道:「不必谢。」
「我不是为了和你的承诺,所以,不必谢。」
昊元夏愣住,他本来想要再度拿出金银作为酬劳,也是下意识觉得金银才是能打动别人的东西,却没有想到被李观一这样提前地打断了,下意识道:「那您—」
李观一回答道:「我只是想要去救人罢了。』
「狼王算是我的半个长辈,他的兵法凶狠霸道,我也觉得西域诸将没有考虑好,以狼王的韬略想要拿下党项,不难,但是他为了在西域立足,手段极狠厉。」
「西域之民对他极恨,可如今,西域各部的将军们为了王位而争斗,手段比起当初的狼王还狠,党项百姓皆要受苦,恶名反倒是落在了这些西域各部将军身上了。」
「他们就算是会成为王,也是相当于替狼王背负恶名的傀儡,我们中原和你们西域不同,我们会有史官,记录史书,会有先代的将军,将兵法编撰成书卷,保留起来。」
「以史为镜。」
「所以,中原总能稳定大量地出现中上层次的将军。」
「大量的学习过去的战略,然后在实战中飞快成长起来,中原武德充沛,也就在于此了,中原将军会更为冷静一些,不过,在那样的情况下,又有谁能真正冷静呢?」
李观一道:「再然后,就是狼王为自己的儿子,陈文冕来塑造声望了吧-————他真的为自己的儿子一步一步铺陈道路。」
昊元夏不明白了,道:「您去党项国都——
李观一默了下,道:「我有一人要杀。」
「我有一事要做。」
「有一因果要了。」
「有一大梦,还不愿意醒来。」
昊元夏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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