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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汀在那么一瞬间,停止了战栗。
她微有些恼:“我明明给你打过电话的,可是你在通话中。”
江衍鹤听完,陡然望向她,眼睛漆黑深邃,让人没办法揣摩透彻。
他的声线平而凉,说:“所以你就找别人是吗?”
“还是那天本来的目的,是找他陪你,所以才会和我说点错了。”江衍鹤问。
礼汀小幅度地摇着头,解释道:“只是怕打扰你。”
谢策清不愧是她真正的恩人,果然隽永而深刻。
只要一说出真相,也许永远没什么胜算了。
那这样——
就让谢策清永远说不出真相好了。
凭什么,自己要被一切的世俗玩意儿桎梏着,想要摧毁一切都要从最执迷的事物出发,不让别人发现端倪。
那也没关系,那就掠夺别人手到擒来的一切,再据为己有。
“你怕打扰我,却让他守了你一夜?”
他不等她解释,神经末梢不知道被什么牵动着,侧头闷声地笑了起来,肩膀一耸一耸地,好像想到了特别好笑的事。
额发散下来,遮掩住眼睛的疯戾,他鲜少这样情绪不羁。
“你笑什么呀。”礼汀咬住下唇,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我现在和谢策清只是朋友。”
是吗,我笑了吗?
江衍鹤散漫答道,他没什么感觉,或者真的在笑也说不一定。
他一贯隐忍得很好,饶是如此,眼睛没有笑幅,下颌线已经绷紧,似乎不悦到了极点。
他怎么会不开心呢。
礼汀想,她明明是害怕麻烦到他的。
江衍鹤仙人之姿,就算是倦怠敷衍的笑,或者眼里不含欢愉的冷笑,江衍鹤笑起来,万人都想为他赴死的好看。
那天在酒吧里,他故意和她杠上,脖颈上弄出的淤痕。
也是他施舍给她,引起其他男生心疼的途径。
别的男人,会被她迷走心窍,失魂落魄。
但江衍鹤不会。
他也并不是在羞辱她。
换作别人,三番四次地用计谋引起他注意。
他都笑笑,懒得去揭穿的。
难道江衍鹤又在觉得自己为了谢策清,在他面前装吗?
礼汀失落地想。
面对她,江衍鹤就像证明一道数竞题。
开始就把她的本性和目的,如同叶片的根茎脉络,彻底摸索出来。
然后冷眼旁观,欣赏她用一切繁复冗杂的导数,把自己伪装起来。
礼汀闭上眼,从江衍鹤身上下来。
脚落地,有点虚浮的酸软感。
她觉得羞,脸红透,小心翼翼抓他的手。
“你别招我。”
但他下意识,拢起她背脊,扶住她。
礼汀恍惚地甜笑:“那下次,我用这种方式勾引谢策清,你觉得会成功吗?”
江衍鹤本来抵在她后颈,安抚性地磨挲。
听完她的话,指节停顿下来。
他冷笑,却笑得她心尖发痒:“今晚谢策清不是应允你,和蒋蝶说开吗?你既然已经得到了,何苦问我?”
礼汀捂住滚烫的脸,她鼓足勇气。
低头在江衍鹤修长分明的手指上,轻轻一吻。
她虔诚又浅尝辄止,像蝴蝶扑在梦寐以求的花瓣上。
“江衍鹤,如果我成功了。”
“你可以告诉我,你要我怎么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