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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是遗憾之意。

    “父亲费心了,只不过是场冲喜罢了。”一个平淡冷冽的声音说道。

    坐在小山一般的宁老侯爷身边的就是宁风眠大将军,即便是被困在一张小小的轮椅之中,宁风眠依然保持着端正的军人姿态,头发被一丝不苟地束在武将头冠之中,一袭红袍把大病初愈的脸色衬得更加苍白。虽是无法行走,但锋利的眉眼依然不减往日凌厉之色,满是软茧和伤痕的双手捏着一截烧焦了的焦黑木头,宁风眠一边说着一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它。

    “眠儿还在介怀?”宁老侯爷低头瞥了一眼宁风眠手里的那截焦木,“我知道你不信这个,我们宁家世代为将,手上杀孽太重,娶女子怕是压不住,沈家这小子是个福星命,你们俩个在一起会有好日子的,而且,这毕竟是你第一次大婚,再怎么隆重也不为过,为父保证,我儿以后再娶,不论男女,规格只高不低。”

    “此次一切听父亲安排,但婚娶之事此生一次便够,覃烽,”宁风眠朝父亲欠了欠身堵住宁老侯爷后面的话,头也不回地向在后面推着轮椅走的副手说道,“去正厅,听声音,沈家的队伍应该快到了。”

    整个婚礼下来沈槐之都是懵的,自己被厚厚的喜帕蒙得严严实实,晕头转向地被牵着走,像个提线木偶一般跪下起身走路跪下起身走路无限循环,以至于到最后,等沈槐之独自坐在宁将军的床榻上静静回想,对婚礼的印象只剩下清丽的丝竹音乐,偶尔出现在自己狭窄视野中的黑色轮椅木轮,勉强触碰到自己手指的一只冰冷粗粝的手和一声冷淡礼貌的“请”。

    房间里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苦香,他有一种感觉,宁风眠似乎有什么问题,但是历史上对此一段只字未提。

    “吱嘎——”门开了,沈槐之头上还盖着未被挑起的盖头,他在卷进门的风雪中闻到了一丝清苦的药香,视野的局限让他本能地紧张,一把抓紧自己的衣襟。

    “骨碌骨碌骨碌——”是轮椅轮子在地板上滚动的声音。

    听声音,沈槐之知道这轮椅正朝自己的方向驶来,是了,整个婚礼宁风眠都坐着轮椅,似乎身体很不好,或许那场战败和身体状况也有关系吧,可为何紧张的却是身强体壮的自己?

    宁风眠看着眼前那双从红袍袖中伸出来的白皙的手,随着自己的靠近而把膝前的衣襟抓得越来越紧,他微微抬手示意覃烽停下,淡声道:“覃烽,你歇着去吧,这里不需要留人了。”

    “将军,可是——”

    “这是命令。”即便是打断下属的讲话,那声音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只是有些冷。

    “是。”覃烽没再说什么,朝着宁将军的背影恭谨地行了一个军礼,然后转身离开。

    门关上了,房间里无人言语,夜间的雪更大了些,积雪压断屋外竹枝的簌簌折竹声更是衬得屋里静得可怕。

    “你……”屋中地龙烧得很暖,宁风眠揭下覃烽先前仔细盖在自己腿上的大氅,一丝不苟地叠着,他打算和沈槐之说说自己的想法,可没曾想刚开口就被这小少爷打断了话。

    “你,你不要过来啊!我不会真的委身于你的!”沈槐之蒙着头,听见椅轮停到自己面前,又听到窸窸窣窣衣料摩擦的声音,顿时如临大敌,整个身体都僵成一座石雕,虽说宁风眠坐着轮椅可能身体不好,但人家毕竟是武力值爆表的将军!

    “委身?”宁风眠叠大氅的手停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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