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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如同人行在冰面,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是足以将一切吞没的潮水和寒凉。是刀尖上起舞,每一步所走,都行在恐怖与不可言说之间。但李治却又是并非一无所获的,唇角微微翘起,李治只觉得自己关于这位“阿耶”的认知,似乎又多上了一层。
不管承认与否,但在其底线与范围之内,一切并非无可商量,更非是无可转圜。自家那两位便宜兄长的性命,当是无虞的。虽则李治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在意这些,更未曾有过多的兄弟情谊在内。但阿耶心中,当是不希望他们兄弟再重蹈李唐皇室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之覆辙的。
李治或许读不懂秦皇,读不懂隐藏在原身皮囊之下的嬴政,但却读得懂唐皇,读得懂自家阿耶。自然是知晓,隐藏在原身内心最深处的担忧、畏惧与害怕。
并不愿曾经发生在自己同父亲、兄长之间的事情,在自己的后辈、特别是自己同长孙皇后的儿子之间再重演。
当然,这或许并非是重点。可眼下的这位“阿耶”,当是有着自身之骄傲,并且愿意在自己面前装上一装的。并未曾有其很多时候表现的那般冷漠且不近人情。
这本没有什么,更代表不了什么。但对李治而言,却已经足够。足够叫李治于很多时候,在接下来的很多事情中,立于不败之地。
事实上一切并未曾出乎李治预料。即便嬴政对太子承乾也好魏王李泰也罢,并不曾具有原身的慈父心思,更不会因这至亲兄弟之间的争斗而陷入到不安与纠结。甚至于任其发展,并不吝惜于以雷霆手段将这场经由太子和魏王夺嫡而起的争斗解决。但——
“朕会留你两性命,”
君王长身而立如渊如山,不紧不慢的自李承乾和李泰身边走过。虽是原身的肉身、身形与样貌,但举手投足间却分明是不同。并不见兄弟俩记忆里半点有关原身的模样。叫这本是为权势迷了眼,因或这或那的缘故而走向对立的至亲兄弟眼中一阵恍惚。
几乎看不清任何的前路与方向。
脑海中的过往,亦似乎在因此而消逝。便连君父的身形面貌亦开始变得模糊,恰如同一道可望而不可即的幻影,并没有太多的痕迹留存。
然而嬴政却又是不屑于以任何的手段将原身的存在彻底替代抑或是抹去的,不过是头也不回的走过,将这兄弟两抛在身后。使守候在外的宫人、医士进殿,对这两位原本是距离皇位极近的皇子做出救治。
然而这一切于嬴政从原身身上醒来开始,甚至是那更早之前,便已经有了端倪。嬴政所做的,不过是不阻止,不推动,任凭着其发展而已。
所有的一切俱是在向着可以预料的方向而发展。所谓的政变与动乱很快被平息不提,在接下来的朝会之中,太子被废魏王被贬,相应的官员遭到申斥贬谪,新的东宫人选同样被提上议程。
但大唐皇帝陛下的态度同样显露无疑。那便是李承乾及李泰二人意图政变也好谋反也罢,皇帝陛下显然是要留其性命,不愿意将他们杀害的。
这是原身的底线。
于原身身上醒来并且占据了其肉身与身份的嬴政,自没有将其打破的打算。因而诸位朝臣对视过一眼,新的储君人选便已经是呼之欲出,再没有任何疑虑。
“晋王殿下仁孝聪颖,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