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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速慢极,每个字的读音都咬得极重,仿佛在强忍着身体中的风暴,无论多艰难,陆鸣还是说了出来。
艰涩地、剖白地、血淋淋地,承认了。
迟尧大脑空白几秒,心脏仿佛被人揪住,闷痛难忍,只能大口喘息呼气。
“你在说什么鬼话?你在自卑吗?你觉得我是被迫留在医院照顾你?”
陆鸣沉默敛下眉眼,以一种默认消沉的态度向他言明一切。
堆积的心疼被这陆鸣这幅态度一激,尽数变成了气愤。
迟尧突然骂了句脏话,攥紧拳头几乎想给陆鸣一巴掌,真他妈是头倔驴,脑子拐不过玩儿来,以前是这个臭脾气,现在还是。
事实证明,人在极度无语或气愤的情况下真的会笑。
迟尧呵呵笑了两声,笑声冷得掉冰碴子,然后不管不顾扯起陆鸣病号服的衣领,发狠咬住了对方下唇。
啃咬、撕扯,血腥味在两人唇间蔓延。
迟尧能看见陆鸣很疼,他的疼无孔不入,几乎凝成实体。
如野兽撕咬的吻让陆鸣更疼,在一味地被动之后骤然反扑——迟尧舌尖也被陆鸣咬破。
血液涌出,滋养唇舌。
陆鸣挣扎想翻身把他弄下去。
迟尧不让,仗着没受伤,kua.zuo在陆鸣身上把对方的动作按下。
一个吻结束,两人像是互殴打了一架,气也消了,各占一方平复呼吸。
迟尧舌尖一片麻,偶尔磕到牙齿疼得一激灵,暗骂几句还是走过去检查陆鸣后腰的伤有没有崩线。
非常不幸,崩了。
“你非要用劲干嘛?”他仗着陆鸣看不见,偷袭,轻佻地拍了拍陆鸣脸颊。
陆鸣忍了,深深吸气,凤眸眯成狭长的一条,阴恻恻地说:“既然你喜欢,那以后咱们多试试qi.cheng.(怕锁,暂用拼音)”
“嘶,你一天天脑子里都装的什么?”迟尧指尖抵住,推了推陆鸣额头,然后按了护士铃,“闭嘴,待会儿医生护士来了你可别乱说话。补缝线,有你疼的。”
真正轮到陆鸣重新剪纱布缝针的时候,迟尧也硬气不起来了。
余光瞥见一眼血淋淋伤口,无数画面闪过,迟尧鼻尖骤然酸楚,说不出话来。
补针不打麻药,医生动作麻溜,但陆鸣还是疼得脖颈青筋毕露,死死咬着牙没在他面前吭一声。
迟尧更难受了,哑着嗓子问医生还有多久能好,被医生白了一眼。
“伤还没好就玩那些花的,男朋友遭罪知道心疼了?”
迟尧:“……”好像也没骂错。
这个小插曲不知怎的被陆劲松知道了。
迟尧再次坐到围棋桌对面,听陆劲松问起崩线一事,满脸尴尬局促,说都是误会。
陆劲松深深看了他一眼,轻轻揭过这个话题,落子,开口:“如果陆鸣这辈子都恢复不了视力,你会如何呢?一直照顾他?能做到吗?”
迟尧又落了一颗臭棋,摸摸鼻子,诚实道:“我不知道,也无法给您承诺。”
“如果日后我与他之间的爱在生活琐事中消磨殆尽,责任感会支撑我照顾他,但我不能保证爱和责任感能维持多久,十年、三十年、亦或是一辈子?我自己也不知道。”
陆劲松呵呵笑起来,像个和蔼的父辈,可眼底又分明闪着冷光,迟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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