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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中原男人回来了。他做了什么?林苗不知道。黑暗的母亲将他吐了出来,带着血水吐在男人的怀里。
你怀孕了,他说。把我的孩子生下来,阿凤,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林苗有一个孩子,但他没有活着生下过他。
他在死的时候生过他。泥土的母亲让他短暂地陷入了沉睡,没有痛苦。第一次他降生在银盆里,第二次他降生在尸母的腿心。第三次他在烧尽的骨灰中涅磐,第四次他卡在林苗的胯骨间,血水顺着阿妈的大腿往下滴。
“啊——————————————————————!”
林苗用手背撞击着桌子。他的腿分开,大张着。
血顺着他的腿往下流。用力,用力。无数个声音,无数个高高低低的声音在他耳边身边响起。
他们叫他用力推。用力推是什么意思?
林苗后来才知道那不是推。用力,用力,他们说,把他推出来,用你自己的力气将下身撕碎,让我的孩子从你裂开了在抽搐的血肉中喷出来。
用力,用力,用力。
林苗昏迷在垫子上,第二天晨光照在他脸上的时候,又再醒来。他生了整整三天,昏过去又醒过来,醒过来又再次昏过去。女奴给他擦脸,他挣扎着去看纸窗上的白光。
林苗奄奄一息的时候,孩子终于落在暗红一片的床褥上。血顺着林苗的足踝往下流,把他雪白的脚背都打湿。
他活下来了。他们在有四方天空的地方养伤,天不再广阔,而是只有四面高高的墙。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下雨了。水珠挂在兽檐上,淅淅沥沥地往下滴。林苗用褥子将孩子裹起,抱在怀里轻轻摇。
他的孩子‘咿咿呀呀’地叫着。林苗将他抱在手臂上,给他做玩具。
你要衣服吗?林苗拿着剪刀。给你剪一件衣服,做一件小小的兜衣。他口里咬着线,银剪刀放在一边。
他曾经尝试着用这把剪刀杀人。但现在他用这把剪刀做衣服。孩子还要吃他的奶,林苗听见他‘嗯嗯’地哭。
宝宝,宝宝,我的宝宝。
他的宝宝长大了。过了几年了?一年,两年?他的宝宝会跑了。他还会说话,你在说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说中原话。阿妈,阿妈。不要叫我阿妈。好难听的中原话。
然后那个男人死了。他的孩子也被拿走了,有人关上了他的门。
他们都说他是个疯子。
他会叫,会笑,会拍门。晚上的时候有仆人听到母兽一样的痛苦嚎叫。
他们都摇头。
你母亲疯了。他们说。
他在黑暗的房间里发抖。然后仆人又听到哭泣声传来,萦绕不去,林苗遮掩着面在地上哭。
孩子,孩子,我的孩子。
那不仅仅是他的孩子。他还是他的玩伴,他唯一的陪伴。
然后他知道他的姐妹们都死了。那个中原男人用他们部落的法术将他从虫骸中召唤出来,许诺他不会再迫害他的族人。他知道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死了,他当初没有履行自己的承诺,仍然屠杀了整个剩余的部落,将一切都化为了烬土。
等到他的儿子偷偷来找他的时候,林苗拿着剪刀,也要杀了他。
华青观外,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