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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郁楚。”
话音未落,梁絮白的声音自后方传来。他下意识闭嘴,将到嘴的话尽数咽回腹中。
郁湘似乎也听见了有人在叫他,以为是工作上的事,便说道:“你先忙吧,医生催我去药房拿药,就不打扰你了。”
“嗯,拜拜。”挂断电话后,郁楚调整好情绪,朝梁絮白走去。
梁絮白说:“我做了手撕包菜和西红柿豆腐汤,都是酸口的。”
郁楚凝眸看他,脑海里不自禁想到了些什么,眼底的情绪有过瞬息的泛滥。
但很快便收敛殆尽,让人无从捕捉。
末了,只道出了一声“谢谢”。
许是天气太过炎热,郁楚回渝城后胃口大不如录节目时,即便同样是出自梁絮白之手的饭菜,他也吃不了几口。
梁絮白见他只喝了小半碗汤,问道:“不好吃?”
郁楚摇头,眉心轻拧:“吃不下了。”
梁絮白也没强迫他多吃,便说道:“吃不下就不吃了,我在你的休息棚放了很多牛奶,你要是饿了可以喝点奶垫垫肚,或者直接打电话告诉我,我给你送饭过来。”
“梁总,你没必要做……”
“中午去我那儿休息?”
郁楚怔了怔:“什……什么?”
梁絮白说得很肯定:“去我那儿休息,下午我再送你过来。”
清月湾离剧组进,郁楚现在也确实需要靠午休来缓解疲乏,他便没有拒绝,于是向导演请了个假,旋即戴上口罩和墨镜,避开狗仔的视线上了梁絮白的车。
梁絮白的车大多以吉普为主,空间宽敞舒适,十分受用。
车后座有两个哈士奇抱枕,郁楚垫一个在腰后,舒舒服服地倚靠着。
不经意间,他发现中央后视镜上坠着一只已经干枯的、用薰衣草编织而成的蚱蜢。
——是前几天录制节目时,他送给梁絮白的那只。
郁楚盯着那只蚱蜢看了两眼,而后挪开视线,静静欣赏不断后退的街边风景。
来到清月湾,郁楚简单地洗漱之后就休息了。
只是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梦魇断断续续,令他有种半梦半醒的错觉。
脑海里时而闪过郁湘憔悴的脸,时而响起父亲问他要钱的声音。
时而浮出粉丝们鼓励他往前走、别回头的文字,时而看见外婆坐在老槐树下剥着脆甜的花生米……
最后,他看见一个穿着粉色小裙子、头上扎着双马尾辫的女童从朦胧雾霭中向他走来,嘴唇微张,仿佛在和他说话。
郁楚试着去辨认女童的嘴形,想听听她在说些什么,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很难看清女童的五官。
他已经分不清自己置身何处、今夕何年,只觉得吸入肺里的空气愈来愈贫瘠,连带着五脏六腑也跟着难受起来。
“郁楚?”
“楚楚?”
有人在呼唤他。
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变得鲜活,郁楚从梦境中挣脱出来,睁开眼的那一瞬,他贪婪地呼吸着四周的空气,胸膛起伏甚是明显。
梁絮白坐在床头,俯身替他擦去额角和颈侧的细汗:“做噩梦了?”
噩梦?
倒也不是。
郁楚摇了摇头,双肘撑在床面,缓缓起身。
“你出了不少汗,去洗个澡吧。”梁絮白说道,“正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