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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女子一派迫不及待的模样,林业绥低头笑了笑,将白子让与她。

    两人棋盘厮杀没多久,抓药回来的童官来到轩窗外,因天冷未开窗,故只能看到个模糊的影子。

    只听他道:“家主,车驾都备好了。”

    林业绥嗯了声,毫不犹豫的落下黑子:“去请夫人准备准备。”

    童官应下一声,窗外便没影子了。

    谢宝因缓缓落下指尖捏着的圆润白子,这段时间还一直未曾说过昨夜的事,她定了定心神,问道:“母亲是要去哪里?”

    想起昨夜,林业绥语气平淡的撒着谎:“母亲说想去宝华寺修行一段时间。”

    谢宝因假装相信的哦了声,快近年末了,一家团圆的日子,怎会突然要去修行呢?

    大约是他示意的。

    伴随白子落下的声音,还有女子轻柔的嗓音:“郎君不怪我让家中染血吗?”

    “我不信佛,亦不信道,不信什么业障报应,神佛也杀人,况且该流的血就是要流的。”林业绥明白女子的不安和试探,“内邸不安,我在朝堂也难以安心...”

    而后手指微顿,面带愧色的道:“日后恐要辛苦你了。”

    谢宝因笑着摇头,心头舒畅:“治理内邸本就是我的份内之事。”

    你来我往过后,女子扬眉笑道:“郎君,我要赢了。”

    林业绥握拳抵嘴轻咳几声,女子又赶紧抛棋过来,伸手轻抚他的背。

    他手中的那枚棋子最终没落下,直接和棋:“你赢了,我也未必输了。”

    而后从几案下拿出个矮圆肚青瓷瓶,指尖蘸取了些里头的白色膏体,探身往对面去,谢宝因不知所以,下意识要躲。

    “别动。”林业绥出声制止。

    谢宝因这才不动了,随着男子指腹的落下揉开,她右颊渐渐传来一阵清凉感。

    这是被郗氏打的。

    “郎君那时让我回来...是因为瞧见我被打了?”

    “不然幼福以为我是生气了?”林业绥瞧着这脸比昨夜要好了些。

    谢宝因没否认,她是有过这样的念头。

    两人这头正说着,很快便有外邸的奴仆被人引来这里,垂首立在居室外。

    “家主,裴司法找您。”

    裴爽昨夜虽眠在外邸,但却于半夜听见惨叫声,许久未散,直至今晨起来,才知道是身为京兆府内史的林氏家主竟处置了不下十个奴仆,没有活下来的。

    当见到男子时,他径直走上前,依旧不改自己的牛脾气:“林内史,你身为京兆府的长官,怎可越过律法动用私刑。”

    “律法?他们偷窃女君的妆奁,按律可打死。”气血正虚的林业绥撑着几案坐在席上,声弱却迫人,“裴司法是在与我说何朝的律法?”

    “他们犯法自有官署来判,便是行窃,也罪不至死。”经过这两月多的共事,裴爽以为眼前这人虽出身世族,却与那些子弟有所不同,至少这个人敢重审往日案宗,为万民做主,失望之余,他高声质问道,“林内史何故要残害他们的性命。”

    林业绥忍不住嗤笑一声。

    “裴司法,你觉得我会是什么慈悲心肠的人吗?”

    【?作者有话说】

    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十七为君妇,心中常苦悲:出自《孔雀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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