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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氏知道这件事已经有了希望,笑着应下。
袁慈航也偷偷抬眼朝女子看去,心里清楚这个人或许以后就是自己的长嫂,应该是个好相处的。
绿色宽袖的右衽上儒,白色百迭裙,宽博的罗裙下摆落在翘头履上面,堆垒起的云髻上面也簪着垂珠步摇,让人想起《洛神赋》的“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谢宝因眸里布着细碎的日光,端雅的对袁慈航笑一笑,微垂眉眼表示歉意后,转身离去。
魏氏也松下神色,带着袁慈航往停了袁家车驾的地方走去。
谢宝因举起麈尾扇,挡在头顶,然后踩凳入车舆。
在车里已经哭完的王氏,伸手把人扶着在自家身边坐下,因为怕挤着人,所以又往车壁那边挪了挪,想起观里的事情,她忙问:“刚才那个是袁家的娘子?”
谢宝因拿手帕擦去额角汗渍:“是袁家二娘。”
“看来二郎也要成家了。”王氏鼻音略有些重,眼眶也红着,但脸上还是笑着的,“今年家里的好事一直不断。”
牛车往崇业坊外驶去。
谢宝因不紧不慢的答道:“还是要看郎君和卫铆自己的意思。”
日正将近,林业绥敛目看着文书上的官印和字迹。
这是刑部昨天命人送来的,刑部每年会例行视察律法,以求修补漏洞,而此过程需大理寺协同,大理寺亦有权决定律法是否要缮校。
已经四天过去,刑部还没有上书。
他在离开官署前,喊来裴敬搏,要了供纸原件。
裴敬搏愣了下。
林业绥扫过去一眼:“裴少卿没有?”
极为平常的一句问询,不冷不淡,似乎真只是随意一问。
敏锐察觉到其中含义的裴敬搏摇头称“有”,然后赶紧跑回去,在厚厚一摞的各类文书中,找到了那张泪痕依旧还是很清晰可见的纸。
他在大理寺十载,早就已经看透官场内的弯弯绕绕,所以学来那些暗中留一手以对付人的本事。
比如初一差人送去刑部的那张是抄录的,只是这件事他从来都没有男子说过,他竟然这么肯定自己留存原件。
林业绥两指夹着薄厚均匀的纸张,负过手去,温润笑道:“裴少卿浸润朝堂多年,要是连多留个心眼都还需要人来教,乌水房怕是不必再去多想什么了。”
男子对自己隐瞒的行为毫无责问。
裴敬搏望着男子的背影,又抬头望天,彷佛行事不必告知他,他也自会知道,就好像头顶的这天。
长乐巷道,奴仆恭恭敬敬的送中书舍人登车离开,要回去的时候,他又听见车轮碾过地的声音,回头看见是他们家主的车驾,不愿僭越的站在原来。
男子弯腰出车舆,下车径直往家中走去。
奴仆也跟着转动,连忙开口:“家主,中书舍人来传陛下的话,说是让家主带上女君一起去参加宫宴。”
今天兰台宫里有端阳宴,宴请的都是四品以上官员及外命妇,晡时就要入宫去赴宴。
林业绥眸子暗下来几分,幼福还未得到诰封,为什么要特诏。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