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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司,并不能时时如此。
譬如今天看起来格外静谧的西边屋舍,因为要核实家中六月份至九月份的钱财, 谢宝因已经连着好几天没有休息过, 王氏等人看到过一次后,也都默契的没有再来烦扰。
快到日正时分的时候, 坐在居室外面胡床上的红鸢一直打着哈欠,刚要闭上眼睛睡过去, 突然听见咿呀学语的声音, 是乳媪抱着女郎出来庭院嬉戏了。
她猛然想起什么, 赶紧伸手擦去嘴边的口水, 起身走去位于屋舍北面的疱屋, 然后端着漆木长平盘,低头进去室内。
用视线余光看见女君跽坐在面西的坐席上,长颈垂下,手指在摆弄着面前案上的竹筹,白玉镯被摘下搁在一旁,莲藕一样的皓腕上什么都没有。
落地的窗牗被打开,清风吹进来,吹乱女君的发丝,身上宽博的衣服也被吹出了风的痕迹。
红鸢放慢脚步走过去,在几案南面跪坐着,第一次僭越的说了句:“女君也应该休息一下,身体要紧。”
谢宝因缓慢卷起面前的竹简,脖颈抬起,听到这个侍女的话,知道她是善意,所以颔首道:“已经全部都筹算好了。”
红鸢把漆碗从平盘里端出,放在案上,然后开始收拾竹筹:“那女君刚好可以睡一下,现在已经是秋天,最容易困乏。”
谢宝因上半身慢慢挺直,屈着折叠起来的双腿便也被臀骨压得更紧了,她用木匙从漆碗中舀起黄白色的凝固状物,然后送入口中,绵密的羊酪瞬间在舌苔上化开,泛着微酸,她的长睫遮住半张眼眸,思量着事情:“听说二夫人前几天身体还是不舒服,我要过去看看。”
女君心里有所部署,红鸢也不再多说而搪揬主人,手掌撑着膝盖旁边的地起身,去把凭几拿来,放在女君坐席后面,可以倚靠,但是她看到女君的脊背依旧挺得笔直,没有丝毫歪斜弯曲,和凭几之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吃下半碗羊酪后,谢宝因就觉得十分荤腥。
侍女又立马低着头,双手捧来漆盘,她赶紧塞了个盐梅入嘴才勉强把心里的恶心感给压住了一些。
红鸢也赶紧端着铜盆进来侍奉盥洗。
等盥洗好,谢宝因也扶着凭几徐徐跪直身体,只是跽坐了太久,腿骨早就已经发麻,只是前面被压着,所以没感觉,现在突然起来,那些麻意也就开始钻入骨血里面。
意识到双膝这样一直跪在席上是不雅的事情,她不动声色的缓了一下,随后站起,由侍女侍奉着穿好翘头履。
红鸢也把木案上的玉镯重新戴回女子腕骨,又命随侍/女君前去的侍女带上腰扇,虽然已经是十月了,但现在还是日正时分,热气还盛。
玉饰佩戴在腰间后,谢宝因缓步走出居室和庭院。
等走到林卫铆、袁慈航的屋舍,发现里面也是安安静静的。
有个侍女看见家中女君前来,赶紧去居室禀告:“夫人,女君来了。”
谢宝因走过庭院的时候,忽然听见有鹊声,一偏头就看见旁边的竹笼里有只腹白背黑的长尾鸟。
大概是知道有人在看自己,鹊声越来越欢乐,她笑着听了几声,随即去居室。
刚走上居室前的台阶,便听见袁慈航笑逐颜开的喊了一声“长嫂”。
看见她人出来,谢宝因始终庄重放在腹前的双手急着去搀扶:“你这是要去哪里。”
袁慈航笑着答她:“我现在这身体就算是想要去哪里,二郎他也不准,只是刚听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