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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妇人答道:“是我,不知道是不是烦扰了女君静养。”
女子突然离开,兴致刚起的林业绥眉头皱起,但是在看到女子唇上沾染着那层亮晶后,又被安抚下来,笑着伸手擦去。
“侧夫人言重。”依旧还是跪在席上的谢宝因手撑着案面,想要用力站起,“侧夫人为何不进来。”
这次胎儿溃败庆幸不算是很严重,在卧榻静养整日后,便可以适当散步,再服用汤药就行。
林业绥同时也把几案挪动,随后握住女子的手腕骨,把人揽到怀里,捻她耳珠,与她耳鬓私语,嗓音里揉入了笑,极尽缱绻:“我只是答应幼福可以抄经文,可没有答应这件事情。”
谢宝因已经快要从坐席站起,突然被男子圈在身前,顿生娇嗔,刚想要抬头和他争辩。
又被他吻住。
居室外面所站着的周氏完全不知道室内所发生的事情,但她知道林氏这位家主肯定也在里面,她只是林勉的侧室,又很少出来走动,更加不敢去面对男子,还因为这层缘故,带着敬重道:“不敢烦扰女君静养,我说完话就走,今天来主要是想替三娘来给女君赔罪的,她年纪尚轻,遇见妇人就说不出话,从小就是这样,更别说是要她去忤逆妇人这个母亲了,还望女君千万别和她去计较,我知道女君对三娘的好和用心,但是她这次竟然还差点害得家主和女君的失去孩子。”
妇人的话,谢宝因听得迷迷糊糊又断断续续,好不容易被男子饶过,愣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侧夫人不必忧心,三娘是家中的娘子,博陵林氏的女郎,郎君的家妹,夫人的女儿,我又怎么可能因为这件事情就去怨恨三娘。”
看见女子温顺在自己怀里待着,林业绥伸手从案上拿了一卷竹简看,似乎丝毫不关心她们在说的事情。
靠着男子,身体变热,手却开始觉得发凉,谢宝因把双手掩在鹤氅裘之下,神情始终不冷不热:“侧夫人应该知道,我只是三娘的长嫂,家中还有夫人这个嫡母在,儿女婚事确实不应该由我做主,要是双亲都不在才应该有我这个长嫂来,更不用说三娘自己也对夫人所议的这门婚事觉得满意。”
只是周氏心里还是有忧虑,毕竟现在博陵林氏的女君是室内的女子:“但是夫人一直都对三娘有些不喜欢,我担忧夫人会在妆奁上不尽心,不过现在有女君在,我也能够安心。”
郗氏早就已经不再治理林氏家务,这是皮里阳秋之言,警戒她会苛刻林妙意的出嫁妆奁。
谢宝因的眼里逐渐有了冷意,这种事情她根本就不会去做,范氏从来没有教过她,而且世家夫人都是出身矜贵,受过家学,一言一行都代表所出身的士族,更不会让家族受辱,现在妇人说这种话,就是相当于在侮辱她,侮辱渭城谢氏,况且她心里对林妙意确实说不上是悔恨,只是一时气血上涌,过去也就过去了,何必因为这件事劳神,林妙意日后嫁到其他世家,代表的就是另一个士族,她又何必因为这件事给博陵林氏树敌。
以后该怎么相处还是怎么相处。
只是再也没有情义,没有感情。
她借力打力,直讥道:“侧夫人此言说得有些败兴,夫人怎么可能会不尽心,又何来什么不喜欢,我有时候还真像夫人那样,表面上不喜欢三娘,但是暗地里却还是费尽心思的给三娘议好婚事,愚弄众人,就只是为了让三娘高兴。”
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气,林业绥立即放下竹简,想要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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