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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她以外,皆死。」

    谢宝因听完,变得沉默,她在建邺并无宿敌,即便是林业绥于朝堂上的劲敌,如何预知她何时会生,况她死又有何用,而家中只有郗氏与她有隔阂,但妇人重视子嗣,以大宗早日有嫡长子为己任,且绝不敢亲自动手。

    逐一除去之后,便只剩那人。

    因为她出身渭城谢氏,因为她仅是他手中一块可肆意丢弃的砾石,她在那人眼中从来都不是琼玉。

    士族行事皆要声誉,即使是弑君篡位,亦要用言语修饰,然他们夫妻四载,子女俱有,夫人猝然死亡,谢贤必会联合其余士族借此事发难,三族权势虽已被动,但也能搅乱天子和他的计谋,而其妻丧命于产子,合乎情理。

    士族焉能再讨伐一丧妻丧子之人。

    他遣随从回建邺大约也是来确认计策是否得以成功。

    原来自己与阿姊,不仅是容貌相类。

    谢宝因缓缓抬手,捂住每跳动一下便隐约发疼的胸口,眼带泪光的粲然而笑,倘若经幡从未动过该有多好。

    久未听到女子的声音,玉藻惶恐会出事,膝行过去,在三尺处停下叩头,大哭请罪:“女君,是我无用。”

    谢宝因看见在中庭游戏的长女,手指微动,男子既已动杀心,那她如何努力也无用,自己死局已定,但从今日开始却必须谨慎行事,让阿兕与二郎能得以好好活下去。

    即使那时已没有她这个阿娘。

    “四人中有奴隶几名。”

    “三人。”

    她冷静善其后:“从我的府库中取出一万钱送去那人家中,并严令其亲人对此缄口,此事也绝不准外泄,否则你们的性命,我无法保全。”

    一万钱供庶人生活十载已足矣,而林业绥欲谋杀妻子的事情若使天下得知,那死的将不仅是她,还有阿兕、二郎。

    这里的媵婢、奴僕亦是。

    询问奴僕后,童官速到家中郗夫人所居的屋舍群外等候,随男子缓步走离阶庭:“孟夏之月,女君曾前往长极巷去拜望大病的范夫人,此外不再有任何会见。”

    前面也已试探出来,不是郗氏。

    林业绥揉眉,而后垂手,再负手道:“家中近来可有发生什么事?”

    童官并未询问此事,当即怯懦拱手,惊惶到用另一事来报告:“始终随侍女君左右的一名媵婢玉藻未归,听闻昨日遣出去的奴僕全部失去音讯,因而她亲自前去,且昨日晡时,我奉家主之命去兰台宫,也曾在巷口遭遇袭击,但我少时习过武,又有武侯经过,所以他们没有加害成功。”

    “恐是有人欲在女君生产之际谋害。”

    林业绥的气息开始不稳,握拳抵在嘴前,咳嗽难忍的轻咳两声,掌心瞬间就淌了几滴血。

    他挺直腰身,凛然吐出一字:“查。”

    童官犹豫,迟迟未禀令:“惟恐已逃出建邺。”

    毕竟连尚书仆射的妻子都敢谋杀。

    “逃?”

    男子怒极而笑。

    他拿佩巾拭去这些血,眸子里尽是淡漠:“便是逃去西域三十六国,远到大秦,也要给我把尸体带到面前来。”

    【?作者有话说】

    ★因有人误会,特此说明:热症非重疾,高温天气下,大家都怕热,多少会有一点体虚,需要食补,女主比普通人稍微严重一点而已。

    [1]王延寿〔两汉〕.鲁灵光殿赋:“汩硙硙以璀璨,赫燡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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