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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宝因嗔目:“你就一定要与我争个输赢?”
林业绥闻言一顿,然后漆眸变亮,如可怜的犬兽,诚恳与她致歉:“我错了。”
“以后我也以樽饮汤,或以漆碗饮酒。
“嗯?”
谢宝因还未应答,堂外再来人。
“耶耶!”
“阿娘!”
林圆韫、林真悫一人喊一声的奔走到堂上。
林真悫看着食案上的精美酒樽,愤愤道:“阿娘与耶耶居然背着我和阿姊在吃好吃的。”
林业绥直接将自己所用的酒樽递去:“那阿慧可要一尝?”
林真悫闻到酒味,躲去阿娘身边,摇了摇头。
林圆韫比之阿弟胆大有勇,走到案前,兴奋开口:“耶耶,我要喝。”
林业绥颔首,笑着同意。
谢宝因在男子身边跪坐下去,用手肘轻轻碰了碰他。
虽然时下技艺不精,但酒与清水亦有别。
林业绥在案下捉住女子的手,漫不经心的用指腹揉捏其软肉,笑而不言。
林圆韫两只小手拿着酒樽,然后小心翼翼的仰头饮用,但是过了很久也没有尝到,她意识到什么,直接将酒樽倒扣过来,终于察觉到掘滴水未有,伤心的大声怨道:“耶耶骗我。”
林业绥将酒樽拿回,畅怀而笑:“等阿兕长至七岁再喝。”
林圆韫在心中默默筹算着,她在十二月庚辰就已经四岁,还差三载。
男子已醉。
谢宝因命傅母将孩子带离,然后欲跪直身体,为他按揉缓解。
林业绥察觉到妻子的意图,握着的手力道加大,将人禁锢在身边,而后以肘撑案,好整以暇的笑望着她:“我未醉,只是忽然也想如庶民家中那般,过过父母子女的生活。”
谢宝因低头莞尔,而苦意也酝酿其中,她知道是林卫隺所致。
林业绥坐直身体,恢复以往:“我今日会遣人驱车去将肃文接来,但他年岁尚小,卫隺长逝,裴夫人也已归家,家中虽有我们这些尊长在,但终究不是其父母,我们又有各自子女,再如何宠爱也难以比之亲生,何况与亲母生离也会使他内心留下难以治愈的伤痕,所以在他十岁以后才会在此定居。”
林卫隺的继嗣在十二月朔日就已祭家庙,改名“肃文”。
谢宝因与他同意,在案下的手默默回握,以作回应。
随后,男子乘车去兰台宫。
黄昏时分,贵戚士族的室庐内已经在饮酒游戏以欢乐。
而博陵林氏的奴僕也驱车去接林卫隺的继嗣,来与家中尊长会面。
毕竟日后,他将要在长乐巷居住一生。
谢宝因与袁慈航跽坐在堂上。
王氏听闻那个孩子要来也来到此处。
在堂上两侧的树灯渐次燃起以后,深色直裾的年轻妇人与一名四五岁的孩子缓缓来到堂上。
“谢夫人。”
“王夫人。”
“袁夫人。”
随即她低头与孩子言道:“堂上三位夫人就是二郎的从母与祖母。”
林肃文仪表伟丽,将手从妇人手中抽出,遵礼在身前合拢双手,往前一推,再微微躬身。
“大伯母。”
“二伯母。”
“王祖母。”
谢宝因温和一笑,是对其亲母与林肃文言行的满意。
然后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