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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很不高兴。
在这“二手车灯”昏暗的光芒下，四周显得更加黑暗了，荒草与树似乎被风吹动，影子晃动不停，司机渐渐开始觉得有点瘆人，还有点冷，而且越来越冷。
那冷意像是从骨头缝里钻出来一般，让人忍不住牙齿打颤。
除此之外，无论是四周还是车上，都过于安静了。
车上这么多人，就算都在睡觉，总会有磨牙打呼放屁的，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司机隐约觉得有些不对，额头开始冒出冷汗，缓缓抬头看向后视镜的位置。
这一看，司机瞳孔皱缩。
透过后视镜，他看到车上的十几个人面色青白，皮肤下有黑色的东西蠕动，身上也被黑色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爬满了，很是可怖。
司机也看到了后视镜中的自己。
他也同样脸色青白，满眼的红血丝，被黑色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爬了满身。那黑色的东西钻入了皮肉之下，如同活物般蠕动着，正在吸着他的血。
司机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又看向了倒车镜的位置。
更恐怖的一幕映入眼帘。
跟在后面的那辆车还在行驶，可驾驶位上却根本没有人！
“啊——”
司机惨叫一声，惊恐之下猛打方向盘，车子瞬间左右大幅度乱摆起来。
车上的许多人都被甩起，如果不是系了安全带，此刻恐怕已经被甩下座位，有的人原本靠着窗户，此刻便一头撞在玻璃上，发出痛呼。
他们全都被惊醒了：“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司机你在干什么？”
司机根本听不进去，惨叫连连。
“啊——啊——啊——”
直到有人过来按住方向盘保持车的行驶方向，拍肩、摇晃都不成，打了他几个大逼斗，才终于清醒过来。
“停车！”
司机踩了刹车，看着眼前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其他方面都很正常的中年人，司机哆嗦着问道：“你是人还是诡？”
中年人呵斥道：“大半夜的发什么疯，如果车上的人出了事，你们车行赔得起吗？”
司机颤巍巍伸出手摸了摸中年人，对方皮肤温热，他这才打开了车内的灯，转身向后看去。
车里的人们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看起来都很正常，都正在对他怒目而视。
司机竟然觉得有些安心。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猛然转头放下车窗，探头向后看去。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那辆车也停下了，车里之前的青年正在驾驶位置，见他看过来，还闪了闪车灯，而后打开车窗从一侧探出头来挥了挥手问道：“发生什么事了，需要帮忙吗？”
司机连道：“没事，没事。”
他收回看向后车的视线，又透过挡风玻璃看了一眼前路。
车灯明亮，道路虽然有点破烂，但看的也挺清楚。
有种回到了现实世界的感觉。
司机十分疑惑不解：“难道刚刚看到的一切都是我看花眼了，又或者是我睡着了，半梦半醒间在做梦？”
中年人怒道：“你睡着了？”
司机猛然回神，连忙否认：“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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