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一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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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总比你现在这副破破烂烂的身体好。”

    江望津诧异,“这怎么可以、”祖上之物,怎能随意交给旁人。

    然他还未说完,赛清正便是一摆手,“怎么不可以,当年若不是江公出面保下我那‘治死人’的祖父,哪能有现在的我?”

    在那时治死人可是要偿命的,虽说是那家人讹他祖父的,但没有江公出面主持,怕是就此成为一桩枉死案。

    救命之恩,岂是一本普通功法可以比拟的。

    说罢,赛清正转身便出去了。

    江望津还坐在位置上,只觉自己何其有幸能生在江家。

    江家人才辈出,自己必不能辱没门楣才是。

    也

    不知上一世的自己算不算让祖上蒙羞……

    江望津想着,他忽然觉得不对,长兄怎么还不进来?

    思及此,他起身绕过屏风朝外行去。

    甫一走出里间,江望津瞬间就瞥见站在桌案后低头看着什么的人。

    男人身材修长高大,桌面仅掩盖住了他的下半身,将对方的宽肩窄腰全然暴露出来。

    他一顿,待看清长兄手中的东西时,江望津瞳孔骤然一缩。

    那是……他的离别信。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目光,江南萧略略抬首,视线直直朝他望来,眼底仿佛酝酿着风暴般,黑沉沉的。

    江望津心下‘咯噔’一声。

    不等他开口解释什么,江南萧抬步便向他走来。

    -

    赛清正出去的时候将房门合上了。

    明明十分宽敞的屋内此刻仿佛封闭般,空间似乎变得尤其狭小,让江望津有种自己躲不开、逃不掉的感觉。

    但他并不想逃。

    前几日的种种摆在眼前,江望津今后都不会再逃,他就站在原处,等着人上前。

    江南萧的身形压下,身周的气息同样带着几分侵/略性。

    “你昨日是那样想的?”

    他低低开口,嗓音干涩发哑。江望津张了张唇,却被江南萧接下来的话打断,“要与我分开?”

    江望津滞了下。

    不论前因如何,这确实是他写的,他无可辩驳。

    江南萧将他狠/狠/扯/入怀中,江望津跌进他宽/厚温/热的胸/膛前。热/息/拂/面,还有对方压抑着的心绪,此刻如同浪/涌般朝他席/卷而来。

    “你我,有缘无分?”

    江南萧盯着他,眼底不知不觉浮起一抹红血丝,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一句话。

    昨日若是他回来得再晚一些,是不是就只能看到一个冷冷清清的侯府,空空荡荡的房间。

    他的仲泽……

    纵然昨日两人已经说清,可当江南萧看到这封不亚于诀别信的信笺时,理智顷刻崩断,他无法想象那样的结果。

    一切仿佛回到了那日闻见刘医师说起‘死志’时,江南萧心如刀绞,却只能死死忍着。

    当时赛清正还在给人把脉,他已只得拼命压抑。

    江望津心脏也跟着抽疼,呼吸都泛着疼。

    他一疼,江南萧就找回了几分理智,他埋首在对方颈边,低沉的嗓音隐含痛楚,“好狠心。”

    江望津抬手回抱住他,“对不起……”

    江南萧呼吸发沉,他哑声唤了一句:“仲泽。”

    声音传入耳畔,江南萧稍稍退开些许距离,微微垂首,抬指轻抚着他的发丝,“你要知道,你我不仅有缘有份,还缘分不浅……”

    江望津鼻尖微酸,“嗯,我知道了。”

    江南萧:“也不会分开。”

    江望津再次点头。

    江南萧缓声继续,静静注视着眼前人,眸底深暗一片,“你写的都是错的。”

    说话间,信笺碎裂的响声传出。

    江望津承认,抬起的眼睛有些泛红,“是错的。”

    他不希望长兄因为他伤心,他做的错事已经够多了。

    江南萧将碎掉的纸屑碾在手中,看着它们化为一堆尘粉,深邃的眼里这才缓缓再次转向江望津,“做了错事,该罚。”

    江望津点点头,他做错了,他认。

    “说错了话,也该罚。”江南萧眼神在他染了丝红的眼尾扫过,喉结滑动。

    他的语调终于不复方才的压抑,恢复了平静。平日里那个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江南萧,一字一句缓缓说着:“对不对?”

    做错了事,不该瞒着长兄,不该写下那封信。

    但……

    他说错了什么。

    江望津的思路顺着对方一点一滴思索。

    他说错了话……

    “我不该说‘对不起’。”江望津回忆起来。

    长兄不喜欢他说这个。

    江南萧点头,奖励似的抚似/弄着他颊边的软肉,“对。”

    江望津和他对视。

    少顷,他敛下眼,“那,长兄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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