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狐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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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蒲音这个名字,主办方起初迟疑地愣了一下。

    公司在业内也是名列前茅,但在他的印象里,他们两家没有关键的利益往来,更谈不上让戚述额外留意。

    当然,戚述的想法不是自己可以把握的,主办没再揣摩。

    “我刚过来的时候正好注意到,周先生和江先生在院子那边。”他道,“酒会要开始了,大家都戴着面具,不是很好认出身份。”

    解释完,主办趁机献殷勤:“车子让迎宾停,这会儿我空着,陪你去找找吧。”

    戚述没有拒绝,这处度假山庄构造复杂,沿着回廊来到前厅,侧门连通着一处宽阔花园。

    这片室外的草坪恒温恒湿,打理得非常精细,六月夏季不见蚊虫踪迹。

    中间摆了长餐台,用蕾丝白布铺着,摆放了琳琅满目的甜点,优雅的宾客们或提着裙摆,或放慢步伐,在桌前吃喝谈笑。

    外面大概聚着二十多个人,不穿日常衣衫,也不露正脸。

    主办说是说帮忙找人,一时间却难以辨别,认不出哪位才是来自蒲音的宾客。

    “好像是那只兔……”主办犹犹豫豫地想要指明方向。

    然而,在他抬手之前,被戚述制止了动作。

    他随即扭头茫然,再发觉戚述早已了然,目光已经落在那边。

    周围的男男女女热络交际,那只“兔子”立于其中,身姿风度翩翩,在认真地和商业伙伴讲话。

    之后江知羽终于有了片刻空闲,立即问服务生是否有白水。

    “你来这儿玩过家家?”周柯打断,“两杯霞多丽,给他掺点雪碧。”

    江知羽开玩笑:“你不怕我发酒疯啊?”

    周柯回答:“你的酒量我有数,别红的啤的混着来,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说的并没差错,江知羽不是滴酒不沾,也没有几l杯就倒,之前还会主动小酌一下。

    但周柯不知道的是,上次江知羽醉得一塌糊涂,留下了心理阴影,最近对此都敬而远之。

    “好久没喝了,雪碧多加一些。”江知羽朝服务生补充。

    “小知,这阵子怎么变菜了啊?不是你朋友开着夜店么,没多去捧捧场?”周柯疑惑。

    江知羽有苦难言,敷衍:“我比较有自制力,不怎么过夜生活。”

    周柯笑起来:“那不活该你寡?”

    江知羽哽了一下,没再与周柯插科打诨,随后服务生端来两杯香槟。

    周柯带江知羽认识了几l位高管,双方之前在公司层面开展过项目,当初是周柯亲自服务,现在介绍给了江知羽。

    江知羽心里有数,懂得这种场面里该如何争取。

    当他试图成为话题的焦点,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其他人哄得团团转,当他有意收敛锋芒的时候,又能恰到好处地表现出温驯。

    大家很快与江知羽攀谈起来,询问履历交换名片,有的还问起他的工作档期

    。

    “我做的是松晟券商,就在松晟资本旁边。”有人道,“我们比隔壁温柔得多,没戚总那么凶,你下次顺路来玩玩。”

    江知羽随机应变,笑着捧场之际,不忘美化合作过的客户。

    “戚总没故意为难这边,他的要求高,蒲音能符合,我们算是互利共赢。”

    那人调侃:“说话那么甜,是不是怕戚总在背后听?你放心,你骂他他也不会计较,盯他的人实在太多了。”

    江知羽听出言外之意:“他今天也在?”

    对方回答:“并购风头正盛,主办肯定给他头一个发邀请,至于他赏不赏脸,我没法打包票,毕竟他一年有二百六十天都在忙。”

    江知羽点点头:“事业狂是这样,满心都是工作。”

    他们没有闲聊太久,服务生说这里即将开饭,请大家先移步去宴客厅。

    总共请了四五十个人,场合并不算正式,又在远离繁华的山间,氛围自有一派悠闲。

    江知羽慢吞吞地过去了,期间若有所觉,似乎有谁在打量自己。

    可当他抬起脑袋四处张望,又没看到可疑的身影。

    就在他略微顿步,准备细瞧的时候,券商的公募经理爽朗开口。

    “话说晚上这屋后面有活动,你有没有兴趣?我可以带上你。”

    江知羽微挑眉梢:“什么活动?”

    “酒足饭饱,找点乐子。”那人含蓄地说。

    江知羽闻言,以为是打牌打高尔夫。

    这属于另类的社交,不光要让自己别输得太丢脸,还必须琢磨怎么哄别人开心。

    思及此,他不假思索地婉拒了。

    见他这样反应,公募经理没有强求,以为他安排了更重要的事情。

    实际上,江知羽自由散漫,听闻卧室配备投屏设施,那么他要重温《罗马假日》。

    影片的截图是他电脑壁纸,Alfred前几l天注意到了,还提醒过自己近期有大荧幕再映。

    可惜这与江知羽的行程有冲突,更别说与情人一起去影院,状况未免太过别扭。

    也不知道Alfred现在在做什么呢?

    冒出这个想法以后,江知羽觉得有些好笑。

    这人能吃能跑,甚至牙尖嘴利,又不是自己养的宠物,有天缺了投喂就嗷嗷叫唤。

    这时宴客厅逐渐热闹,江知羽不再神游,应付着其他人的敬酒。

    面具虽然增添了陌生感,但同时消解了彼此距离,现场觥筹交错,一派纸醉金迷。

    除了点评菜肴,女士们也讨论众人审美,这次的着装要求是洛可可风格,既要浪漫也要优雅,还必须避免繁杂。

    江知羽本就是衣服架子,碰上这种贵气穿搭,更能脱颖而出,还有人主动打听胸针的购买途径。

    “珍珠很衬你的肤色,难得见到光泽这么好的珠宝。”她夸赞。

    江知羽道:“谢谢,不过它是我爸送的大学礼物,我

    不知道在哪里能买。()”

    “你爸爸很宠你,这枚胸针少说上百万了。?()?[()]『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女人打趣,“我家的男孩那是穿点塑料袋就可以打发。”

    “他希望我改掉意向的大学专业,所以想了点花招讨好我。”江知羽道。

    女人有些好奇:“那你听话了吗?”

    江知羽没有直说答案,朝她温和地笑了笑。

    他说:“父子如果有感情,就算没这份礼物,我也愿意考虑他的想法。”

    女人道:“长辈有自己的用心,不管是读书还是工作,都盼着小辈能利用家里资源,有助力能轻松太多。”

    江知羽微微点头,再听女人问:“话说你爸爸做哪一行?说不定我们可以结交认识。”

    “他做资本市场非诉,但很多年不回国了。”江知羽惋惜道,“除非他要来收拾不孝子。”

    另外一边,宴客厅的二楼包厢,江锦昆被迎进门。

    “好多年没回来,绕路看了看国贸。你们有没有久等?”江锦昆道。

    主办恭维:“没有没有,您和戚总前后脚,正巧我们上热菜了。”

    这一桌总共十来个座位,比大堂清净雅致,门窗均为隔音材质,适合私密些的谈话。

    包厢内聚集了各行各业的人,其中一位是主办的堂弟,主办之所以这么细心张罗,就是为了给自家亲戚扩展人脉。

    几l方寒暄完,那堂弟就与江锦昆搭话。

    “您对国贸的地皮有兴趣?戚述对那儿熟啊,每天要去上班,你俩可以交流一下。”

    “其实没什么兴趣。”江锦昆很疏离。

    他进而补充:“我的合伙人刚来京市出差完,讲我儿子好像在那附近工作,我就顺路随便看看。”

    主办诧异:“原来您的小孩在国内发展?”

    “不提也罢,之前给我留了一封绝交信,让我出门别提他。”江锦昆摆摆手,不准备深入讨论。

    他拿起筷子,短促地瞥了眼戚述,而戚述端坐在对面,注意力并不在这一桌上。

    戚述的位置可以俯瞰楼下,他因而撑住头,一直垂着眼。

    他没多久就捕捉到了江知羽,不过这人正好背对着包厢,只施舍一道侧影。

    视野中,江知羽没少被敬酒,不过周柯是个好老板,出面挡了一部分,这对上下属忙活着社交。

    瞧着不需要戚述帮忙,他百无聊赖地玩着狐狸面具。

    “话说咱们这儿有额外活动么?”房产老总问。

    “都请您来了,肯定让您玩得尽兴,这事儿我早就打点过。”主办方一点就通。

    他再朝其他人说:“届时各位如果有兴趣,都可以来后院逛逛。”

    这位房产老总是风月老手,立即对活动内容心知肚明。

    “还是你会折腾,我就说你怎么非要把地址定在这儿,又偏僻又冷清,连个商务KTV都没有。”

    主办道:“想要热闹都可以自己造嘛,外面哪有我经手的妥帖

    ()    。”

    大家各怀心思高声谈笑,吃完饭又聊了一些业务,时不时需要咨询投行的意见。

    楼下已然散得一干二净,戚述不方便提前走,耐着性子等其他人说完,随后利落地找借口离席。

    “戚先生。”主办追到走廊上。

    “是不是饭菜的味道不好?我待会儿去你房里送点夜宵?先让服务生领您去散散步,您有什么想玩的直接说。”

    大多数人心情酣畅,准备去下一局玩乐,戚述则冷淡地推拒了这番好心。

    他说:“不用,我待会儿想看电影。”

    主办倍感荒谬,甚至怀疑这人在装腔作势。

    来山里应该无法无天地放纵,怎么能够宅在房间里?什么电影有那么精彩?

    不过,他哪能插手贵客动向:“哪一部?我去替您打开。”

    “《罗马假日》。”戚述很绿色。

    话音落下,主办就彻底噎住,敬佩这人的情操真有格调,已然脱离了俗世的低级趣味。

    随后他老实照办,笑着让戚述自便。

    酒会步入正题,所有宾客纷纷戴好了面具,有人来到舞池寻欢作乐,也有人招呼朋友组局桌游。

    周柯接到一通电话,有点急事需要脱身,嘱咐江知羽好好享受今晚的放松。

    江知羽原先打算开溜回房间,却被牛剑俱乐部的同学们留住,彼此说起校园生活和校友近况。

    “在这儿混得最好的是戚述吧。”学长道,“他和我是同一届的硕士,当年就很风光了。”

    江知羽唏嘘:“现在我给他打工,这么说起来也不丢人。”

    另外有学姐说:“我和戚述是高中同班同学,但本科我就出国了,他当年是竞赛生保送去了大学。”

    “他高中是不是你们的校草?”学长调侃。

    “我们哪有这么老套的说法,课间偷看他的人比较多,没别的了,他是个冰山,家庭又复杂,大部分人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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