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往事(1/2)
双腿失去重心,他被人抱进卧室。
徐柏樟拥抱他、亲吻他、安抚他,同时也帮助他。他用哄孩子的口气,却在做非孩子才会有的事。
松紧带轻易拽开,这不是徐柏樟第一次掀开这里。
他可以闻到对方身上的草药气味,微微发苦,仔细体会,能尝得到甜。
徐柏樟吻了他的鼻尖,掌心的触感像解压玩具,“清溏,闭眼。”
于清溏从没想过,靠手就能满足喜欢。他视觉受阻,把呼吸埋进徐柏樟肩膀里。
他喜欢徐柏樟在他耳边的呼唤,喜欢他叫自己名字时的语气,“清溏,放松。”
“清溏,别担心,有我在。”
灼热逐渐转温房间里,另一侧的床褥平整,地面平整,窗帘平整,徐柏樟也很平整。
唯一不平整的,只有于清溏皱巴巴的上衣,还有揉在床边的长裤。
徐柏樟洗完手回来,从衣柜抽了条干净内.裤递给他,“要帮忙吗?”
于清溏接下,“帮我接杯水吧。”
等徐柏樟端着杯子返回,于清溏已经恢复平整。
喝了水,徐柏樟帮他按压穴位。
于清溏抓他的手往怀里拢,“可以了。”
徐柏樟托着他的手,在无名指吻了一下,“之前看过医生没有?”
于清溏:“没有。”
徐柏樟把人搂到怀里,用温和平缓的语气说:“你这种情况,我初步猜测,可能是……”
“性.瘾,对吧?”
“你知道?”
于清溏:“网上查过,感觉八九不离十。”
性.瘾大多受压力焦虑、家庭社会等因素影响,是一种心理上的依赖和失控行为,打破这种依赖非常困难。
“我想听听你的故事。”徐柏樟说:“如果你愿意讲给我。”
“挺幼稚的,零零碎碎,不知从哪说起。”
“从第一次有这方面需求开始。”
于清溏:“还记得我卧室的奖状吗?”
徐柏樟:“高三第一次月考?”
“嗯,差不多从那时候开始。”
“因为考了年级第二?”
于清溏:“很可笑对吧。”
从小到大,于清溏是班长、是学习委员、是优秀班干部、是三好学生、学生会主席、是永远的年级第一。
看惯了山顶的风景,哪怕跌落一层,也是致命打击。
他不仅要接纳老师的询问和关心,还要饱受同学的议论,持续了一个多星期,又或者更久。
“他是不是生病了?”
“考试发烧了吗?”
“涂错卡了吗?”
“他居然没考第一。”
“天才跌落神坛了?”
“简直不敢相信。
”
道理他都明白,一次失利不算什么,但于清溏深知自己的水平,以他现在的能力,以后也没办法维持第一了。
理科对他来说,学到优秀也许不难,但完美像天方夜谭。是那种拼命努力,也追赶不上的绝望。
他开始失眠、焦虑,不想被身边的人察觉,只好白天强颜欢笑,努力做完美的自己。等到了夜晚,空虚和渴望无限放大,生理和心理上开始产生不安定因素,他希望被拥抱、被触碰、被抚摸、被……
于清溏厌恶这样的自己,学业这么繁忙,有各种各样的工作,他为什么还有闲心渴望这些。
他无法自控,也不想走向歧路,便试图寻找缓解或者发泄的方式。
“机缘巧合,我接触到了配音。”
于清溏发现,好听的声音能让他放松,能填补上心理的缺失,“后来我还……”
徐柏樟:“什么?”
“没什么。”那样的事,于清溏终究无法说出口,“总之这种方式很管用。”
徐柏樟:“为什么对成绩如此执着?”
“不想让爸妈失望。”
小半年的婚姻,徐柏樟足够了解两位老人,“爸妈没那严厉,应该不会有严苛要求。”
“他们没有,是我自己的想法。”于清溏说:“你知道的,爸是物理学专家,妈是化学研究员,但我这两科学得最烂。”
徐柏樟:“没人规定孩子要传承父母的优势,每个人都是独立个体,你有自己的发光点。”
“妈为我付出太多,我要做到最好,才能对得起她的放弃。”
于清溏小学那几年,刚好是父母事业的上升期,他们工作忙,一年到头无休。好在于清溏懂事,自己上下学、独立完成作业、去邻居奶奶家吃饭,不需要他们操一点心。
只有一次,他被同学拉去玩,回来时搭错公交车,坐在路边,找不到回家的路。
他永远记得妈妈找回他时,抱着他哭得撕心裂,说没了他该怎么活下去。
那是于清溏唯一做过的“坏事”,而一周以后,他的坏事又加了一件。
他在垃圾桶发现了妈妈的留学申请书,半个月后,妈妈辞掉了离家远但优越的工作,应聘到家门口的研究所,做了一名普通实验员。
双休,朝九晚五,早上可以送他上学,放学也能接他回家。他每天可以吃到妈妈准备的三餐,家也被打理得井井有条。
这样的生活于清溏梦寐以求,可为此踩在脚下的,是妈妈的事业和理想。
徐柏樟:“那是妈的决定,你没必要强加到自己身上。”
事后想起,于清溏也觉得是为难自己,但他当年只有八九岁,虽比同龄孩子成熟,却也只是个孩子。何况,妈妈为他放弃事业,也是事实。
后来,他不再贪玩,更不会乱跑。生活被各种竞赛、习题和辅导班填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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