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chapter14(1/2)
谁也不知道她悄悄买了那样隐秘的东西藏在包里。
宾利行驶在繁华的主城区,暮色降临,霓虹灯忽隐忽现闪烁,窗外车流仿佛流动的光带,岑蓁静静地看着它们,直到那些斑斓交织的灯火逐渐模糊成影。
她感觉自己坐了很久的车,远离城市中心,数不清拐了多少个弯,甚至抵达了西郊的海岸线。湿润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咸味,天与海连城一线。
陈向安的手机这时响,他接起来听,不知对方说了什么,他缓缓刹住车应道:“好,我知道了。”
岑蓁本就紧张,开了这么远还没到,现在又停下车,难免在脑中又胡思乱想,还好陈向安只是顿了顿,便调转方向继续开出去。
陈向安什么都没说,岑蓁也努力扮平静,哪怕心中早已翻涌成潮。
终于,又十分钟的路程后,陈向安将车停在了一处港口前。
清凉的海风吹来,岸边停靠着几艘规格不同的游艇,旁边竖起的三角形指示牌上写着【非请勿入】
这是孟梵川的家?
他住船上?
岑蓁纳闷极了,正想问一问,陈向安和里面的安保交接了情况,过来帮忙打开车门说,“岑小姐,刚刚收到通知今天山路有一段塌方在维护,只有麻烦您从水路过去了。”
岑蓁:“……?”
这句话听起来比孟梵川住在船上还要离谱。
他到底住在哪,深山老林里吗?
一名穿着制服的男人这时从一艘游钓艇里走出来,他带着白手套,姿态十分恭敬,“小姐这边请。”
岑蓁站着没动,陈向安知道她的顾虑,解释道:“放心岑小姐,这位是负责水路维护的船长,姓周,这里也是孟家在沪城的私人码头,不会有别的人出现,也不会有别的人知道。”
最后那一句落下,岑蓁耳后登时就尴尬地烧起了一片。
是不是连陈向安都知道她是来做什么的,所以才说出这样的安慰?
明明没有做贼,此刻岑蓁却莫名有了几分做贼的心虚和难堪,她垂下头没再往下问,径直朝码头里走过去。周船长见状赶紧跟上,在登艇前扶住她,“小心。”
又说,“您晕船吗?”
岑蓁哪里还想与人多说话,摇着头就赶紧找地方坐下。好在船长也没有多问,帮忙关了门后就去了驾驶舱。
这艘游艇不大,上下两层,船舱大概能容纳七八个人,关门后私密性很好,岑蓁独自坐在里面冷静了几秒,先前涌上的尴尬也逐渐褪去。
她既然选了走这条路,就不会再在意任何人的眼光。
吸了口气平复心情,游艇这时也缓缓驶出了码头。
海面迅速涌起浪花,凉风迎面扑来,粼粼波光在身后被拉长,岑蓁侧眸探出视线,隐约还能看到远处快要沉入海平面的余晖。
这里可以看繁星闪烁,看日出日落,风轻拂脸颊,整个世界都沉浸在落日熔金的温柔里。如果找孟梵川不是为了谈交易的话,此行或许也称得上是一次浪漫的事。
正这样想着,一阵晕眩感急促袭来,岑蓁本能地抓紧扶手,这才发现是游艇突然提了速。
岑蓁没坐过游艇,刚刚自信地说了不晕船,没想到打脸来得这么快。想拿来时买的水压一压,包里却怎么都没找到,猜测可能是忘在了陈向安的车上。
还好这段水路时间不长,大概七八分钟后,三面环海的半山海边别墅悄然跃入视线,转移了岑蓁的注意力。
她忍着不适看出去,山林环抱,不远处灯火跳动,好似海中流动的层叠波浪。
游艇停靠岸边,门开,一名年长的男人早已站在扶梯旁,像是早就得到指示在这里恭候,“岑小姐您好,请跟我来。”
岑蓁:“……”
浪拍礁石,静寂的绿地私密幽静,大面积绿植勾勒出海风线条,幽幽馥郁环绕,抬头便是无尽星空。
这一刻,岑蓁真实地感受到什么叫超出想象的奢侈。
有的家但求遮风避雨,而有的家是普通人终其一生也住不起的梦想。
等候岑蓁的是别墅的管家,姓魏。他十分客气,将岑蓁带下游艇后介绍道:“这里是老爷子以前养病的地方,二少爷才来沪城,市区的房子还在整理中,就先在这住下了。地方是远了些,辛苦岑小姐。”
岑蓁的确是有些辛苦,虽然人已经到了地面,却好像还在艇上,思绪晃晃悠悠。
“谢谢。”岑蓁礼貌地回应魏叔,“孟少爷呢。”
“他在楼上等您,这边请。”
魏叔带路,岑蓁跟在他身后,边走边打量这两栋高低错落的双拼洋房。和华公馆的风格差不多,这里的建筑也延续了上个世纪的复古风格,让岑蓁眼前微微一亮的是——
楼上也有漂亮的小露台,上面的蔷薇倾斜而下,漂亮成瀑。
孟梵川的房间在二楼,到门口后,魏叔敲了两下门通知:“二少爷,岑小姐到了。”
而后便拧开门,冲岑蓁微微弯腰,“您可以进去了。”
岑蓁道了谢,独自进到房间。房里通铺深色木地板,枝形吊灯,全落地法式复古窗,风吹进来,两侧窗幔轻轻晃动,光与影洒落,像极了电影里的镜头,一帧一幕皆是景。
只是,房里面没有人。
岑蓁四周又寻了一圈,没有看到孟梵川的身影,正打算给他打电话,那人忽然从一扇门后出现,“来了?”
岑蓁转身——
便看到他穿着浴袍,身上还有氤氲热气,应该是才洗了澡出来。
他这就……已经洗好了?
尽管提前做了各种心理准备,这样的直接还是超出了岑蓁的接受能力,心跳瞬间飙升,血冲上后脑,加上刚刚从游艇下来还没平复,眩晕感再次袭来。她身体微微晃了下,条件反射地想找东西抓住维持平衡,慌乱间却先被
一股有力的力量托住。
孟梵川攥住岑蓁的小臂,看着她煞白的脸皱眉问,“怎么了?”
男人掌心还带着细微湿润,肌肤相触,岑蓁像是被什么烫到似的,赶紧抽开说:“没什么,有,有点晕船。”
孟梵川打量她的模样,须臾,指着一边的沙发说,“先坐一会,我让人给你倒杯水。”
他说完这句就进了里面的卧室,岑蓁依言坐下,没过多久,魏叔就敲门进来给她送了一杯薄荷水,“这个可以提神醒脑。”
可岑蓁现在哪里还需要提神,需要醒脑?
孟梵川洗澡等着她这件事足够让她醒上十回八回的,清醒得不能再醒了。
岑蓁抿了口薄荷水,试图闭上眼冷静一下,可只要一闭眼,脑子里就会出现那人刚刚的模样。
浴袍松松垮垮地系着,锁骨下的胸膛还沾着水珠,腰腹处的线条若隐若现,精瘦,紧致,是恰到好处的力量感。
……疯了,你在想些什么。
岑蓁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紧张得过了头,这些画面才会在脑中反复挥之不去。
可等她努力让自己转移注意力去想点别的什么时,冒出来的画面又更加离谱。
——他会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吗。
——他动作粗不粗鲁。
——他万一是个变态怎么办……
在等着孟梵川的这几分钟里,岑蓁脑子里提前想出了一百种丧失伦理道德的剧情。
她有那么一两秒后悔了,但现在人已经到了这,说后悔也迟了。
岑蓁深呼吸了两下,忽然想起了什么,翻出包里的那盒避孕套,主动拆了一个放到裤子口袋里。
这样的话,万一他是那种连拆包装都等不及的人,自己也算有个保障。
走完所有的心理活动后,孟梵川终于再次出现,“下午临时有事走不开,所以耽误了。”
知道孟家的私厨手艺好,华洵快三点的时候带着几个朋友来说是要吃地道的北城铜锅涮肉,孟梵川嫌弃得不行,人闹腾也就罢了,吃完还留了他一身的味儿。
孟梵川边说边坐到岑蓁侧面的单人沙发上,“岑小姐还在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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