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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争嗓子有些哑,顺手拿起旁边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放下时才发现自己拿错了,那是鸣寒刚放在那里的杯子。他不由得看了鸣寒一眼,鸣寒眼尾弯了弯,起身又去接水。
吴展沉浸在案子中,并未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小机锋,“历宛算计得那么深,去大河县就是为了控制孔春翔?”
“这倒不一定,他是被他朋友拉去,认识孔春翔估计是个巧合,但他决定帮孔春翔报母亲的仇时,应该做好了计划。不过他那么畏惧娄小果,还是因为他是掌握信息最多的那个人,是吧?”陈争说完,朝鸣寒问了句。
鸣寒已经接完水回来了,坐下,“是。娄小果到现在还认为是自己杀了历束星和平依依,他根本没有往历宛‘补刀’这个方向去想。他对历宛的怀疑始终停留在——历宛通过某种方式知道他才是真凶,要找他复仇。其实这两个人都没有跳出自身的逻辑陷阱。娄小果这边,历宛如果和历束星的死无关,又知道娄小果这个真凶,最合理的手段是报警,将线索交给警察。历宛这边,娄小果根本不知道他当时也在现场,对娄小果来说一切已经尘埃落定,是历宛非要重新把尘埃掀起来。”
吴展长叹一声,“十多年了,这案子总算了结。但陈队,你刚才说罗应强和何云超也不是娄小果杀的?”
陈争正要开口,鸣寒打岔,“吴局,我也觉得娄小果不像这次的凶手。娄小果几次作案,习惯用间接手段,引诱历束星和平依依从高处坠落,用酒精让孔春翔和钟力山失去行为能力,将计就计反杀历宛,他很会扬长避短。但是罗应强和何云超却是被直接割喉,这太专业了。”
吴展点点头,眉心皱得更深,“我忽然想起来,你们不是为了已经发生的案子才来我们南山市。”
陈争眼神微微一沉,一个名字在脑海中浮现,“量天尺”。
早前,他与鸣寒停留在洛城,省厅迟迟没有对“量天尺”展开具体行动。吕鸥母亲徐荷塘这个和“量天尺”有关的人物出现在南山市,刘品超在跟踪她时失踪,他们才紧急来到南山市。谁料刘品超像是人间蒸发,当晚却发生了首富罗应强遇害的案子,一查就查到了现在。
调查之初,他和鸣寒都考虑过,罗应强案背后是不是有“量天尺”的身影,而随着调查推进,嫌疑人层出不穷,反而冲淡了“量天尺”的嫌疑。但此时,“量天尺”再度变得清晰。
陈争不禁想,难道娄小果和“量天尺”也有什么瓜葛,所以必须将罪行认下来?
“我们可能想复杂了,就跟历宛怀疑娄小果知道他一样。”鸣寒语调轻松,这话似乎是专门说给陈争听,“历宛看到了娄小果,所以陷入陷阱,认为娄小果早晚发现他。我们奔着郝乐背后的那群人而来,所以认为娄小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