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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眨眨眼,觉得他的怒气来得莫名其妙,本与我无关的,便觉自己有些无辜,开口道:“这点疼比我练剑好多了。”
谢映白瞥我一眼,依旧又骂了一句:“小傻子。”
我实在无辜得很,觉得他就是在无理取闹,我就不该理他这人。
处理好伤口后,谢映白问我:“最近怎不见俞青?”
“他回师门了。”我如是答道。
闻言,他的表情有些微妙,似是想要笑又笑不出来。
我想他果然还是很喜欢俞青的,毕竟俞青那么好看,他又素来喜欢美人。
因此,我寻思一二,还是颇有些违心地道:“他说不准还会回来,你也不必太过伤心了。”
谢映白闻言眼角微微一抽,而后屈指往我额上敲了一记,笑了一声却是什么也不曾说。
待到次日,我出门闲逛的时候方才听闻那件闹得沸沸扬扬的事儿,也终于明白谢映白昨日为何情绪不对。
原来,谢映白并非淮南府真正的小世子,众人都道是狸猫换太子,乡野村妇抱错了给淮南府夫妇的孩子。
纨绔半生一无所成的谢映白成了个笑话,只因那淮南府真正的世子正是今年的状元郎姜源。
我素来以凡人之身游历,鲜少在世俗界使用自己的灵力,因而从未算过谢映白。我乍一听这事儿,便觉得实在好似在听话本子似的,难得起了算人命途的心思。
我虽不习占卜之术,但修道之人本承天命,当年见谢映白面相便发觉他命途多舛。如今起了心思,当真算起来还有些费力,然而见得所见命理,我未免觉得是自己学艺不精,才会算出这等四不像的东西。
天孤之命,无父无母无兄弟姊妹,却偏有半妻不似妻的命宫。生而富贵皆虚假,命途凶厄留一线生机,占他人命中富贵荣华却反损气运,得人心所向背后却是千夫所指。
并且,谢映白这一生,注定爱恨错付,所喜乐之日自及冠起,便百不存一。
我从未见过这般奇诡的命理,又想着这若是真的,便怜谢映白区区凡人要受天道这等捉弄。
光是爱恨错付这一事,便足令人心神动摇,易得疯魔。
我算不出更详尽的命途,又几日不曾见到谢映白,却听得市井间笑他者众多。
我有时平白生了怒气,想着谢映白这人生性纯良,从不曾强抢民女,更不曾伤他人一分,只不过脾气骄纵了些,却都不是什么害人的勾当,怎么这些人都要笑他。
“听闻那谢映白养了一院子的莺莺燕燕,实乃好色之徒,不堪大用。”
我在茶馆听那些书生说话,便听得此句。
我想这话说得倒也不错,但谢映白是否堪当大用,这话是说不准的。好歹是淮南府千金堆出来的孩子,只是这一门清廉,就谢映白活成了世家纨绔的模样。
只是,而后我便听得闹市纵马,抢人妻妾之类的话了。
我听他们越发胡说,听了半晌,忍也忍不住,终究拍案而起,“你们这些人胡说些什么?谢映白从未做过这样的事儿!”
“你说不曾就不曾?”他们笑我。
“近墨者黑,说不准你们是一伙儿的。”
那些人群起而攻,我本不善言辞,也不打算说赢了他们,抄着剑鞘将那当前几人揍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