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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看看自己身上略显单薄的衣裳,虽然不觉得冷,心里却莫名有些空。
我摸了摸腰间佩剑,忽而有些想谢映白了。
谢映白在淮南待了一月有余,我便在都城等了他一月有余。对修道之人而言,一月本不过须臾,我这次却觉得时日格外漫长。
而我更未曾想到,谢映白刚回都城,我便要与他辞别。
边关战乱态势越发严峻,形势危急,谢映白请赴边关,回都城后三日便要启程。
这三日,也不过给他收拾东西罢了,我与他多说些话的机会也没有。
自然,他之前说要带我去看江河冻雪、春日新芽的事情,便如此罢休了。
我倒不是惆怅不曾见到那些,只是惆怅我竟还要与他分开。
修道之人本不在意团圆,然而此刻我方才明白为何凡人皆重团圆。
因为相伴远比许多风花雪月,都来得长情。
第14章 相思
谢映白出城那日,我去相送。此为他回来第一面,我此时尚且不知,这也会是今后在都城相见的最后一面。
“我同你一起去吧。”我又是如此对他请求。
他却依旧是摇摇头,道:“阿钧,这是我的路,自然由我来走。”
我沉默下来。
我知道他的意思,只要他前赴边关,淮南府自不可再逼他娶亲。而他若有所成,将淮南府的情谊还清,他自己心里过得去,他就不必再受辖制。
可是我要如何告诉他,这天下是有定数的,他们纵使拼尽全力,征战沙场,马革裹尸,也再换不来这朝代的盛世长安。
天机不可泄露,否则将有天谴,因而我不能说,也说不出口。
我只能定定看他,握住他的手收紧又松开,而后低声道:“好,你去吧,我等你回来。”
虽如此说,但这话是骗人的。
谢映白自然也知道,于是他说:“不许偷偷跟过来,我回不回得来都是天意。我知道,你们修道之人是不可违抗天意的。”
这是他第一次说起我修道之事,然而听闻此言,我又要怎样告诉他,天意告诉我他有大劫,就在这场战乱之中。
然而,我只是定定看着他,而后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但我想,我一定会让他回来的。我在谢映白身上种下了印记,若他性命有忧,我便有所感应。
他对上我的目光,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谅我自私任性。”
“没有。”我如此回道。
我在城墙之上,目送着他随军离开。
我回宅子的路上与容玉和姜应巧遇了。
那姑娘难得对我有了些好脸色,开口却是道:“谢映白那纨绔倒也不是一无是处,敢去边关也算是有些胆识……”
她的话还未曾说完,便被容玉打断了。
“应儿,别说了。”容玉的语气有些重。
姜应许是头一次听得容玉这般语气,于是愣住了。
然而,我已然明了她想要说而不曾说出的那些话。
——为国捐躯,亦是好前途。
对谢映白这声名而言,若战死沙场,他的荒唐自不会有人再提;若是不曾死在沙场之上,或又有人笑他贪生怕死。
他本不过茫茫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