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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还是不太懂,容玉眼中所说的命定,到底多不可违抗。
大概因为对于修道之人而言,命盘是可改的,很多修士信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并非全然如此认为,毕竟终究是天有命数,就好似注定我年少之时遇上的是伏阴,而非越秋风。
这个念头大抵是从我后来见到越秋风的时候冒出来的。
我原本不愿如此想,但有些念头或许不受控制,在某个放松警惕的时候从心底冒出来。
若我当初所见是越秋风,或许我不会曾爱慕一个不该爱的人,也不会患得患失最后退而却步,转爱他人,也不会求而不得,困于情道不得解脱。
因而,容玉说的这些,我都未曾反驳。
我知容玉是要先入情而后忘情,可我实在不知要怎么待人才能让人入情。空无也曾说,他要从我身上知情爱,可我到后来也不知道他悟明白了没有。于是,我只能懵懵懂懂,恰似当初谢映白待我一般待他。
我与他去看秋日的雨和冬日的雪,与他并肩行过长街,与他看日出日落飞鸟归巢,也一起遍踏河山。
然而,他始终是那副风轻云淡的谪仙模样,灯火落不进他眼中,飞鸟不会停于他肩头。他与我并肩,却又好似隔了千山万水。
于是我终于忍不住,停下来无奈看他,道:“你要怎么入情?我觉得我总不能说让你爱我,你便爱我。”
容玉低头来看我,轻声笑道:“你做自己的事情便好,无需管我。”
他的眼眸泛着些微灰色,宛若一场朦胧烟雨,缥缈又空濛,让他的神色也不怎么明显。
然而,我隐约可窥见一抹笑意,真真切切的。
我不知是何处惹他笑,但莫名觉得有些委屈起来,想我费心费力,他却好似全不在意,还笑我几分。
我干脆从他掌中收回手,交叉环抱于胸前,闷声问他:“那你不早说?”平白我掀了陈年旧伤来尽心尽力,与他来寻那一分命定。
“阿钧,你可知,有的人茫茫人群见了一眼便牢记千万年。”他对上我的目光,忽而一字一字缓缓道,“此为,一见钟情。”
我不知为何要避开他的目光,但我确实下意识目光闪躲。
我想,这与我们何关呢?
但我又想了想,问他:“你的意思是,这便是天命吗?”
“不。”他摇了摇头。
有个猜测划过我的脑海,而后我便在心中笑自己自作多情。
可在这一瞬间,我偏偏听到容玉说:“多年前,我们初见,你说你只要一个妻,那时候我笑了笑。我笑你天真无知,在伏阴这种人的身边,偏要一颗心玲珑剔透。但我见你看伏阴的目光,转念又觉得你挺可爱。”
我忽而觉得有些慌乱无措,于是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去绞自己的衣角,片刻后又觉得这动作矫情又女气,于是慢吞吞地放开手,干巴巴地吐出一个字:“哦。”
我大抵是真的想不出话来,这么回了一个字又觉得自己无礼得很。
容玉说到这,却戛然而止,转而问道:“你要吃糖炒栗子吗?”
我的脑海中还没将念头转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想到他问得是个什么事情,于是点点头,说:“吃。”
不知道是什么执念,我开始偏爱糖炒栗子。
大抵是我当初在幻阵里,看到女子装扮的伏阴从街上而过,被那凤眸勾了魂,才会如此执迷不悟爱屋及乌。
好似那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