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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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晃。

    “宁清歌、宁大人、宁望舒,”她试图央求,把那几个称呼翻来覆去地喊,再一次翻身滚向宁清歌腰腹,埋在她怀里的声音沉闷:“不可以说出去。”

    她一下子又翻回来,平躺着又喊:“宁姐姐、清歌姐姐,求你了。”

    在一起那么久,盛拾月的脸皮也跟着厚了些,刻意拉长的语调带着黏糊糊的劲,以往不会说的称呼一个个冒出来,撒着娇地求。

    宁清歌眼尾带笑,不见早些时候的冷厉,伸手护住对方腰和脑袋,以防这人闹腾得太厉害,翻倒在地。

    “你要是说出去,她们肯定要笑我,”盛拾月开始找理由。

    “笑你什么?”宁清歌终于开口。

    “笑、笑我……”盛拾月憋不出那句话,只能声调一扬,喊道:“就是不能说!”

    宁清歌捏了捏她的耳朵,又笑:“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前些日子不是还和孟清心、萧景去暗香阁买了好些东西吗?”

    “你猜我为什么只和萧景、孟四儿去,”盛拾月投来幽怨一眼。

    她眼神一扫,见前头的马车夫还在专心架车,当即抬手勾住宁清歌脖颈,借力起身后,仰头吻在宁清歌,又哼道:“宁姐姐、好姐姐,算我求你了。”

    “千万不能说出去。”

    柔软的唇挟着炙热吐息,说话间唇瓣开合,碾过宁清歌的唇,舌尖小心描绘着唇线,勾起圆润唇珠,再轻轻抿住。

    “好姐姐。”

    盛拾月用鼻尖蹭她,扑扇的眼睫扇过脸颊,眼底的讨好不加掩饰,短短三个字也被说得千回百转。

    “在外头,给我留点面子嘛,”上挑的尾音似怨似嗔,像小小银钩一般,钓着宁大人。

    宁清歌眼帘半落,晦涩情绪一闪而过,揽在腰间的手紧了又送,最后只哑声说了句:“那你求求我。”

    那么简单的要求,为了自己的面子,盛拾月一点儿犹豫都没有,一声连着一声地喊:“求你求你求你,好姐姐、宁姐姐。”

    她小鸡啄米似的,喊一声,亲宁清歌一口,吧唧吧唧地不见停,当真是努力极了,可是她也不想想,宁清歌会将这些事说出去吗?

    还没有求够,那马车就突然停住。

    “殿下、夫人到了。”

    盛拾月身体一顿,又忙补充一句:“不许说出去。”

    紧接着,扯起袖子抹了抹对方的唇,又抹了一把自己,将残余的水迹遮去,刚准备起身,跳下马车。

    宁清歌又将她拽住她

    ()    手腕,将人扯了回来,替她理了理衣领,低声说了句:“晚上回去再接着求。”

    话毕,推了推盛拾月,就道:“走吧,别让她们等太久。”

    盛拾月眨了眨眼,暗自嘀咕了句宁清歌贪得无厌,继而才掀起车帘。

    明亮的光线与嘈杂声响一起涌入,五层小楼骤然出现在眼前,人来人往间,浓郁的饭菜香气散开。

    盛拾月当即跳下马车,脊背无意识地挺直,讨好的笑意淡去,便侧身抬手,扶着宁清歌下马。

    那些个纨绔也围了上来,对着宁清歌抱拳就喊:“宁大人。”

    只有萧景机灵,在一群宁大人里头,挤出一句:“嫂嫂。”

    盛拾月眉梢一挑,当即抬手,除了萧景外,一人一拳,直接就呵斥道:“什么宁大人,话都不会讲。”

    其他人嘿嘿一笑,连忙改口。

    宁清歌含笑点了点头。

    盛拾月则牵起宁清歌的手,稍稍扬颌,表示听见。

    她这会倒是威风,完全没了在车厢里头翻来覆去的无赖样,扬起的眉眼肆意又明艳。

    她颇为不满地点评:“一个个木的很,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潘玄几人对视一眼,耸了耸肩。

    小厮从里头跑来,看向宁清歌的眼神突然一缩,竟避开到一边,慌道:“几位客官里头请。”

    盛拾月没有注意到小厮的不对劲,突然想起曲黎等人,边牵着宁清歌往里头走,边问起她们。

    宁清歌温声回答:“今儿她们都辛苦了,我让曲姨替我请他们吃酒。”

    她们刚进樊楼,里头的喧嚣就停顿了下,声音突然压低,像在讨论些什么。

    众纨绔都不觉疑惑,以往她们到哪儿去,都是这个效果,径直就往楼梯处走。

    盛拾月与宁清歌黏糊,就这都要走成一排,牵着的手不曾松开半点。

    宁清歌又道:“曲姨嫌酒楼太小,五百多人分作几批,又太过小家子气,索性招呼着大家去买羊买酒,到郊外烤肉去。”

    “流云和赤灵也被喊走,还让她们两中途路过学堂时,把小荷花也接过去。”

    盛拾月点了点头,便笑:“那她们今晚可就热闹了。”

    人刚到三楼,盛拾月下意识拐进去,可那小厮却连忙拦住,道:“九殿下还是去四楼吧。”

    盛拾月眉头一皱,下意识想要开口询问,可那小厮却一抖,直接将头低下。

    这是怎么了?

    她没有多问,只道:“那就四楼吧。”

    那小厮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连忙将她们迎上去。

    其他人不曾察觉半点,以为宁清歌身份不一样,所以再上一层罢了。

    踏入四层,便进包厢。

    这几个家伙最学不会的就是客气,噼里啪啦地点了满桌子,就连酒都要了好几壶,全是樊楼的最贵招牌,一边点还一边笑,说要报复盛拾月早上把她们喊醒的大仇。

    盛拾月陪着她们闹,只说明日要准备一盆冰水,谁敢赖床,就让谁尝尝被冰块泼下来的滋味,心中已暗自打算,等会找个机会下楼,将账给结了,省的宁清歌被这群家伙给坑害。

    众人笑闹着,闹上头后,就连宁清歌、方画影都敢打趣,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端盘上菜的侍人,又惊讶又恐惧的表情。

    觥筹交错间,潘玄揉了揉肚子,撑着桌子起身,走下楼去找茅房。

    可刚到一楼,便听到阵阵议论声,其间还听见盛拾月、宁清歌等人的名字。

    她骤然定着,连忙侧耳往那边听,想着等会上楼后,说给大家伙听,再打趣盛拾月几句。

    可越听越觉不对劲,她眉头一拧,面色变了又变。

    直到听见一句屈家覆灭,多数人被斩首,其余人也被关入牢房之后,额头上汗珠砸落在地,酒都醒了七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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