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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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一句话都没说,却让人感到一股难言的惧意。

    她倒吸一口冷气,尴尬讪笑着,想要往另一边看,可是一抬头,却是宁清歌似笑非笑望过来的模样。

    她后背一寒,便有冷汗冒出,齐刷刷往下流,哪里还敢喊疼,规规矩矩坐回原位。

    其他人见状,也老实不少。

    盛拾月冷哼一声,还没有得意片刻,宁清歌就抬起戒尺,又将她铺开的书翻到下一页。

    盛拾月:……

    又一次被宁清歌抓到了。

    众目睽睽之下,盛拾月也不好得和宁清歌撒气,腮帮子鼓了又鼓,最后还是瘪了下去,只是目不斜视,不肯理她。

    昨天的气还没有消,晚上又憋了不少,谁让宁清歌派人跟着她,莫名其妙送来一堆东西,却连一句软话都不说,气得她翻来覆去,越想越憋屈,恨不得翻墙跑回去,再把宁清歌骂一遍。

    纸页翻动,暖阳从窗户中挤入,落在盛拾月的眉眼,依稀能瞧见脸颊间的细小绒毛,不情不愿地跟读着。

    宁清歌眼眸柔和,自盛拾月醒来之后,脚步就不曾挪动半分。

    众人抬眼窥见,又急急忙忙低头,暗叹着两人的相配。

    许是睡了许久的缘故,这节课过得十分快,不一会就听到屋外的铜钟声。

    等宁清歌将今日的功课布置下去,其余人便连忙收拾东西,连走带跑地躲出去。

    几个呼吸间,里头就只剩下宁清歌和盛拾月两人。

    盛拾月还没有起身,那人就先坐过来,贴在盛拾月身边,轻声唤道:“殿下。”

    另一位偏过头,不理她。

    “小九,”宁清歌牵住她的手,还记得她之前拧着眉头揉手的模样,没有丝毫停顿就替她揉捏起。

    “不生气了好不好?”宁清歌声音更柔,全然没了之前授课的清冷。

    那祖宗可没那么好哄,仍对方怎么说,就是不肯回应,只是抓住宁清歌揉捏小臂的手,默默挪到正确位置。

    其他地方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只有这一处被额头一直压着,现在还没有好。

    宁清歌从善如流,温凉指尖抚过衣袍下的肌理,也不知是不是特地和徐大夫学过,力度把握得极好。

    盛拾月面色稍缓,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那人就靠到她肩膀,脊背微弯,露出疲倦的模样。

    盛拾月这人就是这样,吃软不吃硬,刚刚硬气起来一点,这会就被宁清歌刻意放低的姿态而取悦。

    脑袋又转了回来,无意嗅见对方发间香气。

    突然又有些困了。

    盛拾月抿了抿唇,硬邦邦憋出几个字:“你在干嘛?”

    宁清歌微微偏头,因身高的缘故,她比盛拾月稍矮些,于是仰头看她,薄软的唇几乎擦在对方脸颊,又隔着若有若无的距离,不曾真正贴上。

    盛拾月眼帘垂落一瞬,又别扭地看向前头。

    另一人不退反进,依旧保持着这个若即若离的距离,在对方耳边开口:“等殿下回家。”

    刻意拉长的语调撩人,尾音甚至被有意放低,轻得好像叹息,幽幽缠在盈白耳垂。

    痒。

    盛拾月不禁一颤,又被对方压着,动弹不得。

    她只好横眼一瞪,毫无威慑力地嘀咕了句:“我才不回去。”

    宁清歌没问为什么,只捏了捏对方的指节,从末尾捏到指尖,又重新捏回来,顺着掌纹一下又一下地划过。

    周围安静,碳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远处的说话声越来越远,不知在笑些什么,但盛拾月不消问,也能猜出大半,可以想象,明日她们会如何调侃她。

    盛拾月撇了撇嘴,又忍不住翘起些许弧度。

    宁清歌从指尖捏到手腕,不紧不慢地偏头,声音软了又软,连吹在盛拾月耳边的气息都柔和得不行,一句话惹得千回百转:“殿下回去好不好?”

    她有些幽怨道:“好困。”

    她伸手抱住盛拾月,声音懒懒:“没有殿下在身边,我一整天都未能合眼。”

    盛拾月“哦”了一声,也不说什么。

    宁清歌又道:“我已叫侍人将殿下的东西收回府了。”

    盛拾月挑了挑眉。

    那人又收拢双臂,将人紧紧抱在怀中,再叹道:“昨夜被褥好冷,殿下回去帮我暖暖好不好?”

    “我就是个暖床的?”盛拾月终于开口,斜眼看着对方。

    “那我帮殿下暖暖,”宁清歌接得很快,牵着盛拾月的手就往自己腿间。

    盛拾月一下子绷紧脊背,结结巴巴就道:“宁清歌你干嘛?”

    “你可、你可忘了这是什么地方,”她面皮薄,这会已经开始四处打量,生怕有人突然闯进。

    那人想装得懵懂,可声音却多了一丝笑意,回:“学堂啊。”

    “方才我还在为殿下授课呢,怎么会忘记?”

    话到此处,她又忽然想起什么,笑道:“刚刚是谁在偷看我?”

    盛拾月顿时瞪大眼,不打自招地喊道:“我可没有!我看你做什么?”

    “哦,”宁清歌拖长语调。

    “我哪有看你,是你一直站在我旁边不走,我就看了一眼,”自以为十分隐蔽的盛拾月急忙遮掩。

    “嗯……”宁清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继而轻笑:“就看了一眼啊?我帮你翻了几回书了?”

    盛拾月都忘了这茬了,一口气堵在喉间,不上不下的,说不出话来。

    那人就笑,指尖勾着盛拾月掌心,道:“若是别的先生,都该罚板子了,我还帮殿下翻书。”

    “我看谁敢罚我?”盛拾月才不进她的圈套。

    “那殿下罚我?”宁清歌一字一停,指尖在对方掌心轻挠,说:“我做错了事,殿下要不要罚我?”

    她好心地提出颇具诱惑力的建议:“像上次一样罚我板子?”

    “或者勉铃?”

    “还有上次的那个铃铛?”

    盛拾月僵着身子,只觉得宁清歌的气息一直在自己耳边绕,烫得惊人。

    她咽了咽干哑的嗓子,手却被拉着往更里面去。

    盛拾月被吓得一下子蹦起,慌慌张张,像是逃一般往外走,那脸红得不行,嚷嚷着:“回府了回府了。”

    身后的人只笑,几步往前牵住盛拾月的手,就往外走。

    外头暖阳依旧,白雪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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