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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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阳三年,春。

    帝大婚。

    实际上,自从那七日之后,陛下便已摆出非宁清歌不可的态度,若不是心中残留遗憾,恐怕连琐碎礼仪都想抛去,立刻将宁清歌迎入宫中。

    但因前次不够满意的缘故,陛下对这次大婚很是郑重,不仅命大臣竭力操办,还把闲赋在家的武安君都拉出来主持,甚至连自己未登基前的小金库都取出,可见其的态度。

    可主角之一的宁清歌却施施然,丞相之职未去,照样如以往一般处理朝政,只是宁府又一次被闲置,直到即将大婚的前几日,才又迎回自己的主人。

    “你别挤!”

    “小心点躲着,可别被人瞧见!”

    漆黑夜色中,一堆穿着锦衣华服的少女挤在墙边,一边伸着脑袋想往那边看,一边又怕被发现,慌慌张张往后挤,让后头人低声斥骂,推着她往前。

    在这样的推攘中,难免出现口角。

    有人嚷嚷道:“孟四儿L你怎么回事?仗着自己练出的一身腱子肉,专门挤我是吧?”

    孟清心如今在御林军厮混,越发嘴欠,直接就道:“挤你怎么了?过几日我就找几个身高体重的御林军,专门到你府中喝茶,看你敢出声吗?”

    这人还没有回,萧景就先道:“你们两别闹了,小心盛九听见。”

    孟清心顿时“嘿”了声,矛头一转就道:“萧景你怎么回事?考了个榜眼当个五品文官就有官威了?小心我……”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萧景抬脚一踹,踢在她小腿,斥道:“小心我让画影去找你。”

    一听到这话,刚刚还嚣张不得了的孟清心脖子一缩,唯唯诺诺就道:“有个大理寺少卿媳妇了不起?”

    说话间,被两人夹在中间的人不禁跺跺脚,嫌累得慌。

    于是话锋立马指向她,有人阴阳怪气冒出一句:“我们潘玄潘大人也是出息了,居然敢挤萧大人、孟大人。”

    潘玄无奈,只得说道:“行了行了,有什么好吵的,我们不是要来这儿L听墙角,看盛九到底会不会在大婚前,翻墙来寻丞相大人吗?你们吵吵嚷嚷的,等会被人听见。”

    话音刚落,众人的声音越低。

    孟清心嘀嘀咕咕地说:“你们是没瞧见她两那黏糊劲,我每次带人宫中巡逻,都能起一身鸡皮疙瘩,大婚之前足足要分开三日,我不信盛九憋的住。”

    忽然有一道阴恻恻的声音挤出:“本官也觉得,今儿L这家伙鬼鬼祟祟将叶流云、叶赤灵喊进宫,肯定就是为了这事。”

    这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吓得众人差点跳起,扭头一看,竟是穿着暗色衣袍的叶危止和南疆女王。

    这几人汗毛炸起,还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被抬手推开,之前挤成一团的家伙愣是被推出个两人的位置。

    武安君大人牵着另一人的手,理所当然往那儿L一站,探头就道:“怎么还没有来?”

    原来也是个来蹲墙

    角的。

    众人心中一松,突然就听见巷子另一边有脚步声传来,众人骤然绷紧身子,纷纷闭嘴看向那处。

    只见一片漆黑里,有人挑着灯笼走来。

    凝神看去,盛拾月居中间,左右为叶赤灵、叶流云,脚步皆匆匆忙忙,尤其是盛拾月,时不时就往前后扫过,像是怕人追来一样,满脸心虚。

    话又说回来,她哪里能不心虚?

    明明是她自个反复叮嘱旁人,千万要按照礼制操办,一点也不能出错,叶危止都快被她说得不耐烦了,好几日都不愿入宫,可如今倒好,她自个先耐不住,偷偷溜出宫。

    不过,盛拾月转念一想,又觉得理直气壮起来。

    她与宁清歌和离那么久,自然得时时刻刻粘在一块,将分开的时间全部补回。

    可这大婚的规矩麻烦,非要婚前分离几日,她连着几日孤枕难眠,直到今日,实在无法忍受……

    思绪间,三人已经走到墙前。

    盛拾月左右看了看,便低声道:“你们两帮我上去。”

    躲在墙边的叶危止冷呵一声,低低冒出一句:“多大个人了,还要让流云、赤灵帮忙翻墙。”

    那边的人不知自己小姨在蛐蛐自个,抬脚踩在两人交叉的手上,连忙往墙上翻。

    那衣角一掀,人就落地,不敢有丝毫耽搁,轻车熟路就往宁清歌房间跑。

    今儿L还是满月,皎洁月光洒落在女人精致的眉眼,有些慌乱,却遮掩不了其中的雀跃,就连那身黑袍都跟着发着光,沉稳散去,莫名又冒出几分少年气。

    不知是不是夜深的缘故,宁府中的侍人都已回房休息,让盛拾月十分顺畅地抵达宁清歌房前。

    里头还亮着烛光,纸窗倒映着倩影,那人像是已经洗漱,披着外袍,歪倚着木榻,低头看书。

    盛拾月脚步突然放慢,慢吞吞往那边挪。

    对方像毫无察觉,抬手撩起垂落在耳边的发,随手别在耳后,姣好轮廓在纸窗上格外明晰,如同大师费尽心思勾出的工笔画,让匆匆赶来的急促心跳逐渐放缓。

    盛拾月站在窗前,想抬手敲窗又停顿住,侧耳听着里头的翻页声。

    不知怎的,分明十分想念宁清歌,可到这儿L,偏又不想进去,浮躁的心情突然平静下来。

    抬起的手紧握成拳,压着自己放下,里头的人却察觉,先出声道:“陛下?”

    盛拾月有点慌乱,连忙回应道:“我……”

    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剩下一片空白。

    她只能喊道:“宁望舒。”

    “你、你还没有睡吗?”她结结巴巴地找着话题。

    好奇怪,可能是今夜格外特殊的缘故,所以才会那么奇怪,明明两人认识了那么久,从倚翠楼那一夜开始,她们的红线就好像被缠在一块,打上了死结,日日相伴、夜夜缠绵,那怕是分开的一年半,也能隔着不远的距离对视,更何况她们现在已经结契。

    可是如今却

    依旧羞郝,像是订婚之后第一次见面的情人,只敢隔着屏风,低声说几句你吃饭了没、你怎么过来的废话。

    幸好宁清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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