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笔迹(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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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查看,很快神色突变,“这的确不是我写的,但对方模仿了我的笔迹,而且这上面约定的地点跟时间不对啊,我并未约地方,只是希望您能赶来....”

    她这话一说,江沉白震惊,因为他想到了张柳两人那会的异样,虽然罗非白后面从未提起遇袭的事,但他随同拷问的时候,多少能从张翼之两人身上看出猫腻——他们是肯定派人暗杀过罗非白,虽然失败了。

    暗杀可以是追踪暗杀,也可以是伏杀。

    若是后者,既提前约定地方。

    温云舒神色苍白,“大人,我没有,我真不是要约您去镰仓那边,是有人....”

    她想到对方刚刚看字画的样子,若是今日发现笔迹有误,那在此前这人按照约定去了凉山外北面的镰仓古道,是不是就已经被伏杀了?是不是就以为是自己要杀她?

    她正要跟反应过来的陈氏跪地伸冤,却被罗非白阻止了。

    “不必,其实我并未去镰仓,而是选择直接入凉山,不然你们以为我怎么跟那些杀手对抗且毫发无损?”

    好像也对啊。

    罗非白:“而且一开始我就知道真凶不是温家,动机上说不明白,真要安排凶手杀我,既然知道我的地址能寄信,还不如直接安排凶手去我住手暗杀,所以只能是旁人伪造书信,故意将我诓到镰仓,不过那会在山中人多,温姑娘也未必能掩饰,我就没让你辨认信件。”

    众人这才松口气,但看着这封信却是惶恐非常。

    是谁?

    是谁假借温家的名义要将罗非白暗杀?

    张柳?

    是柳瓮模拟了信件吗?

    “它的笔迹习惯,收尾翘勾,似乎跟那张张作谷交出的纸条.....”此时江沉白看着信纸有了些许发现,下意识看下罗非白。

    其实笔迹都是跟本人无关的,不管是温云舒还是那个人都在掩盖自己真正的笔迹,只是笔划跟行文习惯暴露了。

    罗非白拿了张作谷的那张纸条给他比对,“同一个人,而且这人一直在盯梢温家,截胡了信件,不过截胡一封没用,日后温姑娘还可以寄信通知我,他又不能继续杀死温家人,一家先后死三人,就是一头猪也知道背后有问题,这人只能另辟蹊径,选择一劳永逸——既杀了温家唯一可以求救的我,所以模拟笔迹,伪造信件,届时我的尸身被找到,凭着行囊中这封信再找到温姑娘你,借此一网打尽——虽然温姑娘你改了笔迹,但有帮忙寄送的人跟路径,中间是有痕迹的,凭着这个也可以将你问罪。”

    这人能截胡到信件,显然已经摸清了帮忙送信的人跟路径,后面查起来如鱼得水。

    一旦坐实暗杀新任县官的罪名,这是要全家问斩的。

    罗非白死,温家灭。

    温云舒冷汗下来了,其他人也惶恐不已。

    一箭双雕,永绝后患,好歹毒啊。

    “这反证了老太爷跟温霖兄的死一定是有问题的,可惜就这些线索是不能立案的,大人.....”

    江沉白看向罗非白,想问问她今日来温家是否只是为了比对笔迹,还是对老太爷病故的源头也有了蛛丝马迹。

    “不必看我,温叔到底怎么死的,我也不甚明白,不过既然来了,总得看一看,从前那些药渣如今肯定不在了,但我想温姑娘应该已经查证过了。”

    温云舒对那封信暗藏的杀机还心有余悸,略晃神,被问后提起精神,苦笑道:“做了一些验证,或是拿些小牲畜吃下验看,并未有什么问题,偶尔我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多疑了。”

    “可能是我技艺不精,不够谨慎,但这么久了,拿些药渣也难以保存,都发霉了,大人您要看吗?”

    现在通过书信反验证她的猜疑是对的,可惜也差点给家里带来滔天大祸。

    “还有别的,也都拿出来。”

    别的?

    ——————

    发霉的药渣显是不能看的,没有任何意义。

    但罗非白专门提及别的,那就一定有用。

    陈氏今日所见几次波动心神,但走出门庭,站在屋檐下,沐浴着春日阳光,抱着独子软乎乎的身子,看着江沉白跟李一来回搬运物件,反而比往日精神了许多。

    “娘亲,非白叔叔是在查案吗?”

    “是的。”

    “好厉害啊,她一定能查出真相!跟爷爷爹爹一样厉害!。”

    陈氏苦笑,要对付那些坏人,恐怕得比公爹跟夫君更厉害才行。

    不过她也有期待。

    柿子树开春见绿叶,院子里的杏花桃花亦开了,花色浅淡,但清新雅致,罗非白坐在院中石椅上,单手抵着石桌,瞧着江沉温三人完成自己的吩咐后......

    “真重啊,这些木制的器具还好,石头的可真重,数量还不少,别家熬药

    也没这么讲究啊。”()

    “大人,这些捣药熬药的药器跟大锅都准备好了,接下来是要放药渣熬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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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一藏不住兴奋,擦着额头汗水问。

    罗非白:“不,熬的不是药渣。”

    啊?

    众人疑惑。

    “把那些药具一一放进大锅烧水,熬出浑水后,再按浑水喂给鸡鸭。”

    她说完喝茶。

    江沉白跟温云舒眉眼俱是恍然大悟。

    ——————

    所谓毒杀,源头是毒药。

    但这种毒药可以是现用的药材,也可以是熬煮药材的别的.....

    药方没问题,药材药渣也没问题,那到底靠什么才能毒杀目标?

    如果要做一个天衣无缝让官府查不出问题的案子,那就得另辟蹊径。

    “比起别家的药方子,张荣开的这些药方太过详细了,连专门用什么药器,捣药多久,每一步都详细无比,我只以为是这人是因为父亲为县令,他更负责谨慎,现在看来是我愚蠢了。”

    温云舒惯会自省,陈氏却安慰她没人能想到这么歹毒刁钻的法子。

    “莫说是阿舒你,当初这张荣特地差人送来这些药器,言明用这些最好,也方便,我那会还觉得这位大夫可真不错,不亏是三大药铺的当家人。”

    现在想想都可笑。

    江沉白却觉得张荣此人胆大包天,歹毒如斯,死得不冤。

    见这些人俨然已经确定了张荣的杀人手法,愤怒不已,罗非白苦笑,握着茶杯叹道:“还没出结果呢,你们就认为定了?”

    “对方如此小心狡猾,要谨慎调查,一个个试过去,许是要花一下午才能检出浸了毒的药具,没那么容易....”

    这话刚说完。

    刚被第一轮浑水喂过没多久的一只鸡噗通倒地毒发。

    握着茶杯的罗非白:“.....”

    看来也不是那么小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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