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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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却都习以为常一般,神情自然的一个个走过来,夹走小师妹碗里好吃的菜肴。

    诸袖看完这一切,张了张嘴,困惑且茫然:“为什么呢?孤幼堂不缺他们吃喝……”

    年幼的宋南时平静道:“是不缺,但是小孩子并不像大人想象的那么天真的,或者说,利益和权力是刻在每个人骨子里的东西,没有人引导的话,一群小孩也是一个小社会,没有食物时他们会争抢食物,物质充裕了他们渴望的就是权力,而彰显权力最原始的方式,就是对最弱小的那一个进行压迫。”

    诸袖几乎是震惊地看向说出这番话的宋南时。

    宋南时却笑了笑,道:“你们都太忙了,如果师尊有空看一看她,让其他人知道小师妹是兰泽峰弟子,小师妹就不是最弱小的了,但可惜师尊没来过。”

    诸袖沉默片刻,几乎艰涩的问:“你小时候,也是这样吗?”

    宋南时想了想,道:“我不是,因为我不是最弱的。”

    那天之后,诸袖就将小师妹接了回去。

    但是一年又一年,小师妹沉默寡言,胆小怕生,不爱出门。

    她天赋卓绝,却几乎没显露过自己的才能。

    宋南时说这叫社恐,性格如此而已,不一定就是小时候的经历影响的。

    可是这一刻,看到小师妹被一群人威胁的那一刻,她却想起了年幼的小师妹被人欺负默默忍耐的样子。

    诸袖突然觉得很后悔。

    这么些年,自己都干了什么。

    三师妹年幼孤苦磕磕绊绊的长大、小师妹养成了这样的性格、大师兄血海深仇,她重生之前一概不去管,偏偏一心跟随那个什么师尊。

    师尊目下无尘,万事不管,她身为师姐不也是这样?

    那她和师尊又有什么区别?

    除了师尊,除了那所谓的情情爱爱,她前半辈子还做了什么?

    诸袖深吸了一口去,突然低下头,按住郁椒椒的肩膀,道:“师妹,师姐对不起你。”

    郁椒椒震惊地抬起头:“不、师姐,怎么会……是你救了我啊!”

    诸袖却道:“不是,你听我说。”

    郁椒椒张了张嘴,安静了下来。

    诸袖看了一眼师妹怀里警惕地盯着她的黑兔。

    她死之前,妖族太子正在追求师妹,她那时候就怀疑那个太子是不是师妹曾经的灵兽。

    但是无所谓了。

    不管师妹对那妖族太子有没有心思,她不能让一个这样的师妹去妖族。

    妖族太子爱

    她?呵!爱算什么。

    她平静道:“师妹,我从前没教过你什么,现在你长大了,我没有资格再教导你,但是我想让你知道一个东西。”

    郁椒椒:“什、什么?”

    诸袖:“反抗。”

    郁椒椒愣住。

    而正在此时,旁边传来一阵动静,两人一兔转头,就看到一个肿的和猪头一样的男人跑了过来。

    他一见诸袖,大喜过望:“诸袖,你听我说……”

    诸袖认出了他,沈千州,她那个未婚夫,别说变成猪头,化成灰她也认得她。

    她便笑了:“这不巧了嘛。”

    她道:“师妹,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反抗。”

    诸袖大步上前,长剑自袖中滑出,落在了手中。

    沈千州肿成猪头的脸上仍旧是茫然不解的,哪怕诸袖拿着剑,他似乎也不觉得诸袖会做什么。

    因为前半生,诸袖也从未反抗过。

    跟随师尊,于是师尊说这个婚约合适,她便也认下了这个婚约。

    师尊和未婚夫说她端庄起来才像样,她便端庄。

    没有自我,不懂反抗。

    沈千州还在道:“诸袖,我不知道你听说了什么,但我们的婚约……”

    诸袖冷笑:“婚约,老娘当年是瞎了眼才看上你这么个狗比,婚约个嘚儿!你xxxx……”

    沈千州不可置信地看向诸袖,似乎不相信这种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诸袖却道:“师妹,你看好了。”

    利剑毫不留情地斩下,一剑斩断沈千州的右手。

    他骗她的婚约,但曾有恩她,她废他用剑的右手。

    两清了。

    以后见面,他们就是生死仇敌。

    她道:“这是反抗。”

    “欺辱你的人,你得让他付出点儿代价。”

    她无视沈千州的痛呼,转头,目光意有所指地落在黑兔身上:“任谁都是这样。”

    妖族太子突然浑身一寒。

    这熟悉的感觉。

    他再次回忆起了宋南时给郁椒椒《一兔八吃》时的恐惧!

    ……

    宋南时站在一个水潭旁,看着潭中唯一的一朵莲花,算了一卦又一卦。

    最后,她道:“还是祸福相依的卦,赌不赌这一把?”

    云止风已经在擦剑了:“你不是已经想好了吗?”

    也不看她。

    啧,也不知道在矫情什么。

    宋南时撇了撇嘴。

    她道:“那就老规矩?”

    云止风:“老规矩,我动手你放风,事后对半。”

    宋南时当即就抽出了自己写了“离”字的黑签,道:“搞快点!”

    云止风正准备把那朵罕见的七色莲摘下来,却突然顿了顿。

    然后他转身,抬手把一块宋南时很眼熟的玉牌丢了过来:“拿着,防身。”

    是他

    那块储存了剑意的玉牌。

    宋南时扬手接住。

    然后云止风便动手了。

    他动作很快,整个人略过湖面,剑锋划过,转瞬之间七色莲已经到了手中。

    随即他飞快的将七色莲塞入储物戒,转身就跑。

    但比他更快的是水底突然之间冲出来的一条条水蛇。

    宋南时站在岸边,大急:“云止风!快快快!再快点!”

    云止风却直接转身应敌,冷静道:“我快不过他们,只能打了。”

    宋南时见状正准备搭把手,抬头就是卧槽。

    只见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爬行生物围了过来,目标就是宋南时,数量一点儿都不比云止风那里少。

    宋南时这个恐爬行动物的看得头皮发麻。

    她提声道:“云止风,你行不行?”

    云止风:“你撑半刻钟。”

    宋南时闻言毫不犹豫,一道火墙就将自己围了起来。

    可这些鳄鱼壁虎之类的爬行生物悍不畏死一般,一个个越过火墙,身上仍旧着着火就往宋南时身上扑。

    宋南时一时间恨不得自己和云止风掉个个。

    她对付那些爬行生物对付的头皮发麻,应付的精疲力尽,而好不容易将他们都引进火圈,她自己在外面又套了一层火墙让他们一时之间出不来,她还没喘口气,转头就看到一个猪头朝宋南时狂奔而来。

    看着那人身上顶着个猪头的生物,宋南时一瞬间想起了自己昨夜做过的噩梦。

    猪头发出了枕头兄的声音:“宋仙子!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宋南时顿时大怒!

    我对付冷血爬行生物已经够恶心了,你一个猪头枕头也来恶心我?

    宋南时毫不客气,见他跑过来,迎面就给了他一拳。

    这一拳打的猪头枕头懵了一下,但还没倒下,宋南时正想补刀,就见一道剑锋从她身后划过,猪头枕头躲闪之间,仓促跌进了火圈。

    云止风:“走!”

    说着,他没等宋南时上驴,当即一手提起宋南时一手提起驴兄,迅速略过战场。

    身后,猪头枕头兄已经被暴怒的凶兽们围攻了起来。

    两个人一直狂奔到看不到战场的影子,这才停了下来。

    云止风放下宋南时,靠着树略微喘着气。

    宋南时则喜笑颜开道:“云止风,东西呢?”

    云止风指了指自己的储物戒。

    宋南时大喜,当即拍着胸口道:“云止风你果然够兄弟!你放心,等出去之后我请你吃顿大餐!不!我请你吃十顿!”

    顿了顿,她补充道:“等我发财了之后。”

    云止风抬眼看了她一眼:“你不想请就直说。”

    宋南时:“???什么意思?”

    云止风慢吞吞道:“没必要加这种不可能实现的前提条件。”

    这是在咒自己穷?

    宋南时大怒,上前就要和他比划比划。

    云止风抬手接住了她的拳头,一顿。

    他觉得这一拳估计是真能打死人的。

    云止风沉默,很想问问她为何下此毒手。

    然后他突然停住,看向了宋南时身后。

    宋南时不明所以,也转头看过去。

    两个人就这么对上了面无表情的江寂。

    江寂眼带杀意:“云止风,你在干什么?”

    身后,柳老头似模似样的捂着眼:“还能干什么,打情骂俏呗!噫~没眼看没眼看……”

    宋南时:“……”

    她维持着能打死人的“打情骂俏”姿势,面无表情地看着柳老头。

    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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