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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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南时在睡梦之中,听到了一种奇特的叫声。

    那声音尖利高亢似某种大型猛禽,带着一种将人的灵魂都拽入深渊的呕哑。

    余——

    余——

    余——

    宋南时心里咯噔了一下,仅剩的酒意都被吓醒了,心觉不妙,立刻就想爬起来。

    然而就像她所形容的那样,她的灵魂似乎被一只手拽入了深渊,她感知不到外界,也感知不到自己的身体。

    深渊中只有那个呕哑奇特的声音。

    余——

    她立时就知道自己怕不是着了什么道了。

    此时的她尚且还算冷静,因为醉酒之前的记忆告诉她,她现在正和江寂他们在一块,江寂这几个主角无论平日里再怎么不着调,关键时刻还总是靠谱的。

    但很快她就冷静不了了,因为醉酒之后的记忆告诉她,她和那群醉鬼都做了什么。

    宋南时:“……”

    这就叫现世报吗?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这种状态下究竟呆了多久,直到她隐隐约约听到一个声音。

    “……宋南时?宋南时!”

    宋南时精神一振,立刻顺着这个声音跑了过去。

    下一刻,她像是被谁拉了一把似的,身体猛然坠落。

    她豁然睁开眼睛,入目的就是云止风那张哪怕是皱着眉头都难掩俊美风华的脸。

    她就这么盯着他的脸愣了半晌。

    直到云止风伸出五根手指在她面前挥了挥,担忧道:“能看到吗?宋南时,这是几?”

    宋南时回过神来:“这大概率不是五。”

    见她还能贫,云止风面无表情地收回了手,道:“看来是没事。”

    宋南时笑了出来,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是躺在他怀里的。

    还挺暖和,她不由得想。

    从他怀里爬起来,她这才问道:“我们这是在哪儿?”

    云止风面色如常地跟着起身;“中州地界。”

    宋南时:“那刚刚发生了什么?”

    云止风言简意赅的描述了一遍她是怎么被驴兄带着掉下飞舟的。

    宋南时顺着他的视线,就看到了现在仍躺在地上睡得天昏地暗的驴兄。

    但有过方才经历的宋南时知道,这可不是什么睡着了。

    从千米高空掉下来还能睡着就有鬼了。

    宋南时便直接道:“我方才神魂似乎出了点儿问题,你看看驴兄神魂有没有什么异常。”

    她刚刚的情况,明显是神魂被什么东西控制了,那么飞舟上驴兄突然带着宋南时往下跳的行为似乎也有了解释。

    有什么东西控制着驴兄,想把他们弄下来。

    云止风闻言心中一凛,立时快步上前,一只手按在了驴兄那张驴脸上。

    随即就是一顿。

    宋南时严肃道:“驴兄现在还好吗?神魂还在不在?

    ”

    云止风面无表情地收回手:“它神魂一切正常,身体比你还康健。”

    宋南时不信:“那它为什么还不醒?”

    云止风:“睡着了。”

    宋南时:“……”

    刚才的她:千米高空掉下来还能睡着就有鬼了。

    现在的她:见鬼了。

    宋南时费解:“不能够啊,我刚才明显感受到神魂出了问题,还是听到你的叫声才醒来的,驴兄一切正常?它一切正常的话怎么带着我掉下去的?”

    云止风沉默片刻,若有所思道;“除非,它比你清醒的还早一些。”

    宋南时:“然后在发现自己掉下来之后扭头又睡着了?”

    云止风想了想,觉得这是它那驴脑子能干出来的事。

    于是他点头:“对。”

    宋南时:“……”

    这是在贬低我还是在吹捧驴。

    但无论如何,宋南时神魂都出问题了,驴兄没事,这肯定不正常。

    可现在也不是探究究竟是宋南时不正常还是驴兄不正常的时候。

    宋南时四下看去,只见周围全是郁郁葱葱的树木,远处是连绵不断的山脊,他们明显是在一个深山之中。

    她一话不说先撕了张通讯符想联系师姐他们,不出意料的,通讯符毫无回应。

    她不由得皱眉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她这句话本没想让谁回答,谁知云止风却平静道:“四藏山。”

    宋南时顿时看过去:“你知道?”

    云止风点头:“我告诉过你,我以前是中州人。”

    宋南时惊讶极了。

    但她不是惊讶云止风是中州人,而是脱口而出道:“中州有这么个谁来了都得往下掉的地方,叶黎州家传的飞舟自动航行的地点还经过这里,你们中州人玩的这么大吗?”

    都说中州是九州之中人最少的地方,宋南时现在似乎找到了中州人少的原因了。

    知道有危险还得往上刚一刚,中州武德充沛啊!

    云止风:“……”

    都这样了关注点还这么奇特,真不愧是你啊宋南时。

    他满心的沉重都成了灰,深吸一口气,为中州同胞辩解道:“之前四藏山还不是这样的。”

    宋南时:“那你细说。”

    云止风斟酌了一下措辞。

    他道:“四藏山只是中州的一座普通山脉而已,但我离开之前,四藏山曾无端出现了许多凶兽,那时,中州各大世家还组织了家中的精英子弟去剿灭凶兽。”

    他道:“可在我离开中州之时,四藏山的凶兽已经被剿灭的差不多了,按理说,这里现如今应该很安全才是。”

    他皱着眉头,似乎非常不解本应已经变得安全的四藏山为何又生出事端来。

    可宋南时看着他,却突然道:“那你……”

    那你是不是也在这次剿灭凶兽的弟子之中,是不是便是在这四

    藏山里身受重伤,又被人追杀着离开中州的?

    宋南时很想问问这些。

    她在他的三言两语中略微知道他的境遇,知道他是中州人,因为某些原因受了重伤,又因为某些原因被人追杀,仓促离开中州。

    可她也知道,云止风这个人,看似是那种最不问俗尘的剑修,但防心比谁都重。

    他不说,她本不该问的。

    他们虽然能说上一句生死之交,但交情也没深到可以随意打探他人这般隐私的地步。

    宋南时向来是最有分寸的,若是别人说出这样的话,她就该顺势转移话题了,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有一种刨根问底的冲动。

    她心中懊恼,话说到一半,便改口道:“算了,我不过随便一问,你……”

    她话还没说完,却听云止风毫不犹豫道:“是。”

    宋南时一愣。

    她没问出口,云止风却像是已经知道她想问什么了一般,直接道:“我当时便在四藏山中清剿凶兽,可惜凶兽还未彻底清剿干净,我便先被人清剿了,最终也没看到这里的凶兽有没有斩草除根,但是我离开之间都已经清剿到那种程度了,哪怕是之后他们一概不管,剩下的凶兽也成不了气候了。”

    他若有所思:“现在的情况倒是反常。”

    宋南时听着,有片刻的愣神。

    他说了。

    他该知道他说的这些,有心人能推测出多少。

    比如他能参加围剿,必是出身中州大家族,他和家族一起行动,不会被外人轻易暗算,那就是被自家人把背后捅刀,事后还被人追杀……

    咦?等等。

    宋南时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这剧情……怎么这么耳熟?

    但宋南时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自己认识过什么经历和云止风类似的人。

    她一时之间也没往“原著”这两个字上想。

    反而是一旁的云止风,忐忑道:“宋南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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