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的拍了拍维尔的手臂,“兄长大人,不必为这等小事忧心,这里的电子用品已全被我接管,周围的人员也早已清场。” 这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什么都不用管的意思了。 不愧是E,简直最佳队友,真够靠谱的。 维尔放下心来,淡淡的嗯了一声,维持着“巫信”沉默寡言,深不可测的人设,继续事不关己的坐着。 E便微笑,一瞬间,所有的自动炮塔都从天花板中降下,瞄准的红色激光对准伏光亮。 “好了,赶紧结束吧,兄长大人都看烦了。”E交叠的双腿放下,从沙发上站起身,抓住伏光亮的头发,强硬地扯起他的头直视他的眼睛,“我就是那第章个医生,你们先知是我治好的,让你们呆在船上的同伙都听我的,等拿到这次拍卖会的那颗蓝钻“希望”就撤离,事成之后我可以考虑帮你们治疗一些病人…当然,是有偿的,需要给诊费,这很合理,天经地义。” 以前在恶土被鬃狗追杀里逃亡,逃到洞穴里等沙尘暴结束的那会儿,浑身是伤的E和维尔狼狈兮兮的开玩笑打发时间。 E当时说维尔是医生就是最好笑的冷笑话,现在轮到E当医生,维尔也想笑,虽然他不太明白,但大概知道E已经解决了他们撤离的问题,不出意外还得到了天启反抗军的帮助。 他从不怀疑E的要求会不会被答应,反正E的黑客技能又不讲道理,言语交涉不通直接黑进脑子控制思想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好……” 伏光亮倒是很识趣,沉默一阵后甚至没有要求验证,也没有质疑,“我们会配合,但不接受送死的命令,拿到那颗蓝钻就撤离,撤离后我们不会放你们离开,你们要跟着我们去反抗军的基地先治好一个人。” E笑了,肯定地猜测到,“你们的首领天光是吧?” “这也是,您告诉她的?”伏光亮的目光越过抓着他头发的E,定定地望着从始至终就一言不发的维尔,“先知的力量没有多少了,并不能看清,但是,您能看到吗?反抗者的未来……” 维尔沉默,想着自己略带上扬的声调还有根本改不掉弹舌的口音,实在说不出来刚学习没多久的伏羲语,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E。 但E和伏光亮在同一方向,这种行为在伏光亮看来就像是在隔着斗篷兜帽的那层薄薄的布料与他漠然对视。 伏光亮的心凉了半截,血肉模糊的脸板内部硅条缠绕着,线路板上电流闪烁,好像是在悲哀。 E倒是心领神会,再次把伏光亮的头砸到地上,“兄长大人身份尊贵,亲爱的,请不要在我面前冒犯兄长,否则哪怕是我也会很生气。” 她微笑着,好似打人的不是她一般将人强行拉起来,烟头随意夹在无名指和小拇指中间,对着那张看不出原本模样的脸板吐出一口烟气,轻轻叹道,“别问兄长大人冒犯的问题,他和你们不是一路人。” E不希望伏光亮这家伙把反叛军的理念拉出来在维尔面前乱说。 天启反抗军,说难听点就是充满暴力恐/怖/分子的传/销反叛团伙,换到以前就像是大言不惭说要推翻皇帝的农民组织,简直大逆不道骇人听闻,被逮到了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他们的理念最适合洗脑,专门给还没麻木的人洗脑,想让他们跟着一起反抗。 公司是什么?资本是什么?固化的阶级是为什么? 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些控制世界的公司到底有怎么样的资本和力量。 敢反抗?直接把你打成反/动分子,哪怕大家知道你是对的,因为惧怕公司威势,你也会众叛亲离,被万人唾骂,然后凄惨死去,死了以后也会被钉在耻辱柱上,灵魂数据还要给公司一直打工,这样一个敢于反抗的自由灵魂便会为自己的敌人永不停歇地添砖添瓦,这感觉简直能把人逼疯。 年轻人最是容易热血上头,把反叛军的理念随便拿出来一忽悠就上当了,到时候这些年轻人的下场就和之前被处决的一代王储一样可笑。 E可不愿意反叛军的家伙把傻逼小甜心洗脑成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反/动分子,维尔早就已经和武器库里的枪械又或者是衣柜里的衣服一样被视为了她的私人所有物。 既然是私有物,那一切都应该由她来安排,她不希望自己的东西脱离控制,那怕是喜欢的小老鼠。 老鼠终归也只是老鼠,老鼠就是招人讨厌的东西,哪怕有那么一两只长得特别可爱,钻进不该钻进的衣柜里咬坏了昂贵的衣服也会把那点喜爱消磨掉,让人很生气。 E将烟头摁在伏光亮血肉模糊的脸上熄灭,警告般地为他整了整衣领,微笑道,“你该明白,不该说的话,别说。” 伏光亮用难以言喻的目光盯着E。 这疯女人,在公司当完了狗又给巫家当狗来了。 让这疯狗效忠的人手段定然了得,和公司一丘之貉,的确是和他们这些反抗者不是一路人。 伏光亮再次凝望端坐的维尔,接回自己的四肢转头离开。 …… 等他走后,维尔皱眉问,“小公主,他就是顶替了诺亚的人?” “对,反叛军的老鼠四处挖洞。”E去洗了个手,将水珠甩了甩,然后习惯性的想直接把手在裤子上擦干却只摸到斗篷和裙摆。 她毫不停顿的在昂贵的裙子上擦干手,“我早就等着反叛军来找我了,结果现在才找上门。” “那你假装那个什么医生不怕被发现吗?我只知道你能控制自己的病毒…你难不成还真能治病?”维尔有些担心。 “为什么要怕被发现?我从来不说假话,我的确就是医生。”E不紧不慢道,“你怎么会觉得奇怪呢?我寻思我就是个普通人,普通人总是会受伤的,那么会一点点急救、医疗常识也很正常,然后我再更努力精进一点,那会治疗一些疑难杂症也很合理,说我是医生,没有任何问题。” 维尔被说服了。 确实,他知道在恶土和废土也很缺医生,所以所有或多或多或少的会一点医疗常识,那么E作为一个懂得黑客技能的技术型人才,再懂一点医疗技能,被人稀罕点儿也没毛病。 这就是文化人吗?在哪儿都有用。 他用有些崇拜的目光看向E。 E对此,只是笑了笑。 忽然,窗外呜的振动一声,屋内没有什么震动感,但桌子上,茶杯里的茶水却荡出巍巍的波纹。 “维尔,船开了。” E莫名有点不好的预感,起声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望外面的海,“现在距离近,跳下船还可以游回去,但现在不下船,再过一会儿,这单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她头上的兜帽已经摘下,露出银白的长发,将室内映得一片冷白的亮堂。 维尔也走到落地窗前,和E并排站着,摘下那白骨面具和兜帽,露出一个属于流浪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