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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又凸显出一种悬殊的差距。

    这种差距同时作用在他们彼此的体型和肤色之上, 凡是看到这一幕的人, 都会想到一个共同点——

    会弄坏的,一定会弄坏的。

    像是巨龙与它抢回来的小王子, 被弄坏的只会是身裹绸缎、漂亮又娇气的瓷娃娃。

    厚重的蛛丝床幔层层叠叠交错覆盖着, 挡住了外界虫群们的窥视, 在那片冷白色的丝帘背后, 只能隐约看到怪物如山脊般起伏的脊背,以及被祂严严实实遮护、朦胧可见半截脚踝的虫母。

    整个夜晚安静至极, 这一刻阿舍尔甚至听不到虫群在梦中的呓语和呼吸, 只能看到旦尔塔恍若跳跃星火的眼瞳。

    战栗感升腾,那是比之前更加强烈一种紧张感,激得阿舍尔整个大脑都在发麻。

    怪物低头, 深红色的发丝垂落在虫母的耳侧,祂又一次道:“妈妈, 你说的, 听话就会有奖励。”

    慢条斯理的询问节奏,给予阿舍尔一种违和感,他觉得小怪物不该是这样的, 可当他对上那双非人的竖瞳,却又会矛盾地发觉本该如此。

    那口憋在胸腔里的气有所截断, 阿舍尔闷声道:“……什么奖励?”

    拢在他下半张脸上的手掌移动,粗粝的指腹蹭过了阿舍尔的下唇,像是在描摹着什么形状,“妈妈,你的担忧,从来都不存在。”

    似乎是一声餍足的叹息,旦尔塔喜欢且沉迷虫母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散发出了味道,很甜,带有一种干净柔软的意味,但当你随着他起伏的肌理向下追寻时,那股朦胧的甜蜜又会变成另一种勾人欲念的腥。

    是虫母的味道。

    是……妈妈的味道。

    深夜爬上床的怪物并没有直愣愣地做出什么冒犯虫母的事情,祂只是安静无声地俯在阿舍尔身侧,明明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姿势,可被俯视者却足够从那双眼瞳里窥见忠臣与臣服。

    旦尔塔道:“妈妈可以把我当平衡祂们的工具,随意利用;惩罚和奖励,妈妈已经做得很得心应手了,不是吗?”

    随着怪物的话语,被桎梏在床铺上的虫母神情愈发冷漠,那双漂亮的铅灰眼瞳里,藏着不仅仅是冷,更是一种虚张声势的色厉内荏。

    任谁都不会喜欢自己的恐惧与算计被人窥见,就好像打开了掩藏心脏深处阴私的铁窗,让一切无可遁形。

    尤其是在旦尔塔的面前。

    虫母的呼吸声轻微发紧,僵持在面上的冷淡没能更多地维持片刻,下一秒他骤然急喘,忍不住伸手紧紧攥住旦尔塔的长发,“你做什么!”

    在怪物起伏如山脊的脊背之下,那条遍布细密深红鳞甲的尾勾从虫母的裤腿缝隙钻了进去。

    冰冷滑腻,尾勾外侧的锋利能轻而易举地穿刺过任何一个虫族的硬质甲壳,此刻却近乎密不可分地贴着阿舍尔的小腿肚,同时兼具威胁与暧昧。

    曾经直白到令人尴尬始初虫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委婉难测,蹭动在虫母小腿肚腹的尾勾暂缓了他脸上的冰冷,也让先前的凝窒略有暂停。

    “妈妈……总是很容易紧张。”

    皮肤相触确实有助于缓解情绪上的紧绷,阿舍尔低低喘了口气,红晕还蔓延在他的眼尾,他却已经试图和怪物进行沟通,“不论是惩罚还是奖励,那不是你们想要的吗?”

    惩罚之于皮糙肉厚的虫族,几乎可以称之为是另一种程度上的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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