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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舍尔颔首,他站在盆前却犯了难。
再小的盆,对于现阶段的他来说,都不矮。
眼力见儿十足的歌利亚道:“妈妈,我放您进去吧。”
“好。”
这一刻,为了尽早洗掉浑身黏腻的阿舍尔扔掉了羞耻,变成了被子嗣们轻而易举就能拢在手心里的洋娃娃。
细细白白的手脚蜷缩在歌利亚略粗糙的手掌里,每一处皮肤相贴的接触部位,都令阿舍尔烫到战栗。
“妈妈,先试试水温可以吗?”
手掌悬空在水体上方,闻言本是侧坐在歌利亚掌心的小虫母撑着手臂,垂下小腿。
紧绷的脚尖轻轻蹭了蹭水面,待温度情况从肌理反馈至大脑后,阿舍尔也点点头,声线都细得厉害,“可以的。”
“好,那我慢慢把您放下去。”
整个场景堪比修复珍稀文物,歌利亚手掌下放的动作小心翼翼,其他围观的虫群屏息凝视,直到阿舍尔彻底坐进水里后,所有的虫族才齐齐松了口气。
接下来洗澡的事宜有阿舍尔自己来。
洗发水、沐浴液一个个被迦勒轻轻挤在指腹上,再转而递到阿舍尔面前,好叫对方蘸取使用。
打起在脑袋发丝上的泡沫不好冲洗,伽德便专门换了赫尔用于冲咖啡的细口鹅颈壶来装水,像是个水龙头似的,溢着细流给阿舍尔冲泡沫。
一旁的伽斓一边欣赏妈妈洗澡,一边心灵手巧地用针线在手帕上穿梭、勾勒。
不多时,当阿舍尔出浴后,被缪拿着的小毛巾包裹在手心擦干时,伽斓也拉紧了最后收束的细线,将浅米色的绸质手帕改造成了一件希腊斜肩长袍。
目测尺寸和虫母是极为相符的。
“妈妈看看衣服如何?先穿这个凑合一下吧,现在创始者号上没有适合您的尺寸。”
说着,伽斓咬掉了最后一根细线,将浅色的袍子抖了抖,展示在虫母面前。
裹着小毛巾坐在缪的手心里,头发还被旦尔塔捏着挤水的阿舍尔看了过去,“可以的,谢谢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
正说话间,一道细嫩的“咕噜”声响起。
迦勒“咦”了一声,目光热烈地看向阿舍尔的小腹,“妈妈饿了?”
“……嗯,有点。”
先前阿舍尔一直处于不吃不喝的状态,那时候身处幼卵,尚有卵液提供营养,现今刚一孵化,又是擦身、又是洗澡,对于一个刚刚孵化的“幼崽”来说都是消耗力气的事情,现在的阿舍尔已经不是有点饿,而是非常、非常饿了。
一时间,虫群们望着阿舍尔的视线都格外滚烫。
以前妈妈那么独立,做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来,但是现在妈妈小小的、哪里都小小的,吃饭也抓不了勺子叉子,这岂不是一个现成的,正好能亲手喂养妈妈的机会?
……
十分钟后——
在虫群和战舰意识共同的“狼狈为奸”下,本该用于战事防御的战略性分子隔离装置被歌利亚以公谋私地开启,横跨一整个长廊,于是睡在另一层的白发子嗣们,就被彻底隔绝,无缘本次的“夜宵”活动。
雄性虫族们欺负白毛崽子从不手软,毕竟他们可还一直记恨着那位神神秘秘,欺骗了虫母的感情,让阿舍尔当单亲妈妈的“渣男父亲”。
至于“夜宵”的真正参与者,已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