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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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跟着她的小话痨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万万不行!”

    虞穗穗没空搭理他,还在忙着整理脑子里突然多出的记忆。

    她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个叫作天照门的门派,正是以后会被谢容景灭门的那个。

    彼时的天照门尚未没落,还占据着四大门派之一的位置。

    天照门由两座高耸入云的山峰组成,而月凝桥正是衔接两座山的唯一纽带,若是从低处抬头望去,宛如一道银白色的天堑。

    虞穗穗在这个世界里的身份是掌门的女儿,一名体弱多病很少出来见人的大小姐,平日里住在月凝桥以南的主峰,而北方的侧峰则是外门弟子和杂役弟子的住所。

    原主常年卧病在床,社交圈几乎为零,虞穗穗可以自由发挥,不怕ooc。

    见她并未停下脚步,身旁的小跟班急了:“您身份尊贵,岂能去北峰那种地方。”

    ……怎么又被阻止了。

    奇怪,去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虞穗穗不得不从记忆里翻出这名跟班的名字。

    对方似乎是叫裴林,是天照门的弟子之一,主要负责月凝桥上的视察工作。

    用虞穗穗的话讲,就是名常驻保安小哥。

    太好了,出现的正是时候!

    原主和谢容景的身份差距巨大,平日没有一丝一毫的交集。书中对于少年谢容景的描述少之又少,所以她并不知对方住在哪里、长什么样子。

    正好缺一个带路的,于是虞穗穗自然答道:“我要去找谢容景,你带我去。”

    她显然忘记了裴林刚刚说了什么。

    “见那小杂种?”

    裴林满脸惊诧,又见她不似在说笑,犹豫着回答:“这种事何必劳烦大小姐亲自跑一趟……属下派人将他带来便是。”

    让谢容景去见她?

    也行吧。

    虞穗穗没再强求,第一天开工混个脸熟而已,谁去见谁听起来都差不多。

    她走下月凝桥踏上南峰,天色已是黄昏,道路两旁叫不出名的奇花异草皆被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空气中隐隐回荡着某种令人心旷神怡的音律,宛若仙境一般。

    原主的住所离月凝桥不远,是处幽静而灵气十足的小庭院,门前栽着一排鲜翠欲滴的竹林。

    屋内的陈设简单而又秀雅,是正统的仙门少女的闺房,紫檀木制成的桌上陈着把碧绿色的七弦琴。

    虞穗穗看见什么都觉着新奇,连窗前报时的灵鸟也要摸摸人家的羽毛。

    她从灵鸟玩到会发光的灵花灵草,还拨弄了两下琴弦,正恢复咸鱼本性瘫在躺椅上发呆时,外面有仙童报,说裴林师兄来了。

    啊这……她还没休息够呢。

    虞穗穗想,不愧是仙侠世界,效率就是高。

    她清清嗓子:“进来吧。”

    裴林没进屋,仍旧站在门前汇报:“那姓谢的小魔种属下带来了,是押往执法堂还是送去幽闭室关上几天?还请大小姐定夺。”

    虞穗穗:?!

    等等……

    什么执法堂什么幽闭室,她怎么没听明白。

    她推开房门,目光从裴林身侧越过,停在竹林下一个灰扑扑的影子上。

    竹影摇曳,惨白的月色将那人的身形勾勒的有些单薄,一头墨发倾泻而下挡住了他的脸,只有一双骨节分明的手露在衣袍外面。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手腕上戴着一对黑色镣铐,有暗红色的液体顺着小臂蜿蜒流下,吧嗒嗒滴落在地上。

    虞穗穗一愣。

    这,这不会是……

    “他全身的经脉都被废掉了,大小姐请放心。”

    裴林察觉到大小姐的表情,连忙解释道。

    虞穗穗感到一种强烈的反差感。

    她很难把剧情里暴戾阴暗的谢容景,和眼前这个狼狈的影子联系在一起。

    好在她还记得自己的任务,管他谢容景是大魔王还是小可怜,认真完成就是了。

    话说怎样成为一个人的白月光?

    穿越课上有教过,无非就是给他治伤,为他求情,替他挡伤害。

    如果有条件的话,还可以客串一下他的金手指。

    于是,虞穗穗不顾裴林讶异的视线,径直走到谢容景身前蹲下。

    她雪白的裙摆垂至地面,本该一尘不染的裙子上肉眼可见地沾了些血迹与泥印。

    “怎么伤成这样…”她不太擅长安慰人。

    谢容景没有反应。

    他只是安静地蜷缩成一团,虞穗穗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气,夹杂着某种不知名的甜香,仿佛盛开到即将腐烂的花朵,散发着危险而又甜腻的气息。

    “没听见吗?大小姐问你话呢。”

    裴林大声道。

    这个兄弟怎么回事,完完全全在扯后腿嘛。

    于是,虞穗穗选择和裴林划清界限。

    她站起身,挡住对方看向谢容景的视线:“我在和他讲话,你先不要插嘴。”

    不得不说“大小姐”这个头衔还挺好用,保安兄弟头一低,沉默了。

    身旁传来一声低笑,如同耳语那般轻。

    虞穗穗下意识回头,正对上双幽黑的瞳孔。

    一直没有反应的大反派不知何时抬起了头,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一股殷红的血液顺着薄薄的唇角流下,更显得皮肤白得不正常。

    按说经脉皆断的人将会承受如万蚁噬心般的痛苦,可面前的人神色平静,甚至还有心情对虞穗穗勾起嘴角。

    他的嗓音微凉,带着几分甜腻的沙哑。

    他对虞穗穗说。

    “我好疼呀,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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