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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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照门大小姐驾到,谁敢挡我?】

    多少有点中二了。

    他们怎么还不走,真的要这么说吗……

    好羞耻……

    见她面色沉重,有急躁些的修士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试探着用灵力在二人面前竖起一道土墙。

    难得有这种痛打魔种的机会,说不定还能将他打死……这魔种邪门的很,平时根本占不到便宜,要是被他养好身体,说不定就死不掉了。

    轰——

    两米高的土堆擦着虞穗穗的脚尖冲天而起,将她吓了一跳。

    外门弟子们则双眼放光——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土系灵术,而这女修竟连这种招数都破解不了,可见不是什么厉害的大人物。

    既然这样,那就不用担心了。

    “你们聚在一起在干什么!”

    正当他们想再做点什么时,一声惊雷般的声音在空地上炸响。

    一名穿白衣的执事御剑停在半空中,看了看脚下的情况:“门规第三十四条,不许寻衅滋事。说吧,是谁带的头,自己去领十鞭子。”

    除虞穗穗外,所有人默契地指向谢容景。

    “又是魔种。”

    白衣执事不耐烦地挥挥手:“你们还愣在这干什么,该干嘛干嘛,至于你……”他瞟了一眼谢容景:“去领罚吧,早知道你昨天还没挨够,就多抽你几鞭子。”

    虞穗穗:?

    等等,这就完了?

    这也太草率了吧,我在地上撒把米,鸡都比你会调查。

    她提出自己的迷惑:“又不是谢容景惹的事,你连查都不查的吗?”

    “老子怎么管事要你教?你也去领几鞭……”执事注意到说话的虞穗穗,想教育一番却险些从剑上摔下来:“大……大大大小姐!”

    虞穗穗先前不爱出门,弟子们不认得,他这个管事的是认得的。

    掌门的女儿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外门执事能得罪的,马执事吓得浑身发抖,跪在地上连磕十几个响头。

    尚未离开的外门弟子们也傻眼了,黑压压跪了一片,尤其是对大小姐出手的人,磕得一下比一下重,整个脑门鲜血直流。

    至于胡师兄……他直接两眼一翻,整个人晕了过去,就那么直挺挺倒在地上,也没人管他死活。

    都说大反派谢容景翻脸比翻书还快,现在看来,这些人也不遑多让,精彩精彩。

    虞穗穗小小地叹息了一下,她和这群人无冤无仇,来北峰也不是为了为难他们,找那名执事要了把坐骑,就带着谢容景离开。

    两人坐在飞剑上飘飘荡荡,这种飞剑有半米宽一米长,只需要注入灵气就能飞行,她这个音修也能用,考虑到大反派腿脚不方便,她还特地找方才那群人要了两个软垫。

    有了飞行工具,两人的通行明显少了许多阻碍。

    他们在天上飞,地上的弟子们打不着也拦不住,只能用眼神凌迟一下他,做不得别的。

    但基于谢容景实在太能拉仇恨,直到站在对方的住所前,她才放下心来。

    现在应该不会有什么突发状况了,一切太平。

    谢容景的住的地方和她想象里的不太一样。

    虞穗穗想象中的反派预备社住所:乌漆嘛黑,各种阴森森的摆件,稍有不慎就召出一堆骷髅的符咒,以及其它魔窟里该有的东西。

    实际上,同本人相比,他的住所竟如此的普通。

    这是一间再寻常不过的外门弟子房,有一间小院,一间卧房和一间修炼室。唯一特殊的是因为他的身份,方圆几里都没有别的弟子愿意和他做邻居。

    谢容景推开门,一眨不眨地盯着虞穗穗,他已经这样死死看了一路,人多时还不觉得有什么,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气氛就一下子变得诡异了起来。

    ……你看,这突发状况不就又来了吗。

    她怎么就忘了:哪怕没人来招惹他,谢容景本身就是一个不太对劲的任务对象。

    可都来到了这里,走了这么远的路,如果不上好药完美收官,又总觉得很亏。

    就像单机游戏推了99%的剧情线,结果在boss面前停电了还没存档一样亏。

    或许是因为谢容景怪是怪了些,对她却始终没展现出什么攻击性,现在也只是从体贴形态转为不说话盯着人看的形态……虞穗穗胆子大了起来,伸出根指头戳戳他。

    “你先去洗个澡再换身衣服,等下我帮你上药。”

    尽管谢容景没有收下碧莹膏,但这种万用药原主的储物袋中会常备上一瓶,正好可以拿来用。

    她心里暗自提防着,打算情况不对就撤退。谁知对方竟意外的听话,没过多久,就穿着灰白色长袍,披散着墨发从里屋走出来。

    上药的过程也比想象中的顺利许多,医生有些业余,好在病号十分配合,虞穗穗给左手上药他就递过左手,给后背上药他就乖乖转过身子。有些伤口深可见骨,谢容景一声没吭,全程保持沉默。

    夕阳西下,紫色的晚云染红了半边天。

    虞穗穗包好最后一个伤口,还在上面系了个蝴蝶结。

    收工!完美。

    现在回去,正好赶得上晚饭。

    天照门的伙食很不错,不知道今晚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还好有飞剑,她现在对徒步过月凝桥有点阴影。

    谢容景并未挽留,只是平静目送她雀跃着关上房门。

    他自始至终一个表情,像纹了一个半永久面具。

    随着她脚步声渐渐远去,一只灰扑扑的乌鸦落在窗台上。

    这里靠近山林,偶尔会有鸟类驻足,往常谢容景根本没在意过这种小东西。

    但今天似乎不太一样。

    他拖着断腿走上前,捏住那只毫无防备的灰黑色鸟儿,然后五指慢慢收紧,随着鲜血从指间渗出,他的脸上渐渐泛起温和而又愉悦的笑。

    “她穿了白色,我也穿了白色。”

    “你为什么,为什么是黑色的呀……”

    “都是你的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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