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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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诶。”

    虞穗穗答道。

    嗯?他刚刚问了什么?

    谢容景的表情太自然,像在问“大小姐吃饭了吗”。

    以至于她第一时间竟未反应过来。

    谢容景神色未变:“这样啊。”

    怎么突然问这个?

    虞穗穗迷惑住了,她看起来也不像杀人犯吧。

    “随便问问。”

    似是看出了她的变化,谢容景一双桃花眼弯起,笑得像个无害的天真少年。

    这么笑着,他突然话锋一转:“可以让我一个人待会吗?”

    出了这种事,想静静完全可以理解。

    虞穗穗深以为然,乘着飞剑离开了北峰。

    傍晚,暮色四合。

    天边最后一缕霞光被黑夜所覆盖,外门弟子们结束了一天的忙碌,各自回到自己的住所中。

    陆盛也不例外,不过他没有第一时间回去,而是跑去和十几个外门弟子偷偷喝了会酒,那酒是他从山下带回来的,花了整整五块灵石。

    夜色以深,其余弟子们都要歇息了,他才不得不恋恋不舍地拎着酒壶走回去。

    还是在山下的日子爽,想喝到什么时候就喝到什么时候,偶尔还能找个散修解解乏——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女修通常是半重或堪堪一重,知道他是天照门的弟子后,几句花言巧语便能哄得她们团团转,还以为遇到了真爱,嘿!

    不过他也就是想想,这种日子过一两个星期还好,时间久了很容易腻的,更何况当散修太难,在门派摸爬滚打说不定还有升到三重,成为内门弟子的希望。

    要不是因为等着魔种死,他早就和赵雷回去了。

    一开始,他们二人只是单纯的没有第一时间回门派。在外面玩几天嘛,这很正常。谁知某天突然收到一位同门的消息,说是因为久久不回,有流言说他们被谢容景杀掉了。

    怎么可能?陆盛想笑,他们确实被分到和谢容景一组去做门派任务,可谁会想和魔种一起啊,刚出门派便分道扬镳了。

    他把这个消息当乐子分享给了赵雷,赵雷是个小个子,但脑瓜子十分好使,竟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我们先不回去,门规里说残杀同门是大罪,魔种一定会被处死!

    陆盛精神一振,很多人讨厌魔种,平日里也经常有人会找他的麻烦,而那小畜生很是邪门,他们很少占到什么便宜。

    或许是因为外门弟子都不超过两重的原因吧,陆盛想,但执法堂的大人们可就不一样了,里面甚至有五重的高手,不信治不了他。

    “这样会不会连累到我们?”

    陆盛几乎要被说动了,就是还有些担忧。

    “怎么会啊。”

    赵雷恨铁不成钢:“我们一没杀人二没干嘛,最多就回来的晚了点,能被怎么样?等小杂种死了我们再回去,以后就是外门的风云人物,说不定日的内门选举,还会提升我们为内门弟子呢!”

    ……

    可惜只是被废了经脉,人没死成。陆盛这样想着,喝了一口酒,微微有些遗憾。

    不过也没什么好遗憾的,有的时候,生不如死还不如死了的痛快。要说以前他还有点怕那小畜生,现在则没什么好怕的。

    对方最近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得了大小姐的青眼……问题不大,人家大小姐那可是天上的明月,一时心软才会对魔种感兴趣,过段阵子也就腻了。到那个时候,看谁还能护着他。

    对了,大小姐真好看,嘿嘿……怎么就不对我感兴趣呢?我不比魔种那小,小白脸帅?

    陆盛今晚喝得有点多,头有些发蒙,这不是他的极限,如果不是明天就要去被关禁闭,他还能再喝点。

    这时,他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这声音说不上多好听,不知是哪种乐器吹出来的,断断续续且调子时高时低,不知道是谁他妈大半夜不睡觉,陆盛不悦地低声骂了句脏话。

    突然,他的脑中一片混沌,连视线也变得模糊,不知自己是谁,也不知自己在哪里。

    所有的感官都被剥夺,他好像,猝然和这个世界失联了。

    前方的阴影中,缓缓走出来一道黑色的影子。

    来人墨发雪肤,黑的眼,红的唇,在这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宛如一只勾魂夺魄的男妖精。

    他的双手拿着一片叶子,正放在嘴边幽幽吹奏着。

    随着这诡异的乐律,陆盛双目无神,一步步向赵雷的住所走去,敲响对方的房门。

    “谁啊。”

    赵雷睡眼惺忪地开门,见到来人没好气地道:“不是跟你说了吗,咱俩这段时间先别见面,万一大小姐真发现什么,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

    走。

    他的话永远也说不完了。

    赵雷惊讶地表情凝固在脸上,鲜血卡在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膛。

    那里血肉模糊,陆盛的五指化为锋利的刀刃,将他捅了个对穿。

    赵雷死得快,也就没有看见:陆盛又在空中凝出一只水球,一头将自己扎了进去。

    一息,两息,三息……

    他把自己活活憋死在了里面。

    奇怪的乐律停了下来,谢容景勾起唇角,无声地笑。

    他笑得简单又轻松,像只是做了一个孩子般的、狠毒的恶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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