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if线1我爱你的本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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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5章if线1·我爱你的本能

    【时间线:刚到魔界没多久】

    自从新的魔宫建成后,穗穗就格外喜欢躺在各种地方晒月亮。

    大反派最近都好忙,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十天半个月才回来一次,且刚回来没两天,又要火急火燎地从魔界里出去。

    有一次,他回来时好像很高兴,嘴角挂着浅浅淡淡的笑意。

    这倒是稀奇,要知道,谢容景好像极其排斥出差,每次出去或者回来都是一副厌世脸,好像谁都欠他八百万灵石。

    见四下无人,小玉香小心问道:“少君大人,叛军头目真的已经伏诛了么?”

    这个“叛军头目”,自然指的是少君大人的弟弟。

    作为坚定的少君党,小玉香非常注意自己的措辞。

    谢容景微笑着轻轻颔首。

    “做得不错。”

    他罕见地夸赞道。

    突然被夸的小玉香一头雾水,用了好久才捋清其中缘由。

    噢,原来是她逃到魔界那天,沧澜城里真藏着一只魔族。

    那一日,人类们并没有因为小玉香逃走而放弃追查,而是封锁全城,挨家挨户戒严——终于在一户人家里找到了伪装成暗卫的叛军头子。

    而他们少君听到这个消息,当即赶到沧澜城,手起刀落砍掉了对方的脑袋。

    毕竟是魔界内政,谢容景砍就砍了,也没人会说什么。

    恰恰相反,因为叛军们四处作乱,还有学府的同门借机颂扬谢师兄,称他是大义灭亲的好魔族,狠狠赚了一波路人好感度。

    想明白之后,小玉香非常疑惑。

    她在这场事件中,好像除了差点被逮住什么也没做……到底哪里做得不错了?

    不过少君大人心情好,做属下的日子也轻松。

    愉快的日子过了大半年,到了那位大小姐的生辰。

    据少君大人的意思:在那天,他会向虞穗穗表明心迹,两人从此正式在魔界定居。

    “先不要告诉穗穗。”

    晚风轻轻拂过谢容景的眉眼:“听说人类女修都喜欢惊喜。”

    小玉香忙点头。

    呜呜,少君大人原来不是直男。

    他都会举一反三了!

    ……

    谁曾想,三令五申不让属下透露告白计划的谢容景,竟在大小姐生辰前两日……自己将老底掀了个底朝天。

    表白的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

    穗穗很快的接受了“大反派喜欢我”这个事实。

    而且,她对谢容景好像、大概、可能、也许……

    也是有好感的!

    穗穗发出咸鱼的声音——反正她又没什么事业心,再加上大反派已经成功接管了魔界,她这个白月光死不死,好像都没什么大问题。

    既然这样,那就留在这里谈恋爱吧!

    他们高高兴兴走在了一起,还办了一场盛大的庆典。

    一方面恭贺二位喜结连理,一方面恭贺少君继位。

    可谓是双喜临门。

    很长一段时间里,两人都恩恩爱爱甜甜蜜蜜。

    直到三百年后的某一天。

    ……

    穗穗发现,谢容景最近不太正常。

    过了这么多年,他仍是会温和地对她笑,会陪她看剧发呆安安稳稳渡过每一天。

    只是……

    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太对。

    先是谢容景一反常态开始忙碌了起来。

    要知道,他已经三百多年没怎么管魔界了。

    他对属下们的要求仅限于“听话”和“认真搞基建”,花了这么多年将魔界改造成大小姐喜欢的样子后,他完全就像是一个甩手掌柜——只有大事才会随便听听属下的汇报,而通常情况下,也没什么算得上是大事。

    可现在,谢容景几乎每日有大半天的时间在忙。

    三年前,他不知从哪带回了一群厨子,将他们养在魔宫后院,偶尔风大时,饭香也会随之飘来。

    穗穗好奇地问过数次,都被他不咸不淡地搪塞了过去。

    两年前,他从人界回来,为大小姐带了十几面大大小小的镜子,从巴掌大小到数字电视那么大,各种尺寸应有尽有。

    “这是改良版的水镜。”

    谢容景温和地向她介绍:“哪怕是在魔界里,也能和外界保持联系。”

    ……

    至此,虞穗穗已经察觉到某些奇怪的征兆。

    “这不像是你会送我的东西。”

    她说。

    大魔王平日里连她和魔将多说几句话都要不高兴,怎么会主动让她到处打视频电话。

    谢容景静静的注视着她,突然扬起唇角。

    -“不喜欢?”

    -“……也不是不喜欢。”

    -“嗯,那就先留着。”

    穗穗狐疑地收下了水镜,觉得心底的那股怪异感愈发强烈。

    这感觉来得莫名其妙,就好像半空中悬着一块大石头,看似岁月静好,却不知什么时候会突然掉下来,将现在所拥有的一切砸得四分五裂。

    而一年前,这种直觉达到了顶峰。

    谢容景竟然趁她睡着,将万魔令炼化成了她的专属法宝。

    万魔令能号令魔界所有衷心的魔族,用虞穗穗的话说便是——在魔主手上是玉玺,在属下手上则是尚方宝剑。

    它从未认过主,也没有人能成功让它认主。

    只有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

    ……直到它遇到了谢容景。

    炼化神器谈何容易?可这人就是奇迹般做到了。

    穗穗看着自己手腕上指甲盖大小的黑兔子纹身,心情复杂。

    以后再也没有万魔令了。

    魔族们只会听她调遣——仅仅需要她一句话,甚至是一个念头。

    “你有事瞒着我。”

    她笃定道。

    谢容景垂着眼,纤长的睫毛一动不动地贴在眼脸上。

    良久,他缓缓摇头:“大小姐多虑了。”

    说这话时,他的脸上挂着一贯平易近人的微笑,这笑或许能骗别人,骗不到与他朝夕相处的虞穗穗。

    她拉住谢容景宽大的衣袖,却发现——本该是手掌的地方空空荡荡,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谢容景,后者飞快地侧身躲开她。

    “……到底什么情况啊?”

    穗穗急了:“手给我看看!”

    谢容景迟疑地将手背在身后。

    若是他不想做什么事情,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劝动他,只是他从前一直在迁就大小姐。

    而现在,他拒绝了。

    “不可以呢。”

    他安静地笑笑,用另一只手捏捏穗穗的脸。

    穗穗把谢容景的爪子拍掉,不依不饶地拉他藏在身后的手。

    不可以什么不可以,有什么地方是我这个老婆大人不能看的?

    “……”

    大魔王再次礼貌地谢绝她的要求。

    不仅不让看,他还把自己关在了魔宫最顶层。

    穗穗心很慌,她用力地拍打着房门。

    她似乎是和谢容景之间有一道玄之又玄的感应,就像如今这样,哪怕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也意识到谢容景这个狗男人绝对有什么事瞒着她。

    还不是一般的大事。

    她试着用法术轰门、用剑劈门,怎料都没有效果,谢容景在门上布了结界,哪怕是阵鬼来了也打不开。

    可把他厉害坏了。

    穗穗在门前呆了整整七天,她现在不喜欢睡觉了,也没有看剧和摸鱼的心情。

    她就想知道,谢容景到底怎么了。

    虽然凭她的修为根本不需要睡觉,但她依旧很累很累,脑子里有一根弦始终紧绷着,整个人都提心吊胆的,可又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第八天清晨,紧闭已久的大门缓缓打开。

    穗穗正抱膝坐在门前,听到响动,下意识地抬起头。

    谢容景穿着一身黑衣,头发松松地散在脑后。

    “怎么坐在这里?”

    他俯身,轻轻地将地上的少女抱起,“大小姐饿不饿,想吃什么?”

    态度自然到像是先前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穗穗不吃他这一套,勾着他的脖子,先是细细检查了对方的上半身,而后又摸摸他的两条胳膊。

    还好都是实心的。

    “……你前段时间到底怎么啦。”

    穗穗眼眶红了。

    好奇怪,从发现谢容景的异状开始,她一直坚持着没有哭。

    但看到这人好好站在自己面前,还一副无事发生过的样子,眼睛就控制不住地发酸。

    她吸了吸鼻子,将眼泪水重新憋回去。

    谢容景这个出事不告诉她的大猪蹄子。

    她绝不要在他面前哭。

    绝不!

    大猪蹄子亲亲她的眼角:“没有。”

    -“可是……”

    -“没有可是,大小姐。”

    他说得格外笃定。

    完全看不出是一个骗子。

    ……

    从那往后又过了三个月。

    两人的生活重新回归正轨,除了她融合了万魔令、以及能偶尔通过水镜和小伙伴们聊天外,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很正常。

    宛如一条偏移的线再次被纠正回原来的路径。

    窗外雪花大片大片落下,仿佛能掩埋所有的不安。

    那么。

    雪化了以后呢?

    ……

    所有的祥和,终止在一个月光明媚的晴天。

    穗穗起床时,照例会检查一下身旁人的身体——这是她几个月来养成的习惯,一般都是实心,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可今天,她摸了个空。

    睡意瞬间烟消云散,穗穗猛地睁大眼睛。

    谢容景好好地躺在她的身边,双眼微微阖着。

    他左边的半只肩膀空空荡荡,虽能看见手臂,摸起来却是虚幻的投影。

    一滴眼泪猝不及防落在大反派脸上。

    “你到底怎么了……”穗穗哭了:“我该怎么做才能帮你?……你告诉我好不好。”

    大反派缓缓睁开眼睛。

    一定不是错觉,他看起来很虚弱。

    谢容景眨眨眼,伸手拭去她的眼泪。

    “大小姐做噩梦了么?”

    他温声哄她,像在安抚什么小动物:“别怕,接着睡吧。”

    “谢容景!”

    穗穗边哭边凶巴巴:“别来这套,你最好说清楚。”

    谢容景好脾气地笑笑,将左边的手举起,还用它捏捏大小姐的脸:

    “你看,这不是在吗?”

    穗穗看着这只时隐时现的爪子,很想在上面狠狠咬上一口。

    谢容景从小就是这样,受了再严重的伤都一声不吱,像是感觉不到疼。

    三百多年过去仍旧是那个老样子,而且竟还变本加厉。

    他……

    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穗穗紧紧地抱着他。

    “这不是一般的伤对不对?”

    “怎么弄成这样的……”

    谢容景敛着眼,默默地一下下拍着她的后背。

    大小姐一直在流眼泪。

    那些液体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襟,将他的心也烫得生疼。

    他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在床上亲她。

    “别哭。”

    谢容景柔声在她的唇角边低语。

    “那些厨子,我教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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