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无声祝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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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灵同学。

    南乙从没想过,原来自己早就被发现了,甚至还被赋予了一个这样的名字。

    幽灵。这名字还真是恰如其分,躲在阴暗角落见不得阳光的一片阴影,一抹无孔不入又不被看见的魂魄。

    但他从不曾去猜想,原来自己在默默注视着秦一隅的时候,也成为了被观测者的观察对象。他并没有戳穿,好像在玩什么不为人知的游戏或试验。

    他为什么不回头?为什么不揭穿。

    是猜准了只要回头,我就会消失不见吗?

    像幽灵一样。

    好怪的绰号,好奇怪的举动,但又很符合秦一隅的逻辑。

    这一切都很玄妙,听到秦一隅说会想起他,南乙的心好像陷下去一块,听见他那样称呼自己,心脏又充盈得很满、很涨。

    大约是被风冲昏了头,他甚至开始幻想,假如当初,秦一隅那天没去签约厂牌,而是像所有高三学生那样参加了毕业典礼,而自己如愿以偿将校服还给了他,后来又会怎么样?

    过去他从不会考虑如此虚无的问题,从不想如果。对南乙而言,这世上最无用的一个词就是“如果”,这不过是人们对创伤进行自我麻痹的托词。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伤疤从不会随时间而淡化,永远都在持续地灼烧。

    可这一刻,他竟然也会想如果,但所想的却都与自己无关。

    他只是想知道,在那条自己脱下幽灵伪装的时间线上,那个世界的秦一隅,有多大的概率能不受伤。

    可以继续快乐地弹琴吗?

    他没法确定从未发生过的事,但很希望会是这样。

    至于校服,他没想过秦一隅这么在意,早知道带来了。

    南乙想,秘密交换秘密也挺公平。

    等到他集齐五次秦一隅梦游实录并且告知给他的时候,向他坦白一部分自己的秘密好了。

    好在每次live演出结束都可以外出,到时候把他心心念念的校服拿过来,还给他。

    回到疯乐营已经是正午,大太阳都快把秦一隅的裤子晒干,快到的时候秦一隅还商量着怎么溜进去不被发现,但南乙早就有了不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刚回到基地大门,摄像头就已经准备好,几个戴着粉色音符logo头套、身穿西服正装的高大男人围住两人。

    “恒星时刻的秦一隅、南乙……”

    秦一隅莫名来了个立正举手,“到!”

    “你们俩违反了疯乐营的营规,擅自跑了出去,所以现在需要接受惩罚。”

    南乙皱了皱眉,还没等他说话,眼前一个头套男不知从哪儿L拿出一个黑色口罩,不由分说戴在了他的脸上。

    黑口罩上面印着个洋红色大叉。

    “从现在开始禁言24小时——”

    南乙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早上11点52分。

    “24小时??”同样被戴上口罩的秦一隅还在大声讲

    话,“现在都快12点了,明天一早就彩排了大哥!我们不得跟调音老师说话吗?不跟导播说话吗?”

    头套男思考了几秒,改口道:“那就16小时。”

    南乙都忍不住笑了一声。

    “你们节目组还真是草率啊。”秦一隅依旧叛逆,“我们还得练歌呢!”

    “唱歌除外。”对方又打了个补丁。

    “从现在开始——”头套男向摄像机镜头展示了一下时间,“对了,车也由我们暂时代为保管,如果再犯规,你们手里的东西我也会没收哦。”

    秦一隅本来还想反驳,听到这话立马收回了到嘴边的话,抱紧了自己的小袋子,抿着嘴唇嗯嗯唔唔骂了一句。

    [算你们狠。]

    进去之后,他给南乙发了消息,并摇了摇手机示意让他看。

    [秦一隅:我要回去换衣服。]

    [小狼崽儿L:我也回去一趟,把酸奶放冰箱。]

    回到宿舍,南乙发现,秦一隅也把他一直好好抱着的黑色塑料袋放进了冰箱冷藏区,似乎是怕他看到,还特意守在冰箱门旁边,直到南乙放好所有的酸奶,他才放心地走开,拿起麦香酥啃起来,一边吃一边重重地点头,冲南乙比了个大拇指。

    等两人回到排练室,严霁和迟之阳还窝在沙发上睡着,不知道怎么回事,迟之阳睡着睡着就枕到了严霁的胸口,还睡得贼香。

    秦一隅回头冲南乙比了个嘘的动作,贼一样溜进去。

    我们现在本来就不能说话啊。南乙心道。

    即便如此,他也放轻脚步跟在他后头,眼睁睁看着秦一隅捏起迟之阳的辫子,用毛絮絮的小尾巴在他鼻子下面扫来扫去。

    于是,迟之阳打着喷嚏惊醒了,严霁也被弄醒,没睁眼,但下意识地用手护住他的头。

    “你们!”他瞪大眼睛,盯着快凑到脸跟前的两人,吓得说不出一句整话,“你们俩干、干什么啊?这哪儿L来的口罩!”

    南乙耸耸肩,思考了一会儿L,干脆对他打了手语。

    [我们早上跑出去,被节目组抓了,罚禁言一天。]

    秦一隅眼看着他打手语,眼睛都睁大了。

    还能这样?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迟之阳还没睡醒,头发乱糟糟,眉头也拧在一起,“啊??有病吧节……”

    他没说完,被严霁捂住了嘴。

    秦一隅也掏出手机快速打下一行字,给严霁看。

    [你们怎么白天不醒晚上不睡的?]

    严霁伸了个懒腰,扯了扯被自己睡皱的衬衫,“这是调休。”

    秦一隅又打了一行,怼到还躺在沙发上的迟之阳面前。

    [你俩怎么这么难舍难分的?还不舍得起床啊?]

    “你在狗唔唔唔!”

    又被严霁强行消音了。

    应禁两名,实禁三名。

    严霁露出疲惫的微笑:“怎么办,我们队好像只剩我一个能说

    话的了,还能继续排练吗?”

    不让秦一隅说话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他扭头,看向南乙,只见他跟个没事儿L人一样,摘了口罩,背好了琴开始手指练习。

    他平时话就少,这惩罚本来就不太公平,而且这小子还会手语!

    想了一下,秦一隅给南乙发了消息。

    [秦一隅:教我手语。]

    [秦一隅:小狗拜托·jpg]

    [秦一隅:看我]

    于是南乙看过去,只见秦一隅双手合十,摇晃了好几下,和表情包里的小狗一样。

    终于看过来了。秦一隅很开心。

    没过一会儿L,他便收到南乙的回复。

    [小狼崽儿L:有点难,一时半会儿L学不会。]

    [秦一隅:教我几个基本的呗,你好再见去吃饭之类的]

    [秦一隅:为什么你会手语?]

    [秦一隅:你别一直对着迟之阳打手语了。]

    南乙读完最后一条,抬头看向他,动了动嘴唇,但没有发出声音。

    [为什么?]

    很自然地,秦一隅盯住了他的嘴唇,他的唇色偏淡,透着些许血色,看上去很柔软。视线被一张一合的动作勾住,不自觉开始描摹唇形,又被白的、尖利的齿尖吸引,简单的三个字,读了好久,仿佛患上识别障碍。

    隔了许久,南乙才收到回复。

    [秦一隅:不为什么,晃得我难受。]

    其实这句是假的。

    他还挺喜欢看南乙打手语的,干脆利落,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就是很好看。

    可能是因为他的手指很好看,又细又长,骨节分明,每次做贝斯点弦的时候尤其好看。

    [秦一隅:你教教我呗,对我也打一个。]

    手机震了一下,乱跑的思绪拉回。

    [小狼崽儿L:看我。]

    不知为何,秦一隅心猛地跳了一下,跟犯病了似的。他抬起头,看见南乙两手从贝斯上拿起来,举起右手,掌心朝上握拳,抬起拳头,手背向外,敲了一下额头。

    然后,他用左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在胸前比了一个圆形,再分开。

    秦一隅根本看不懂,只看到南乙做完之后,嘴角抿起笑意,右侧的小梨涡和尖牙都没藏住。

    这什么意思?怎么还笑了。

    笑这么好看。

    他跟着用手比了一下,拳头敲脑袋还好说,两手一起比划圆的时候,他忽然一愣。

    我悟了。

    这和比爱心也太像了吧!

    爱心代表爱,那这个不会是喜欢的意思吧……

    他不会在偷偷给我表白吧!

    可是敲脑袋是什么意思?

    秦一隅皱着眉反复琢磨,直到脑中灵光一现,他一拍脑门儿L。

    懂了。

    敲脑袋的意思……是“冲昏了头”吧!

    那连在一起,不就是我喜欢

    你喜欢到冲昏了头??

    手语,易如反掌。

    秦一隅摇了摇头,认定自己就是学习手语的天才,只是因为南乙害羞,不敢教罢了。

    严霁一直在从旁观察秦一隅的一举一动,他很困惑。

    他凑到迟之阳跟前,压低声音问道:“刚刚南乙对他比了什么?为什么他这么开心?”

    迟之阳也是一脸莫名其妙,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开心,可能是抖M吧。”

    严霁皱眉:“啊?”

    迟之阳又打了一遍南乙刚刚的手语,“小乙骂他笨蛋,他这么开心,不是抖M是什么?”

    然而秦一隅根本没有听到真相,他为自己的顶级理解而兴奋地哼着小曲儿L,哼着哼着又冒出一个天才的想法。

    “唔!”他打了个响指,在手机上啪啪啪打出一行字,传阅给众人看。

    [我也想到了一个卡bug的方法,我太牛了!]

    半小时后。

    碎蛇三人吃完饭,打算回去继续练歌,可路过恒星时刻的排练室时,却听见里面传来奇怪的动静。

    于是三人把耳朵贴到门上。

    “为什么他们练一会儿L停下来要唱山歌啊?”

    “这是什么新的开嗓方式吗?把要讲的话都唱出来。”

    “好像只有秦一隅这么干,应该只是他个人的练歌方法吧。”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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