绞发猛然与昨晚的一幕重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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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绞发(猛然与昨晚的一幕重叠...)===

    越是寂静,裂帛的声音便愈发清晰。

    意外太过突然,两个人保持不动,皆屏住了呼吸。

    江晚吟欲哭无泪,只能伸手反抓住他紧实的双臂,试图提醒他:“我没事了,您可以放开了。”

    陆缙一垂眸,便看见半张侧脸,脸颊是白的,唇瓣却是洇红,明如点漆的眼眸里透着几分慌张和无辜,单看这张脸,清丽至极。

    此时,江晚吟又唤了他一句,眼泪几乎要掉出来了:“我真的没事了……”

    仿佛一盆雪水,将蔓延的火原陡然浇灭。

    他径直背过了身,背影高大又冷峻,瞬间千里冰封,拒人千里。

    江晚吟亦是别过了头,声线也在颤。

    然而纱裙裂开了一道口子,江晚吟连忙背过身。

    陆缙理智回神,意识到了她的窘迫。

    他背着身,右手微抬,将手中的大氅递给她。

    “拿着。”

    江晚吟知道这不是矫情的时候,一手挡着,另一手快速地接了过来将自己包住:“谢过姐夫。”

    他的大氅足有江晚吟两个大,江晚吟将自己完全盖住后,一站起身,玄色刺金衣摆长长的拖在地上,只露出个脖子,不得不双手累累的提着。

    仿佛偷穿了大人衣裳似的。

    江晚吟不自在地开口:“姐夫,我好了。”

    陆缙这才转身,一回头只见她浑身松垮垮的。

    可刚刚明明……

    陆缙有心追问,尚未开口,江晚吟却已经埋下了头,几乎要垂到地面。

    提着衣裙的指尖,也紧张的攥到发白。

    “回去再说。”

    陆缙到底还是没多说什么,让她走在前头。

    然后他又在凉透的湖风中沉沉地站了一会儿,彻底平复下来,才护在她身后。

    送到了门口,他便妥帖的停了步。

    江晚吟今晚偶然窥见了陆缙的好恶,明白这个时候绝不能事发,换完衣,将大氅交还之后,她绞尽脑汁勉强编了一个借口。

    “姐夫。”

    她垂着头,有几分难以启齿,“时下女子以体态端庄为美,我是庶女,自小又养在外头,在上京人生地不熟,在这府里除了姐姐,也没有可倚靠的,我实在是怕流言蜚语,所以才束着……”

    她轻咬下唇:“今晚的事,您能不能当做没看见?”

    经过了方才的相处,她能明显感觉出陆缙骨子里是个风度极佳的人,虽不知是何缘由,但对她长姐也十分包容,所以连对着没见过几次的她亦是关切备至。

    陆缙一言不发。

    边地风气开放,他久未回来,并不知上京如今的时兴。

    “你长姐可知?”

    陆缙只问她。

    “知道的。”

    江晚吟答应道。

    既然他的妻知道,他也不好干涉,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毕竟,刚刚有失体面的,不止她一个。

    更过分的,仿佛是他。

    两个人各怀心思,沉默的分开。

    江晚吟虽暂时敷衍过去,但脸颊上的烫意却久久褪不下,又加之羞愧,让她一整晚都翻来覆去,颇不自在。

    陆缙这一晚,亦是难眠。

    夜风微凉,康平不知方才的状况,依旧替他披上了大氅。

    但氅衣上沾了清清浅浅的气息,陆缙只走了几步便扯了开

    然拿开了大氅,刚刚一幕仍是挥之不去。

    她们姐妹未免太相似了些。

    连身形也是。

    回去后,陆缙反复擦着手臂,脑中一闪而过一个念头——想抓住,瞬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沉吟了片刻,只是想,明晚该去找他的妻了。

    这一晚睡的并不好,难得做起了梦,第二日一早,他又叫了水沐浴。

    更完衣,陆缙照例去刑部查卷宗,为外任做准备。

    只是临出门时,他却碰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绥州教众横行,并不安定,上一任宣抚使尸骨未寒,当地官员无不想外调,你舅舅分明是要你留在京畿,你为何偏放着大好的京官不当,偏要以身犯险?”

    是他父亲,背着手站在廊下。

    “儿子为何去,父亲不知?”

    陆缙眼皮一掀,反问他。

    一句话便戳破了父亲这数年小心翼翼维系的温情假面。

    陆骥几乎是瞬间变了脸色,强压下怒气,他仍是以一个父亲的口吻劝道:“二郎,你即便是同我置气,也不该拿自己的性命和前程开玩笑。”

    “一条人命,父亲到今日还以为儿子只是置气?”

    陆缙垂着身侧的手微微攥紧。

    “我已同你解释了,那晚只是个意外,你弟弟……”

    “儿子没有弟弟,只有一个兄长。”

    陆缙冷脸打断他。

    “好。”

    陆骥深吸了一口气,又改了口,“小时,他当年体弱,当日起了高热,久哄不下,我才抱了他进府,你裴姨……”

    “我母亲是平阳长公主,出身赵氏皇族,一个奴婢,焉敢与我母亲并称?”

    陆缙神色愈发冷。

    “你……”陆骥被他一激,额上青筋直跳,勉强才忍下去,“是裴絮,当时大郎已经睡下了,裴絮才抽空出去瞧瞧自己的儿子,她根本不知大郎没睡,更不知大郎还跟在她身后,偶然间撞见了一切,她并非刻意激怒大郎,让他犯病的。”

    “父亲怎知她不是故意?”

    陆缙又问。

    “裴絮生性良善,最是淡泊,她若是想争,又是医女,那几年有无数次机会可下手,没必要挑那么一天。”

    陆骥试图同他解释。

    “最是淡泊?”

    陆缙目露讥诮,“一个外室若是淡泊,那父亲把我母亲当成什么了,妒妇不成?当初国公府虽盛,却也没盛极,父亲理当知道公府的极盛是从哪一日开始的。你当初在外祖面前,在赏花宴上说过的求娶之言至今还传为美谈,要不要儿子去街上随意拉个乞儿唱与你听?”

    “我当然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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