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本就是同一个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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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寻常。

    原来是这样。

    江晚吟刚想道谢,却又不明白,迎一个大夫为何要两个女使同时去。

    如此,屋子里不就只剩下她和他了么?

    尽管姐夫待她极好,江晚吟也十分信赖他,但江晚吟更知道,他还是一个男子。

    男女有别,江晚吟心跳的很乱,和他待在一起并不妥当。

    她不怕他做什么,而是怕自己药力翻涌控制不住自己。

    于是江晚吟低低地道:“姐夫,我好些了,您不必守着我了。”

    “无妨。”

    陆缙淡声道,反而给她递了一杯茶水,修长的手指捏着骨瓷杯,说不清谁比谁更白。

    江晚吟伸手去接茶水,指尖无意碰到了他的突起的指骨,连忙蜷了回来,连杯子都没拿,委婉地说:“时候不早了,不用劳烦您了。”

    “不劳烦,明日事不多。”

    陆缙神情也是一如既往的寻常。

    “我不是……”

    江晚吟犹豫着不知该怎么说。

    总觉得姐夫仿佛曲解了她的意思。

    而且是有意曲解。

    仿佛是刻意不想走一样。

    江晚吟试探着抬眸打量,陆缙却十分坦荡的看回去:“怎么了?”

    声音淡的听不出情绪。

    江晚吟摇摇头,觉得属实是自己的想多了。

    从往日的接触来看,陆缙为人克己复礼,人人称道,便是刚刚她做出那样过分的举动,他也没有半分逾矩,更没有半分异样。

    他守着她,分明是出于关心。

    “没什么,只是太麻烦您了。”

    江晚吟垂下密密的眼睫,低低谢过,只好接过杯子。

    一杯凉茶饮尽,凉意却甚微。

    反倒是陆缙站在了她身侧,他什么都不做,只是站着,药效的驱使下,江晚吟便忍不住想靠过去。

    陆缙心思敏锐,自然感觉到了妻妹的变化,却未曾阻止,反倒俯身,又递给她一杯水:“喝吧。”

    江晚吟没注意那杯茶,眼睛只盯着他的手。

    她好像,又开始出汗了。

    江晚吟立马抿紧唇,挡下从身体里漫出来的声音。

    偏偏,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陆缙的手又往前递了递,离她更近。

    扑面都是他清冽如雪后青松的气息,药效一阵阵的往上涌,江晚吟热的更厉害,整个人仿佛化成了一滩水,几乎要从他握着的指缝里流下来。

    “怎么了?”

    陆缙问她。

    他一出声,江晚吟才发觉自己的指尖握着杯子,搭在他的手上,迟迟不肯接过来。

    耳根顿时发烫,江晚吟几乎要无地自容。

    但他离她更近了,药劲翻涌愈发抑制不住。

    就像快渴死的人在荒漠里找到了一泓清泉,偏偏泉水却有毒。

    喝了会被毒死。

    不喝会被渴死。

    江晚吟现在便是这种两难状态。

    明知眼前人能解渴,却又不能靠近。

    挣扎到极点的时候,江晚吟实在不知该怎么办,难受地哭出了声,轻声地叫他。

    “很难受?”

    陆缙嗓音温沉,仿佛关心后辈似的,宽大的手好心地去摸她的头。

    那只手臂一递过来,江晚吟顺着抱上去,埋头哭的极为压抑,生生抓出了褶皱,仿佛有满腹委屈,又有说不出的渴念。

    陆缙便是圣人,听着她这么难受的哭,也该软了心肠。

    何况他根本不是,他是有意放任。

    就是要逼她这么难受。

    就是要让她求他。

    是她求他,他便是猜错了,也没关系。

    若是猜对了,更不必忍。

    只是妻妹果然还是孩子心性。

    他还什么都没做,她便已经忍不住了。

    “要不要再饮一杯?”

    陆缙好心地问她。

    江晚吟摇摇头,没用的。

    饮再多也没用的。

    她又说不出口自己想要什么,只能埋着头低低地哭,哭到快喘不过气的时候,嘴唇还在偷偷地吻他的手,吻一下,偷偷看一眼,和眼泪一起落下去,分不清哪个更湿,那个更烫。

    陆缙只当没发觉她的偷吻,反而松了松衣领,然后若无其事地问她:“哭什么?”

    江晚吟无法形容自己的煎熬,眼睛死死盯着他松开的领口,微微撑着上身想攀上去。

    陆缙并不阻止,任由她胡闹。

    他领口松的不多,只有一小块冷白。

    但一小块也足够了。

    药效涌上来,江晚吟纠结更甚。

    她掐着手心试图清醒,却终究耐不住,直接扑上去抱住。

    门外

    披香院里,亥时已过,江华容本已躺下,刚入睡没多久便被急切的敲门声扣醒,连衣服都没穿戴整齐,便被晴翠急匆匆地叫走。

    走的太急,她系着披风的手都在发抖,却仍是嘴硬。

    “不可能,郎君一贯沉稳持重,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你是不是想错了?”

    “奴婢听得真真切切的,屋子里现在只剩下郎君和小娘子了,且小娘子又中了药……”

    “多久了?”

    江华容终于露了怯。

    “一刻钟了,会不会已经……”晴翠嘴唇颤抖。

    “住口。”

    江华容剜了她一眼,“今日之事一个字也不许说出去,若是敢乱猜,仔细你的皮。”

    “奴婢知道了。”

    晴翠慌忙低了头。

    江华容嘴上虽信誓旦旦,步子却很诚实的加快不少,直奔水云间去。

    不会的,郎君不是说过不纳妾么。

    且他一贯爱惜羽毛,断然做不出趁人之危这种事。

    还有庶妹,若是事情败露了,她也没什么好下场。

    江华容捏着帕子压了压胸口,勉强安慰自己,一定不会有事的,迎个大夫而已,这么短的时间能出什么事。

    然而正当她急匆匆的赶到水云间门前,手已经搭到门框上,正准备推开时,却忽然从门缝里听到了一声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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