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说不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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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试探(“说不用”...)===

    江晚吟本就做贼心虚,此刻更是张皇,捏着帕子悄悄擦了下汗透的掌心。

    她仔细回想了这几天的事情,没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又想,依着陆缙的脾气,若是知道了,定不会如此轻易放过她们。

    想来,姐夫说的汤应当是她脚踝扭伤,长姐叫小厨房给她送的汤,于是江晚吟敛了敛眉眼,推辞道:“我前些日子伤了脚踝,原以为您说的是小厨房的补汤,姜汤倒是不必了。”

    陆缙没搭话,只是眉眼微凛:“你刚进府便得了病,如今不过半月,又病了一回,该请个大夫来看看。”

    “只是小毛病,不用请大夫了。”

    江晚吟连声拒绝。

    她这病只有她同长姐知道是怎么回事,哪里敢叫大夫来。

    大约是她拒绝的太快,惹得陆缙打量了她一眼:“良药苦口利于病,你年纪尚小,不可讳疾忌医。”

    江晚吟顿时汗颜到无地自容,声音也低下去:“谢姐夫关心,我知晓的,当真是无碍了。”

    陆缙转了转手上的扳指,发觉江晚吟已经快将头垂到地面上,脸上仍是不苟言笑,眼尾却微微一挑,终于大发慈悲放过了她:“没事便好,你既来了府里,往后便把这里当家里一样,不必拘束。”

    江晚吟低低地答应,发觉同陆缙说话实在太耗心神。

    他的每一句都好似暗藏机锋,每个字都好似都有言外之意。

    她害怕什么,他偏偏要刻意往上引,稍不留神便会露出马脚。

    譬如喝汤,江晚吟如今最怕听到的就是这个字,仅是听见,便忍不住后怕。

    别说是汤,便是水她现在也不敢多饮。

    江晚吟捏着帕子往下压了压,眼睫密密地垂下。

    陆缙只看了一眼便猜出了她所想,目光下垂,掠过她双颊。

    纵然月黑风高,暮霭重重,也难掩她双颊的绯色。

    红的像烂熟的樱桃,怕是轻轻一戳,便会破了皮,爆出浓甜的汁液。

    陆缙本意是想教训妻妹,但三言两语却勾的自己起了火。

    陆缙喉结上下一滑,垂着身侧的手臂青筋微微隆起,几乎要忍不住抚上去时,身后忽地传来了一道女声,他瞬间又按了回去。

    “郎君原来在这里,可叫我好找。”

    江华容急匆匆地过来,天知道她发现陆缙出了门,正巧撞上了江晚吟时有多害怕,“怎的这时候出了门?”

    “天热,散散凉。”

    陆缙语气淡淡的。

    江华容见他神色如常,方放下心,又看向江晚吟,仿佛全然不知情,惊讶道:“三妹妹怎么这时候来了?”

    江晚吟熟练地附和她,将对陆缙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我棋谱落在这里了,不知长姐可曾见过?”

    江华容明知没什么棋谱,还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的真真切切的:“见过,是不是用蝴蝶装裱糊的那个?大约是落在案几上了,待会儿我叫人取给你。你一贯毛手毛脚,丢三落下的,下次可不许了。”

    “是我不好,叨扰阿姐了。”

    江晚吟面露愧色。

    “不妨事。”

    江华容表现的十分大方。

    姐妹俩一唱一和,煞有其事,陆缙站在一旁,整好以瑕。

    他从前,倒是没发现江氏如此会掩饰。

    江华容全然不知陆缙的心思,还以为是自己遮掩过去了,凑过去道:“郎君,水已经备好了,快些回去,莫要凉了。”

    “好。”

    陆缙答应了一声,只是转身时,却忽地朝江晚吟丢下一句,“听闻三妹妹在学棋,我棋艺尚可,三妹妹若是不嫌,可同我切磋切磋。”

    江晚吟没料到陆缙会突然这么说,且还是当着她长姐的面。

    他虽无意,但这话妥妥是将她推进了火坑里。

    果然,陆缙话音刚落,江晚吟明显感觉到长姐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嗖嗖地射过来。

    江晚吟实在头疼。

    当着陆缙的面,江华容面上还是笑的:“郎君说的是,郎君师从的是天一居士,棋画无双,三妹妹,你还不快谢过?”

    江晚吟推辞不得,只得答应:“谢过姐夫。”

    陆缙淡淡地嗯了一声,从她身侧离开。

    擦身而过时,江晚吟隐约间似乎听到一缕若有似无的轻笑,倏然抬起头。

    然一眼望过去,陆缙神色如常,脸上无波无澜。

    并不曾笑过。

    更不曾冷笑。

    大约又是她的幻听。

    江晚吟揉了揉眉心,头疼欲裂,心想,今晚必须得好好睡上一觉了。

    江华容果然被陆缙的话勾起了火,根本没注意什么轻笑,等陆缙走后,她脸色一变正要质问,江晚吟却先她一步开了口:“阿姐莫要误会,姐夫大约是体谅您太过操劳,才主动要教我,否则,他又何须当着您的面这么说?”

    江华容一想也是,却仍是狐疑:“当真不是你主动开的口?”

    江晚吟发觉这个长姐属实是被惯坏了,眼里除了陆缙一无所知,再这样下去,以她的急躁恐怕不等陆缙发现,她们先要主动暴露。

    她叹了口气,试图同长姐说理:“阿姐,以我的身份,即便主动接近姐夫,最好的着落也不过是做妾,阿姐已经许了我事成之后改记到嫡母名下,我又何苦汲汲营营地去做个妾呢?”

    这世道妾室不过是个随意打杀的玩意儿,正经人家教出来的女儿宁愿低嫁也不肯去做妾,江华容思忖了一会儿,觉得她说的也有理。

    紧接着,江晚吟又道:“何况我姨娘临终前曾逼我发过誓,让我这辈子都不得做妾,我如今只想着阿娘能回来便再无所求了,阿姐当真不必防着我。”

    一提起林姨娘,江华容额角跳了一下,心虚地挪开了眼:“三妹妹想多了,我不过是担心你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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