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掳带走精修(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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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但陆缙已经起了疑,且正在协同稽查这桩案子,江华容生怕他查到账簿,知道她做的事。

    她食不下咽,卧不安寝,在这府里她又没个支招的,思来想去,便打算回府去,找母亲问一问该如何是好。

    正巧,族老那边已经说通了,林姨娘这几日便可入祖坟,于是江华容便借着陪江晚吟回府看林姨娘的名义一起回了府。

    她们出门的时候是早晨,车马如流,人声鼎沸,上京同过往一样,并无异样。

    前几日被丢到街上的断肢残骸似乎早已无人在意。

    回了伯府后,江晚吟同父亲一起去了祖父祭拜林姨娘,江华容则去寻了顾氏。

    一见到顾氏,江华容这些日子的担惊受怕全涌了上来,一进府,便叫人关紧了门,眼泪唰地掉了下来:“阿娘,你听说了么,张娘子死了,周主簿也死了,听说是被红莲教的人盯上了,那本账簿上也有不少我的名字,我该如何是好?”

    “哭什么!”

    顾氏心疼地替她擦了擦泪,“死了便死了,你同他们可不一样,你如今是开国公府的长孙媳,国公府又是这京中序首的权贵世家,那些人是疯了不成才敢动你!依我看,那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说什么‘弥勒下生’,‘替天行道’,不过是赚赚名声,忽悠那些贱民的幌子罢了,同山贼没什么两样,他们不敢动你的。”

    “可张娘子刚被砍了手脚,丢到了大街上……”

    “这指不定是谁做的呢,我看啊,你还是太年轻!”

    顾氏笑了一声,“那户部主簿可是个肥差,多少人惦记着,恐怕是有些眼红的冒充了红莲教行事,□□罢了。你忘了,当初杀那个姓裴的时候,我不是也教你做过同样的事,让手底下人伪装成了山贼,好遮掩遮掩?”

    “……这倒也是。”

    江华容被母亲一开解,顿觉有理,但想起陆缙,仍是有些后怕,“可阿娘,便是暂且不提这劳什子邪-教的事,陆缙正在协同京兆尹稽查周主簿的死因,若是让他发现了账簿,知道我同裴时序的事,我、我又该如何是好?”

    “这倒是个麻烦……”

    顾氏微微皱了眉,她听闻这位女婿手段十分了得,让他查出来恐怕是迟早的事。

    “你一共替人牵了几条线?”

    顾氏问。

    “大约得有十来个吧。”

    江华容想了想。

    “糊涂!”

    顾氏倏地站起,怒斥道,“我当初是怎么同你说的,这些事做可以,但不能做的太过,短短两年,你就搞出这么多,你是生怕陆家发现不了?”

    江华容现在也觉得后悔:“我也不想的,阿娘,可高嫁之后,那些婶娘伯娘日日的往我跟前凑,各种东西变着花样的送,郎君又不在,我难免受用了些,不知不觉便做了这么多了,我现在想想,莫说是你,我自己都不敢信。”

    一提到那空度的两年,顾氏又止不住心疼,叹了口气:“也罢,这也不失为一桩好事,总归你替人牵了十几条,这裴时序放在里面也不突出。且裴时序不过一介商贾,陆缙又不知他是何人。他便是查到了也顶多知道你卖官鬻爵,必定查不到私情上去。若是当真事发了,你千万记住,一口咬定同这些人只有银钱关系,再无旁的,然后再哭哭这两年的不易,想来,到时你顶多被斥责一顿,禁足一段时日便无大碍了。”

    江华容这几日也是急糊涂了,也对,陆缙又不知道裴时序是何人,怎会往私情上猜?

    “阿娘,多亏了你,否则我定然要被唬死!”

    江华容擦了泪,抿着唇笑了。

    “瞧你这出息,这算什么,等你养好了身子,再赶走江晚吟,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快别哭了,来都来了,我让吴大夫过来替你施针。”

    江华容嗯了一声,便洗了脸,去见了吴大夫。

    针灸了一下午后,到了傍晚,江华容顿觉浑身气血通畅了许多,又听吴大夫说她再养上一月,大约便能好个七八成了,笑意愈发的更深。

    会过去的,当初意外有孕那么凶险她都撑过去了,还怕什么劳什子教会?

    暮色四合,停云蔼蔼,等江华容诊完脉后,江晚吟刚好也从祖坟回来了。

    眼尾微微红着,一看便哭了许久。

    不过是下个葬她便哭成这样,若是知道了林姨娘的事……

    江华容捏了捏手心,全当无事的扶了她上马车:“林姨娘已经入土为安了,你还有何伤心的,快擦擦吧,在外人面前不像个样子。”

    江晚吟了却一桩心事,着实轻松了些,便没再哭下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上了马车,朝着国公府驶去。

    伯府同公府隔的颇远,开国公府地位显赫,宅子也在京里一等一的好地方,朱雀大街的头一户。

    忠勇伯府却在西边,得绕过半个上京方能到。

    这一路上颇耽误时辰,江华容一贯吃不得苦,便阖着眼打算休憩休憩。

    江晚吟哭了一下午,又亲手在母亲墓前栽了树,也颇为疲累,沉沉的睡了过去。

    车轮悠悠的转着,行驶到一条人迹较少的窄巷子时,突然,从那巷子深处冲上来一群人,往前洒了钉子。

    车夫始料不及,飞奔的马一踏上去长长地嘶鸣一声,高高扬起了前蹄,差点晃的人仰马翻。

    “哪里来的泼皮无赖,知道这是谁的马车吗?”

    车夫好不容易勒不住缰绳,气急败坏,下车吼道。

    这撒钉子是巷子里那些泼皮拦路戏耍行人常使的手段,车夫只以为今日是遇上了,便打算教训他们一番。

    几个护卫却觉得不对,按住了车夫:“退后。”

    紧接着,他们便拔了刀警惕的四下环视。

    果然,下一刻,那巷子里突然冲上来一群执着弩箭的人,二话不说,便冲着他们动手。

    “是红莲教!快,保护夫人!”

    护卫大叫道。

    车厢里,原本在休息的江晚吟立马清醒过来。

    江华容闻言顿时也睁了眼。

    是红莲教,他们……他们竟真来了!

    江华容立马抓紧了孙妈妈的袖子。

    “怎么办,嬷嬷,他们一定是冲我来的!”

    “这群天杀的,竟真敢对您动手!”

    孙妈妈也慌了神,掀开了帘子往外一看,只见外面来人不少,此刻已经打做一团。

    而他们带的护卫并不多,眼看便要落了下风。

    “夫人,周围都是人,逃是逃不掉了。”

    孙妈妈被外面的刀光一闪,立马放下了帘子。

    “那怎么办,我不想死,他们会砍了我的手脚的!”

    江华容从未像此刻这般绝望,攥死了孙妈妈的手臂。

    她正慌张时,再看到一旁面容相似的江晚吟,突然起了一个主意。

    如今这红莲教是冲着她来的,偏偏江晚吟同她面容相似,又是黑夜,外人恐难分辨出来。

    于是江华容一咬牙,对孙妈妈道:“摁住她。”

    孙妈妈愣了一下,突然明白过来江华容的意思:“您这是要……”

    “动手啊。”

    江华容怒视道。

    孙妈妈暗叹了一声作孽,还是不得不答应,念叨了一句“得罪了”,一把扑上去,从后面牢牢地抱住江晚吟。

    “娘子!”

    晴翠也看出了她们的意图,她飞身想去拦,却被江华容一巴掌扇到了车厢上,撞晕了过去·。

    “晴翠!”

    江晚吟着急的挣扎,孙妈妈却死死攥着她不放。

    紧接着,江华容便飞快的卸了自己头上的钗环,插到了江晚吟头上。

    江晚吟往后躲着,却被江华容按住了后颈,一一插了上去。

    江晚吟圆睁着双眼:“阿姐,你这是作何?”

    “三妹妹,你莫怪我,你放心,你替我挡一挡,他们不会动你的。”

    江华容边说,边推她挡在前面。

    “阿姐,这般生死关头你竟然要拿我去换你,你简直是失心疯了!”

    江晚吟怒斥道,用力挣扎。

    “是又如何!”

    江华容也不装了,“谁让你同我长的像,这是你的命数,怪不得谁。”

    两人僵持的时候,忽然间,车帘忽然被一刀破了开。

    江华容立马缩了回去。

    外面的人也是一惊,车厢里面竟有两个样貌相仿的女子。

    那大汉眼神逡巡了一圈,摇摆不定。

    “阿姐,我怕,他们来抓你了!”

    江华容一见到来人,顿时垂下头,慌张地躲在了江晚吟背后。

    “我不是江华容,她才是!”

    江晚吟急着解释。

    这大汉来之前听闻过江华容此次是陪妹妹回家的,发觉车厢里有两个贵人时并不意外。

    但他不知这两人样貌相似。

    见眼前人满头珠翠,再拿起画像比了下,前面的这个样貌果然同画像上果然差不多。

    那大汉一手便抓上了江晚吟的肩:“是你?”

    江晚吟刚想说不是,正在此时,孙妈妈又补了一刀,看似救江晚吟却实则把她往火坑里推,用力推着她出去:“夫人,您快逃,不用管我们!”

    江晚吟一回眸,顿时遍体生寒。

    那大汉闻言,原本犹豫的双眼顿时发狠。

    不等江晚吟辩解,他一掌劈在了她后颈上,将她拎了下来。

    “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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