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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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20

    顾含青垂眼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轻描淡写地说:“被玻璃划伤的。”

    在今晚之前,她第一次还在说出去估计没多少人相信,毕竟她之前成天和薄谚那群人在一起,出入酒池肉林。

    那些个公子哥可没什么善心。对他们来说,她和那些陪他们玩的女人没什么两样。

    高三那年,有一天晚上,顾含青被薄谚叫去。

    到快凌晨的时候,她准备回去,刚离开包间就被跟出来的人拦腰抱住,带去了隔壁的空包间。

    那人进去后就开始脱她的衣服,她怎么挣扎都逃不掉。

    都快绝望的时候,她的手无意中打到了桌上的杯子。

    她抓起杯子狠狠一砸。

    男生因为这声响停了下来。

    顾含青抓住了一块碎片,不是对着他,而是抵着自己的脖子。

    闻到血腥味,男人松开她,开了包间的灯,笑了笑说:“含青妹妹脾气可真大。”

    顾含青浑身发冷,身体抖得不行,手却紧紧抓着玻璃贴着自己的脖子,锋利的玻璃嵌入了她的掌心,几道血痕沿着她的手臂往下流。

    “放我走。”

    她的语气又狠又决绝,脖子上也被划出了血。

    这些人她一个都惹不起。她不能把玻璃对着别人,只能对着自己。

    男生见她是来真的,就没再碰她,开了两句玩笑就把她放了。

    顾含青也给了人家台阶下,当作无事发生。

    这件事很快在薄谚那圈人里传开。

    自此,他们都知道顾含青骨子里是个不要命的人。

    他们这些人虽然玩得肆无忌惮,但绝不像电视和小说里那样无脑,相反,他们大多数精明得很。

    弄死一只宠物可以,但如果自己可能会惹一身腥就没必要了。

    只有脑子不好的、突然暴富飘了的,还有真把自己当回事的普通富二代才会这么做。

    而他们,犯不着为了一个女人冒着会闹出事的风险。

    他们有的是女人。

    在那之后,那群人也就没再打过顾含青的主意了,顶多开几句黄腔,嘴上占点便宜。

    而顾含青的右手的掌心留下了一道伤疤。

    这是她的勋章。

    想起往事,顾含青不自觉地有点出神。

    掌心的痒意让她回过了神。

    薄谈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带着几分温存。

    她翻了个身,往薄谈的怀里贴近了一些。

    “这就缓过来了?”

    头顶传来薄谈调侃的声音。

    那事之后,他声音里的一丝低哑怎么听都痞气。

    要换在平时,以顾含青的性格,怎么都要反问一句他是不是不行了,但她是真的累了,还有点胀、有点异样,怕他真的再来一次。

    “身上太黏,想去冲个澡,但是累。”

    她的脑袋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向他服软。

    薄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卖力。”

    “……”

    身边的人终是动了动,顾含青被抱了起来。

    薄谈把她抱去浴室,一起冲了个澡。

    洗完澡回到床上,顾含青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了。

    外面好像下起了雨,有淅淅沥沥的雨声。

    终于关了灯,房间里一片昏暗,黑漆漆的。

    顾含青往薄谈的怀里钻了钻。薄谈拥住了她。

    她忽然想到什么,声音打破宁静:“这次可别再压到手了。”

    薄谈:“不睡就再来?”

    “……睡了。”

    顾含青一觉睡得很沉。

    第二天早上,她被身边的动静吵醒,不耐烦地皱了皱眉,翻了个身。

    隔了会儿她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是和薄谈在一起。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薄谈已经下了床。

    窗帘还拉着,房间里的光线不充足,他的身形几乎是个剪影的样子。

    “起床气这么大?”

    顾含青假装没听到他的这句话,企图蒙混过关,问:“几点了?”

    薄谈也没和她计较,“还早,我去趟老太太那里。”

    顾含青:“二哥真是辛苦。”

    她很想表达一下关心,却因为太困,调动不起情绪。

    薄谈:“不是我一个人辛苦。你跟我一起去。”

    “……”顾含青的脸往枕头里埋了埋,试图压下心里的烦躁。

    然后,她听到了一声极低的笑:“行了,继续睡吧。”

    原来他是听出了她的不走心,故意逗她的。

    顾含青本来就连眼睛都睁不开,在强撑,听到这句话就翻了个身继续睡了,显得刚才的话更加敷衍。

    身上的被子因为她翻身的动作往下滑落了一截,有些凌乱的长发间露出了白皙的肩膀。

    **

    薄诏和薄谈两兄弟今早回去看老太太,顺便陪老太太吃早饭。

    经过半个月的调养,老太太的精神比之前好了许多。

    吃完早饭,郑妈泡了茶,他们兄弟两人陪老太太聊天。

    老太太先是问起薄诏生意上的事。前些日子钟家出事,又是一轮洗牌。

    随后,老太太又问了几句薄谈学校的事。

    “你还有大半年就要毕业了,到时候你爸可就不由着你了。”

    薄谈不在意地勾了勾唇,什么也没说。

    什么都没说就已经很明显了。

    老太太:“反正我也管不着。”

    薄诏:“我也哪个都管不了。”

    老太太喝了口茶,看两个外孙。只见薄谈一身懒倦怠惰,坐都快没正形了,薄诏要沉稳些,但眉宇间偶尔也会露出一丝疏懒的恍惚。

    “你们一个两个的,怎么都那么没精神?”

    薄诏:“昨晚有个酒局,结束得晚。”

    薄谈:“我也是。”

    “……”老太太,“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昨夜做贼去了。叫你们一大早来陪我这个老太太,真是难为你们了。”

    薄谈:“说好了来陪您,怎么都得来。”

    老太太:“行行行,回去吧。看得我都快没精神了。”

    兄弟两人把老太太送回房间才走。

    出来的时候,薄谈对上了薄诏的目光。

    薄诏问:“昨晚真的是酒局?”

    不等薄谈回答,他指了指自己的小臂。

    薄谈抬起左手小臂,只见卷到小臂一半位置的袖子下隐约能看到两道红色的抓痕。

    薄诏:“也就老太太眼神不好,没注意到。”

    薄谈神色不变,只是把袖子放下来了一些。

    “你先走,我去找一趟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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