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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灯闪烁的灯光下，秦召南的笑意里一闪而过某种奇特意味，简直可以用“狡黠”来形容。林闻西正欲认真深究，那一瞬而过的意味深长又消失了，变成了某种小心翼翼跟紧张。
他推着蛋糕车走来，距离林闻西越来越近。
20米……10米……5米……
林闻西慌张起身，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手紧握着沙发扶手，内心怦怦直跳。
秦召南怎么上来了？不是只在门口做牵引工作吗？刚才他还不在这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心绪如一团乱麻，但面上却丝毫不敢有任何露馅，林闻西只用了几秒便定下神。
但好在，秦召南只把蛋糕车推上来，便很快离场，没有做过多停留。
看着他的高大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林闻西方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么短的时间，不会有什么蛛丝马迹的，且不说自己今天穿着的是一件宽大的、足以掩饰身材的长袍，脸上还罩着白兔面具，就连脚上的鞋子也塞了增高垫，以此来混淆认知，增加视觉上的身量差。
秦召南推着车走下舞台，灯光照在他的后背，在他的身体周围形成了一片阴影。晦暗的光影里，他的唇角勾起某种不易察觉的笑。
刚才那电光火石的几秒，足够了，足以成为一种笃定。
宽大的长袍、看起来明显不“正常”的鞋跟，还有林闻西的那一步“战术后退”，无一不在彰显，林闻西就是“零号兔”的事实……
秦召南悄悄绕到场馆角落里一个没有顶灯的位置站好，周围昏暗，甚至还摆满了舞台布置后剩下来的杂物。从这里可以看见台上，但台上的视野无法很清晰地看清楚台下。
好位置。
秦召南抱臂，很出神地看着舞台上的“零号兔”，确切地说，是林闻西。
这个萦绕在心中很久的谜团终于水落石出。
秦召南发现自己居然毫不意外，一心探索的过程仿佛是在求解，答案其实他早已成竹在胸，只是验证罢了。
他倚着墙站好，看着水晶灯下神采飞扬的林闻西。声音软糯、笑意清甜，萦绕在无数掌声、欢呼、热爱之中，被簇拥在繁花似锦中，仿佛从来都没有过任何脆弱与压抑。
但面具之下的那层紧张、脆弱和不安，作为伴侣，秦召南自然可以一眼看穿。
他从裤兜里摸出手机，屏保壁纸是自己跟林闻西的合照，荧着一点亮亮的光。点击，解锁，点开微博，进入“零号兔”的主页。
秦召南用“失眠”为关键词，开始检索。
果然搜到了不少消息……
最早一条是在好几年前，看起来是林闻西刚出道的时候。
“焦虑症好严重，又睡不着了……好想找个人聊天啊。”
“今晚8点我在XY语音，亲爱的陌生人，愿意来我的直播间听我说话吗？”
……
早年的微博画风是如此，秦召南恍惚记得，林闻西跟自己提过，“零号兔”是由于失眠，所以才选择做“抱抱博主”出道，靠着每晚在街头跟路人拥抱营业，给自己并不稳定的心理状态持续续航的。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可以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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