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3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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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南星这人,其实直觉很准,嗅觉很敏锐,否则他这着三不着两的性格脾气,也不会被他爹当成将才送进昭明堂。

    但脑子确实也一根筋,认准的事儿,还不大容易回头。

    观察了沈鸢一路,越看越觉得,自己可能猜对了,沈家当年留下的,可能就是个姑娘。

    他不敢上卫瓒面前说,就折磨晋桉,胸脯拍得啪啪响,说:“你信我。”

    晋桉说:“我信你个大头鬼。”

    唐南星:“你就没觉得,沈折春长得太好看了么?”

    晋桉:“那是他爹妈好看。”

    唐南星:“而且,在国子学这么多年,你见过沈折春脱衣服吗?”

    晋桉:“他身体不好,又不大活动,没事儿当着人面前脱什么衣服啊?”

    唐南星说:“你懂什么,他带两个侍女,就是为了避免暴露女儿之身。”

    晋桉:“……”

    唐南星自己把故事编得特别圆:“沈家夫妇唯一留下来的女儿,为了继承父志,顶立门户,女扮男装,孤身一人进了侯府。”

    “你看侯夫人疼她疼得跟亲女儿一样,没准儿就是留着给卫二哥做媳妇的。”

    他一拍大腿:“这门当户对了啊!”

    这时候他再看着卫瓒掀起沈鸢的马车帘,笑着说闲话逗闷子,被刺了几句也不恼,顿时生出了一股子钦佩之情。

    不愧是卫二哥,火眼金睛,肯定是把沈鸢的真身给看了出来,这几日才突然转变了态度。

    越想越觉得处处都对上了,这得是话本里才有的精准战术啊。

    谁先勘破了沈鸢的女儿身,谁就是沈鸢的真命天子。

    晋桉已经不想理他了,拿起水囊自己喝了一口。

    隔了一会儿,却听见唐少锦又幽幽冒出一句来:“你说,沈姑娘在家乡有没有未婚夫。”

    晋桉一口水“噗”地喷了出来。

    惹得沈鸢和卫瓒都扭过头来看他俩。

    他讪笑着摆了摆手,警告唐南星说:“这些话你可千万别在卫二面前说,小心他揍你。”

    唐南星特别骄傲,说:“那肯定不能,卫二哥替她保守着秘密呢。”

    晋桉:……女儿身秘密是吧。

    行吧。

    昭明堂这么多人,难免有那么个脑子长得不大健全的。

    +++

    去避暑庄子少说要待上一个月,是以上路时,各家带的东西都不少,偏偏昭明堂这群小子都不肯好好坐在马车里,非得骑着马在外头溜达。

    更可气的是,个个儿还身体极好,就这样磋磨了一天,到了客店休息时,还个个都不见疲色、两眼放光。

    在外头吃着干果点心,等着酒菜,嘻嘻哈哈说笑,眼珠子瞧着往来客商咕噜噜地转,看什么都热闹新鲜。

    却是沈鸢在马车上颠了一天,车里头闷热,下了车还昏头涨脑,没多久就自去楼上休息了。

    客店的屋子算不上大,照霜知雪住在沈鸢隔壁,忙进忙出,整理过了沈鸢的房间,又收拾自己的,一会儿烧水一会儿取东西一会儿煎药的,忙得团团转。

    惹得楼下一群少年频频探着头看。

    卫瓒懒洋洋坐在边儿上,眼皮子也不抬:“眼珠子收一收,都没见过女的么?”

    便有人说:“这两个特别好看。”

    “卫二,你家姑娘都这么好看么?”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谁不喜欢看漂亮姑娘。

    精神爽朗,还有一股子生机勃勃的劲儿。

    卫瓒想了想,还真不是他家姑娘都漂亮。

    是沈鸢身边儿教出来的,都一个赛一个的好看,这小病秧子惯会养女孩,连那呆愣愣的怜儿在他身边儿待久了,都透出几分娇憨来。

    卫瓒说:“再瞧,把人姑娘看恼了,我可不替你们说好话。”

    众人这才悻悻收回目光去。

    又拿着眼睛偷瞄。

    客店是专做旅客生意的,没一会儿便将饭菜端了上来,下头这群人爱酒好肉的,要的尽是些重口菜色。

    卫瓒瞧了瞧这一群人,又瞧了瞧忙得陀螺一样的知雪照霜,便自去后厨要了一碗清粥,几样清爽菜色,装在托盘里上楼。

    临去前,对晋桉叮嘱了一句:“叫他们别生事,少吃酒,二两为限,明儿还得上马。”

    晋桉向来是这里头稳重的,点了点头。

    他便端着托盘,上去敲了敲沈鸢的门。

    只“笃笃”敲了两声,便听见里头有气无力一声:“进来。”

    卫瓒推门而入,便见沈鸢屋里已让两个小姑娘给收拾得干干净净,连床上都加了一床软被,防蚊的帐子也挂上了。

    香炉点着,里头点着些醒脑安神的香,嗅起来凉丝丝的,带着一丝舒爽。

    卫瓒将粥水搁在了桌上,轻声说:“坐车坐累了?”

    沈鸢应了一声,那声音都像是没好气的哼唧。

    想来是马车里头捂了一天了,难受得厉害。

    这会儿天热比天冷更难熬,冬日寒冷,有手炉脚炉取暖,捂着些就好。

    可这天一热,马车里头跟蒸笼似的,往京外走的路不比京中平坦,三下两下,非把这小病秧子颠晕了不可。

    卫瓒倒了一杯茶,说:“你这身子骨,当年怎么走到京城的。”

    沈鸢道:“那时走得水路,船上也晕,后来换了车,也是走走停停。”

    卫瓒说:“江南人还晕船?”

    沈鸢沉默了一会儿,说:“从前不晕,身子差了,什么毛病就都有了。”

    说着,似乎不欲再提,只接过他的茶喝了一口,慢慢起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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