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王爷这是我自创的草书(2/2)
“王爷自是不敢,只是这折子除了上奏,却也有王爷和几位朝臣要说
的话,望陛下见谅。”
李启摆手,闫贺文直接展开了奏折,朗声念出:
“臣恭圣安,悉闻昨日燕北将军所奏之事,臣猜想,朝中定有人猜忌重重,其中当以户部侍郎,光禄大夫,太常寺卿三位大人最是激烈,先帝曾说过,朝中有疑不可不问,臣特上此奏,请奏陛下派此三位大人亲赴北境,调查始末,不必担心路途之遥,臣可着银甲卫护送三位大人,特此恭请。”
闫贺文的声音落下,这议政厅鸦雀无声,银甲卫?那是阎云舟手下精锐中的精锐,传说三年前与北牧一战中,银甲卫以一当十,骁勇非常,李洪那三人怎么死的其实朝中众人心中都有数,如今陛下刚要派人查的时候,阎云舟却忽然上奏要这三位大人亲自去北境?还用银甲卫护送?
这不是一个什么请奏的折子,这已经算得上是阎云舟的态度了,他摆明了车架,等于明明白白地告诉所有人,这件事儿谁要查,谁就别想再从北境回来,他敢杀了李洪几人,就不会介意再多杀几个,毕竟谁知道北境能有几次的流寇作乱?
户部尚书几个刚才还在哭诉的人现在已经不敢弄出什么动静了,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周穆是怎么死的他们更知道,只是仗着人是陛下派过去的,这件事儿只要演变成陛下和皇帝之间的争端,他们就还有为儿子一搏的机会,毕竟若是李洪几人真的担了‘扰乱军纪,擅离职守’的罪名,这对他们的官声也没有好处。
但是他们怎么都想不到阎云舟会如此决绝,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上这样一份折子。
此刻将朝堂搅的一团乱的人正在风华院的主屋靠坐在窗前,紧紧皱着眉头,情绪实在算不上好,手按着胸口的位置,有些咳喘,阎云舟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的时候声音有些不耐:
“怎么这么大的蒜味儿?咳咳,厨厨房在做什么?”
一旁的暗玄上前回话:
“王爷,不是厨房,是宁公子前两天问管家要了上百斤的大蒜,今早我见他叫了几个得力的下人到了他那房中,又让人将蒜也搬了进去,不知道在做什么。”
自从有了上次阎云舟的吩咐,王府上到闫贺文和暗玄这样贴身的心腹,下到下面的女使小厮,通通听宁咎的安排,前几日几个冷凝管被加急做了出来之后就送到了宁咎那里,一坛一坛的酒也被搬进了宁咎的房中。
虽说不在阎云舟的屋子,但是毕竟宁咎那个厢房和阎云舟的主屋都是在一个院子,这味道哪能传不出去,前几日这院子里几乎满是酒香,不,还不是单纯的酒香,还有一种有些刺鼻的气味儿,阎云舟认得出来那就是宁咎这几日给自己换药时候要擦拭伤口用的东西,那味道比酒要烈一些,但是还不算不能忍。
但是从今早开始这整个院子都在飘着那浓烈的大蒜味儿,阎云舟本就不喜大蒜,厨房做菜也会避讳着不用这味调料,只偶尔苏家那位爷过来的时候才会在上来的菜中加上苏北呈喜欢的大蒜。
阎云舟一上午简直是忍无可忍,撑着躺椅起身,暗玄扶住他的手臂:
“王爷?您要出去?”
“去厢房,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外面的天阴沉的和阎云舟现在的脸色差不多,暗玄什么话也没说,只得跟上。
宁咎今天一大早就扎到了他原来的房中,虽然都是住着一个院子,白日里宁咎会跟着杨生一块儿过来请脉换药,晚上也会睡在阎云舟的房间中,但是阎云舟多在休养竟然几乎没有去过宁咎的屋子。
几步路的距离,守在门口的侍卫看见阎云舟齐齐行礼,阎云舟微微抬手,越是到宁咎的门口那大蒜的味道就越是重,阎云舟闭了下眼睛:
“开门。”
侍卫立刻从两边打开了门,随着门的打开,那大蒜浓烈的味道立刻呈几何倍数的增长,阎云舟差点儿没原地被熏过去,屋里的场景更是让他觉得头都开始疼了,从前好好的一个厢房,如今比厨房都热闹。
屋里的一角中堆放的都是大蒜,而那大蒜堆边上围了一大圈的人,无一例外都在剥蒜,而一边放着一个大桌子,那桌子上放着一个大大的案板,那被剥好的蒜就被放在案板上,此刻正被剁的四散翻飞,那浓重的大蒜味儿就是从那蒜末中传来的。
阎云舟脸色冷沉,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了里面那个穿梭在众人之间的人:
“宁咎。”
宁咎闻声骤然回头,就见这王府老大正站在门口,脸色,嗯,脸色实在是不怎么好看,电光火石间他忽然想起了上一次苏北呈来的时候阎云舟好像是说过他不喜欢蒜的味道。
蒜就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喜欢的人很喜欢,吃饺子要蘸蒜泥,拌凉菜也要吃蒜泥,就连吃麻辣烫都要放两勺,而宁咎不才正是那个吃麻辣烫都会放三勺蒜泥的人,但是不喜欢蒜的人闻到味道简直就是灾难一场,而现在的情况很简单,阎云舟被他给灾难到了。
宁咎立刻从屋里的那重重障碍中迈了出来,脸上带笑,毕竟阎云舟现在的脸色实在不好,他刚要识趣地扶住阎云舟的手臂,那眼前的人就想后退了一步,宁咎闻了闻自己的身上,没有再上去。
“王爷,外面风凉,怎么不在屋内歇着?”
“本王倒是想歇着,被你这蒜味儿熏的头疼,宁公子可否告诉本王你现在在做什么?”
阎云舟压着声音开口,宁咎满脸无辜:
“在做药啊,这味药叫大蒜素,这是前期准备工作,是我忘了王爷不喜欢这个味道,下午,下午我就带着人到别的院子里去,绝不让王爷再闻到。”
对于有人不喜欢大蒜大的味道这件事儿宁咎是分外表示理解的,毕竟原来他办公室就有一个受不了蒜味儿的。
阎云舟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味道,退了两步到了院子外面,冷风一吹,好在那股味道倒是消散了不少:
“你用大蒜做药?”
“王爷,用人不疑,您说好了不过问我用什么做什么的。”
阎云舟看着眼前这个状似乖巧,实则半点儿亏都不肯吃的人开口:
“我什么时候用宁公子
了?”
“王爷别不承认(),你这几天睡的这么好难道不是靠我的氧气?”
这有实际的功绩在宁咎的腰板子就硬?()?『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阎云舟看了看他,气笑了:
“是,多亏了宁公子,不过你若是不想本王在还没被你治好之前先被你的药给熏死,最好现在立刻让他们出去。”
外面的风凉,他呛了几口就开始咳起来,胸口也跟着刺痛,身子微微弯了下去,宁咎上前一步,扶住了他的手臂:
“是,这就让人出去,王爷先回房间,风凉,若是着寒了就更麻烦了。”
阎云舟被扶到屋里都还能闻到宁咎身上的蒜味儿:
“去洗干净。”
宁咎指了指他自己:
“我晚上洗就好了,下午还要指导他们做大蒜素呢,现在洗了也白洗。”
阎云舟闻言立刻摆手,多看他一刻都觉得头疼:
“赶紧出去。”
宁咎刚要出去,闫贺文就回来了,他在进门的时候很显然也闻到了这院子里冲天的蒜味儿,看了看宁咎就知道估计是他又做了什么,再抬头就毫不意外地看见了他们家王爷紧皱的眉头:
“王爷。”
阎云舟抬头:
“回来了?”
“王爷,陛下没有派那三位过去,而是钦点了三位毛遂自荐的御史台的御史前往查案,还派了两千羽林卫护送。”
阎云舟冷笑了一声:
“毛遂自荐的御史?哪三位御史啊?”
“高斌,高程兄弟和季林,其中前两位是出自魏阁老门下,季林则是去年的新科状元,御史一贯是嘴上的功夫,宫里那位这是早就想好了要用御史去查案,这三位必然是和宫里一条心,想要王爷投鼠忌器,若是王爷真的杀了这三名御史,那恐怕就是捅了言官的窝。”
阎云舟眉眼冷厉,唇边却带着几分玩味儿的笑意:
“哦?这是觉得本王会怕几个打嘴架的御史,也好,明日你再帮本王递上一本折子,本王要参这三位言官,且看看这三位御史是否能出的了这京城吧。”
宁咎悄悄吩咐人去将苹果拿过来,苹果对抑制大蒜的味道有比较明显的作用,只是吩咐大的间隙就将阎云舟的话都听了去,昨天那个折子他也有幸看见了,心中也暗自咂舌,阎云舟的势力真的这么大吗?大到可以公开和皇帝叫板?要是叫不赢可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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