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7 章 番外4(2/2)
这么说完以后，一时兴起的他随手将路边的花送给了一个女孩，又随便念了两句现代常见的鸡汤。
那女孩抬起眼睛的时候，里面闪烁着动漫中才有的火苗。
“你的名字叫妮可？这名字不太好听，以后就叫雅瑟琳怎么样？”
塞西尔不知道的是，这女孩会是他此生收割到的唯一一次满值的信仰。
——
精灵族几乎都已经在塞西尔的掌控之中时，他在系统的提示下，很快就将目标转到了被异族所祭拜的神明之上。
哪有小说主角不成神的呢？
他越来越习惯于其他人的服从，原本不好不坏的性格也彻彻底底在这段时间的顺风顺水里倾向了另外一端。
他比精灵族还要傲慢，他比皇室更不容置疑，他的耐心只会伪装给需要糊弄的人看，他觉得这世界都应该是他的——
系统不是说过吗，他塞西尔就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
所以，哪怕在系统又一次给出方案，让他去刺杀这位和善又可亲的创世神的时候，塞西尔甚至都没有半分的犹豫。
就算看起来再怎么高大上，不也就是个过任务的NPC吗？
和之前被他丢掉的兄弟，被他“失踪”在从战场回来的路上的精灵王，被他在这么多年的计划中舍弃掉的那么多精灵比起来，
这创世神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塞西尔知道自己变化了很多，可是他又觉得，称霸天下的人本来就应该如此——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真正的主角就不该在意配角们是死是活。
就像是在小说里面，所有的配角出场不都应该是为了主角的人生而服务的吗？
他是这个世界的男主，他想要做的事，就必然可以成功。
塞西尔毫不犹豫地听从了系统的劝告，打开了系统的商城，看向那个最新上架的系统商品——
一把流窜着荧绿色数据流的、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匕首。
【商品名称：弑神短匕】
【商品价格：999999点信仰点】
【商品功效：弑神之威，一击必中。】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火热无比，可那远超余额的价格却让塞西尔望而生畏。
“可是统子，我没有那么多信仰点。”塞西尔已经习惯性地将其称呼为信仰点了，崇拜值之类的说辞早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不见。
“统子你知道，就算我收割了整个精灵族的信仰，也凑不齐那么多的信仰点。”
[无须担心，宿主，您可以向系统进行贷款赊欠来购买它。]
[您还不相信8874吗？实不相瞒，等创世神陨落之后，属于祂的一部分权柄就会开放给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人。]
[到时候·····信仰之种的可选择对象就不仅仅局限于精灵族了。]
随着系统的声音不断响起，塞西尔的眼睛也变得越来越亮。
“还得是你，统子！幸好我遇见了你！”
年轻的精灵王兑换了商城中的那柄匕首，然后将它用力刺向了神明的后背。
在匕首彻底击杀了创世神的时候，塞西尔也看到了那位神明最后的眼神。
奇怪的是，那眼神里没有痛恨，没有意外，没有厌恶，只有······怜悯？
怜悯？？
怜悯的是祂那即将消失的生命，还是在怜悯······自己？
塞西尔正要说些什么，可他却忽然觉得脑子一昏，眼前竟然出现了一扇奇怪的门——
门里倒映着的世界是那么的熟悉，就好像许多年前他也曾在里面生活过一样。
是通往【原世界】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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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西尔做梦也想不到，在他宛如主角般顺风顺水的人生中，第一个背叛他的竟然不是那些恶毒的炮灰，而是从一开始就陪伴在自己身边的系统。
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他竟是不知何时失去了身体的主导权！
而支配着他的身体在行动的不是别人，正是系统——被他亲昵喊作统子的编号8874！
用对方的话来说，是因为塞西尔赊欠了太多的信仰点，所以在信仰点被还完以前，这具身体的支配权都属于系统所有。
再加上塞西尔自己推开了那扇属于异世界的大门，本身就违反了条例，所以按照规则，他连灵魂存活的支配权都已经失去了。
为此，系统还在最初签订的契约中单独找到了相关的条例——
塞西尔在和系统绑定的时候本应该看到它的，但因为太欣喜于从天而降的金手指，他几乎看和那些跳过所有任务前置说明的游戏玩家一样看也没看，就一键勾选了同意。
塞西尔看着白纸黑字的条约，又看着那余额为负数的信仰点，心中不妙的感觉越发的强烈，但还是安慰自己，等信仰点还完说不定就行了。
这种感觉持续到他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在面板上看到的那又一次增加了的数字——
塞西尔竟是忘了，
贷款······是有利息的！
他发疯地想要抢占回身体的使用权，可这位小说的“主角”却发现，自己想做的事第一次迎来了失败。
使用着他这具身体的是系统，和他的灵魂所绑定的也是系统。
如果真的有气运之子这样玄妙的称号的话，那么谁又能分得清楚他塞西尔和系统的区别呢？？
没有人——
没有人！
系统从最开始就绑定了自己，跟在自己的身边千年之久。就算是那些熟悉了他的人，也不可能分辨出他和系统之间有什么区别！
可当系统假死挑起精灵族仇恨，将伪造的躯壳丢进生命之泉，并且摇身一变
成为所谓的伪神之后——
系统原本是想要拉拢雅瑟琳这员精灵族的得力干将的。
可谁知，雅瑟琳却极其肯定地看着他，否定说道：
“你不是王。”
被压制在了深处的塞西尔，第一次有了剧烈的情绪波动。
系统的反应是如此迅速，他当然第一时间承认自己并不是真正的塞西尔，只是借用了对方形象的新神。
他还特意给了对方一个念想——
是塞西尔亲笔留下的字条，上面写着他一定能转生回来这样的话。
就凭着那么一张简单的字条，系统就获得了一把为了他前后奔走任劳任怨，手中沾满了同族血液也再所不惧的尖刀。
用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利益——这是所有系统的宗旨。
系统满意地笑了。
它不仅用塞西尔利用了雅瑟琳，还反过来用这个唯一能认出他的女精灵，获得了顽固气运之子的第一次松口——
“别让雅瑟琳去做那个牺牲的人。”
“当然可以，塞西尔先生。”系统笑眯眯地回答说。
它说完之后就抬起头来，望向那片晴朗的天空，仿佛一直能透过那片蔚蓝，看到宇宙中某个特殊的位面似的。
那是编号8874出生和成长的地方，而只要等它解决掉创世神留下的那点小动作，然后清除掉预言里那讨厌的小虫，就能顺利占领这个异世界的位面。
然后······带着它作为礼物，送给这个宇宙中最为伟大的主脑阁下！
而一旦这种通过绑定气运之子来占领位面的计划被验证可行，它一定能够获得主脑阁下的青睐。
届时，那深受宠爱的编号0001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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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个“宇宙”的概念之中，其实是存在着许多个不同的世界的，而每个世界都会通过世界自己和那世界中的生命们的不断努力，去获得特殊的世界评级。
低等，中等，高等，而根据某些不同的进度，又会详细地划分为中低等、中高等这样更次一级的分级。
谁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设置的这样的标准，就像是谁也不知道这些世界居然可以相互拜访似的。
在最开始诞生了低等和高等之分的时候，就已经有高等世界存在了，这样的世界非常稀少，但、迅速占据了所有世界之中最有利、最顶端的位置。
就比如某个以【系统】为主要生命体的世界。
那个世界的规则比起其他直接的看不见摸不着，更趋近于实体的形态。它的意识寄托在整个世界的网络之中，称呼自己为——【主脑】。
而它的世界之中原本的生命体、那些由代码、数据流等等力量而组成的活生生的生命体们，也被外界称之为【系统】。
他们并没有自己固定的名字，但是却有属于自己的编号，从最初的系统编号0001，到现在的系统8874，全都是这个世界上诞生出来的生命。
身为高等世界，这样几千个稀少的人口有时候算是一种自由，有时却成了一种束缚。
自由在于，本世界的资源永远不会被过度消耗，只是供养区区几千个生命而已，哪怕这些叫做【系统】的生命实力早已经远超出其他世界的生命许多倍，就连科技侧也和开了挂一样突飞猛进，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也是绰绰有余的。
而束缚却在于，主脑本身的妄想。
它想要更多的人口，更多的资源，去供给给这个世界。
它想要成为——这个宇宙中的神灵。]
——这是早已经被许多深受其害的世界所科普过的知识，只不过，它还没有来得及蔓延到这个异世界里。
在主脑的贪婪之下，系统们的任务也从一开始的《低级位面帮扶计划》，转变成了另一种以“收割能量”为目的的另类“帮扶”。
这种转变固然引发了类似编号0001的离家出走，可也却让其他野心勃勃的系统看到了向上攀爬的机会。
就比如附身在塞西尔身上的编号8874，它的编号是那么的靠后，可是这并不妨碍它被人类的文学脑洞所启发，找到了一种新的征服世界的方式——
你看，只要我想办法哄骗住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然后以他的身份在这里成神······
这个世界不就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了吗？
更何况，这还是个十分具有潜力的、已经从低等位面跨越到了中等位面，甚至还在创世神的引领下隐隐有着往高等位面突破征召的【世界】。
哪怕是在主脑的统治下，目前出现的最高级别位面也不过是中等罢了，还没有一个高等位面的存在。
它编号8874会是第一个！
第一个！
越是接近成功的重点，也就有更多的野心自系统的数据流中催生，让它变得比之前更加急切。
它迫切的想要异族的信仰，所干脆挑起全部种族的混乱；
它迫切的想要人类的臣服，联合了教廷的力量，对着人类世界进行潜移默化的引导；
它发现了必须要创造新种族的条件时，进行了那么多次的尝试，即便用人类的尸骨堆积成山，却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让它们诞生出真正的灵魂——
于是，系统将目光转到了精灵母树的身上。
最好用的污染源因为那条可笑的约定不能使用，可王女的身上却是没问题。它打算将黑暗亡灵这种生物塞进精灵母树里，再借由它的孕育生产出一种崭新的物种。
可谁知，所有的计划都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变数给破坏掉了。
那个创世神留下的最后的后手！塞西尔在预言里看到的那个比任何人都要美貌的少年——
该死的，教廷的那些废物是没有听到他的命令吗？
为什么这样一个家伙在外面抛头露面了那么久，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种应该被绑进中心城的长相？
千年前的计划莫名地出现了崩坏，
千年后的行动也处处受阻。
系统用数据去探究命运之河中的轨迹，它可以通过自己的数据去和对方进行交易似的置换——
就像是它们在觊觎着其他位面的能量一样，这里的世界也在觊觎着它身上的能量。
明明那个该死的创世神早就死了，可系统偏偏就觉得自己感受到了来自对方的目光。
那家伙正隔着时光和命运，在千万年前怜悯地注视着自己。
见鬼的怜悯！见鬼的创世神！
系统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危机，于是它将一切的计划直接加快了速度。
气运之子的身份还是好用，就连雅瑟琳那个蠢货都把那个早就被丢出去的精灵后代误认成了塞西尔，心甘情愿地在系统的操纵下跳了生命之泉。
可最后，它却还是迎来了破门而入的灰发少年。
系统破釜沉舟，交出了它全部的数据流，换来了它心心念念着的神位。
往日的计划又一次浮现在它的脑海，它成功了！
距离它掌控这个世界、将全部位面献给主脑只有那么近的距离！
可是······
神位这种至高无上的名词，又怎么会代表着被束缚呢？？？？？？？
谁也无法回答系统的疑问。
就连向来贪生怕死又好糊弄的塞西尔，竟然都在临死前反咬了自己一口。
[“是你先违背了我们的约定——”]
系统在意识中听到了塞西尔最后的声音。
对方的灵魂早已经在多年的傀儡生涯中变得扭曲和癫狂，很多时候连系统都猜不到他在想些什么，他跟个疯了的人其实没多少区别。
但现在，这个疯子又把那件破事拿出来说了。
[“雅瑟琳死了。”]
那是她自己心甘情愿去跳的！！！
系统的愤怒没能及时地传达出去，就感觉到那股最后的联系也从它的灵魂中切断了。
真正的外来者彻底失去了气运之子的身份遮掩，在那一瞬间，它就立刻被一股冰冷的、来自半空的气机锁定在了原地。
“刷——”
是刀剑刺入皮肉的声音。
——
当那宛如裁决般的长剑落下的时候，系统的意识消散间，仿佛又看到了那道远方投来的怜悯目光。
来自创世神的怜悯——
怜悯它戴上了充满了血腥的冠冕；
也怜悯它扣上了不可挣脱的铁链；
怜悯它机关算尽，还倒在了和成功最接近的距离里。
******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宇宙之中，某个极其庞大的存在突然地苏醒。
它咦了一声，却发现是又一个小系统的编号消失在了数据库里。
[又一个失败的废物。]
主脑重新闭上了眼睛。
[竟敢不自量力地去挑战高等位面，每个高等位面的规则可都是······哼，就没有一个能派上用场的。]
那行灰掉了的数据被迅速地清除了出来，然后丢到了一边的回收站里。
在那里，早已经躺着不知道多少条陨落系统的牌子。
砰地一下，代表着8874的铭牌落在了最近的数据上面。
那行数据被仅存的余光照亮，显示出上一个进入了回收站的名字——
【编号：3528】
【死亡原因：觊觎发展中的海洋为主导的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