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 77 章(2/2)
……现在还在朝堂上的,不会都只有这些怂人了吧。
想到这里邵奕对自己要把原晏这个独苗苗也送走这事难得心里动摇了下,但想想现在原晏也还在朝廷上,这家伙也没有带头对着自己冲锋啊!
也是个没用的!
仅仅动摇了一秒的邵奕表示了唾弃。
既然文臣们不主动,那么邵奕也就只能自己主动一点了。
他还想着朝臣们威逼他写罪己诏的话,他就可以偷懒直接让朝臣们写,自己盖个章认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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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就只能自己来了,毕竟他是个尽职的昏君,罪己诏这种事情肯定是不能错过的。
就是系统写的还要改,真麻烦啊。
邵奕抱怨着修改完整个诏书,然后就再一次让苏芳拟旨去了。
苏芳还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十分顺从地铺开了空白圣旨,准备按着新皇的话语撰写圣旨。
实际上正常圣旨的书写应该是由翰林来做,不过邵奕不在乎这种事情,而苏芳也因此不在乎这种事情。
只不过很快苏芳他就在乎了。
不过就写了两三行字,苏芳脸上就满是惊慌,完全写不下去,十分无措地看向邵奕:“陛下?”
邵奕的神色很平静,看着苏芳:“继续。”
但苏芳对这个吩咐难得没有遵从,而是焦急地说道:“陛下,地龙翻身乃是天灾,此事与陛下又有何干系,更何况又未曾有多少伤亡,何至于……”要写这样的罪己诏。
苏芳说到后面声音近乎哽咽。
更何况不仅是天灾和陛下没有关系,这次地龙翻身在苏芳看来,也是他们陛下有着大大的功劳。
那次协同会的会议苏芳没有进去,而是在外面候着,但不妨碍他知道之所以城外开展那个招聘会,肯定是有他们陛下的功劳所在。
他们陛下不仅无过甚至是有功的。
大邵朝过往的皇帝写罪己诏的也并不算少,但无一不是十分严重的事情,他们陛下为大邵呕心沥血,凭什么要写这个东西!
在苏芳滤镜之中,整天听歌看舞但是在呕心沥血的邵奕并没有退让,不管是谁都不能阻止他做一个合格的昏君。
“苏芳,继续。”邵奕再一次说道。
苏芳咬了咬嘴唇,他可以对新皇表达一次自己的意志,但新皇若是再次对他命令,苏芳也是没有办法拒绝的。
忍耐着应了下来,苏芳心里头却是把这事情给记下来了。
陛下无故自然不可能给自己写这东西,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这个原因,且给他等着!
苏芳眼神幽幽里带着狠意,一笔一笔按着邵奕的话语把这份十分诛心的罪己诏撰写完成。
邵奕拿起来看了看,对于苏芳现在的书法进步水平十分地满意,看起来锋锐了不少,而后邵奕就让苏芳再写了第二份圣旨。
苏芳对于这写圣旨的事情已经有些怕了,但他又不可能不做,心惊胆战地再一次提起了笔,而后才发现,这一份倒是十分正常的圣旨。
虽然也同样是和那份罪己诏有关系。
大概意思就是,新皇他是皇帝,知道罪过但也不能轻易放弃自己,所以由臣子代其劳,只是本次灾祸程度不大,所以就由尚书省左丞原晏代为受过,卸去其尚书省左丞职位,前往平湖郡泽安县继任知县,因还需其负责灾民安顿问题,特许其暂代尚书省左丞之职,待年后再前往平湖郡与当地知县交接。
苏芳:“……”这份圣旨就完全是熟悉的陛下味道了。
不过……难道就因为这事,所以陛下要写罪己诏吗?
苏芳微微眯起眼,把原晏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
这两道圣旨很快就颁发了下去,朝廷上上下下都为着那封罪己诏震惊着。
为什么新皇陛下要写这东西?
虽然新皇陛下非常的折腾,不招人还各种压榨他们干活,而文臣们也会在新皇面前折腾一下,比如之前那个想还了大贞国的事。
但其实现在京都城的官员们,对新皇陛下还是挺满意的。
……当然现在那位这次唯一受害者,一脸懵逼接旨要替新皇受过,年后就要去平湖郡就职的原晏除外。
毕竟,如果不是新皇陛下踢出去那么一堆人,他们之中绝大部分是坐不到现在这个位置上来的。
而且新皇陛下对他们也非常信任,几乎都不插手他们对天下的治理,半点没有要从他们手上拿走权力的意思,平日里也不会打压他们,让他们时不时要去揣摩上意。
所以在这位皇帝陛下手底下干活,其实文臣们虽然很忙,但心情还是相对比较愉快也很有成就感的,于是他们现在其中很大一批人现在都莫名变成了新皇这个派系。
再加上那部分由李慎举荐进来的,就更是倾向于新皇这一边。
地龙翻身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没有什么伤亡情况,财务方面也是如此,在朝臣心中这次惊吓更大于灾祸。
毕竟受灾最严重的只有京都城外的大古村位置,半个村庄被淹没了比较惨淡之外,其他方面的问题都并不会很大。
伤亡人少,也不用考虑大灾后会出现的疫情问题,毕竟在这次天灾之中死去的那些动物,几乎都作为了人的口粮,半点没有浪费,不可能有腐败的尸体引发的瘟疫。
这种情况朝廷正常按照救灾模式运行就行了,并没有谁心里有想起新皇来,更不要说要新皇写罪己诏了,顶多就是安排开个祭坛什么的平复民心。
至于李慎说的质疑正统这个问题。
有温王的前车之鉴,没有谁敢说这个话题,现在新皇陛下还没有子嗣,皇室嫡系可就只有剩下那两颗小幼苗了,没有谁敢说什么刺激的话语。
所以,陛下这是又准备要对他们做什么了吗?只贬谪原晏一个人,应该不满足新皇的胃口吧?
世界上最悲伤的事就是,他们明明自认为是新皇的派系,结果新皇却从来都对他们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