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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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羡鱼将通红的脸往锦被里藏,环着他脖颈的素手垂落下来一只,轻推了推他还停留在她颊畔的大手。

    她嗫嚅着辩解:“我自己会洗……”

    临渊侧过视线,置若罔闻。

    他抱着李羡鱼大步走过寝间与浴房相隔的围屏,将她连人带着锦被一同放在浴桶边的雕花高几上。

    几面与他的腰际平行,李羡鱼坐在几上,足尖都够不着地面。

    身上的锦被也随之一松,往下滑落。

    寒意袭来。

    李羡鱼下意识地垂手,将坠落的锦被抱起,重新挡在自己的心口。

    她从锦被堆里仰起脸来,以一双潋滟的杏花眸望向他。

    临渊的视线顿住。

    他凤眼沉沉地凝她一阵,终于还是忍不住,重新俯下身来,将她唇上沾染的胭脂吃下。

    彼此的呼吸交缠良久。

    直至李羡鱼承受不住,呼吸紊乱地挪身往后闪躲。

    临渊这才放过了她。

    他垂眼敛下眸底晦色,取干净的方巾沾了清水,缓缓擦拭过李羡鱼殷红的唇瓣。

    将仅剩的胭脂拭去,留下的齿痕抚平。

    李羡鱼绯红着脸,将裹在身上的锦被塞给他,蚊呐般轻声:“临渊,你,你出去一会。”

    她赧然轻声:“我想洗沐。”

    临渊长指微顿。

    终是接过锦被放回榻上,对李羡鱼道:“臣去替公主准备浴水。”

    李羡鱼面上一烫。

    她匆促自高几上下来,抬手轻握住他的袖缘。

    “这样,这样的事,还是让月见她们去便好。”

    临渊回身,视线落在她酡红与吻过后愈发鲜艳的红唇上。

    略微停留后,他淡淡垂下羽睫:“公主现在的模样不宜见外人。还是臣去便好。”

    他说罢,便将李羡鱼握在他袖缘上的指尖放落。身形随之隐入暗处。

    丝毫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一炷香的时辰后,浴水备好。

    而临渊也退到围屏外去等她。

    李羡鱼拢着斗篷,隔着围屏赧赧叮嘱他:“洗沐完我自己会出来的。你,你可千万别进来寻我。”

    临渊低低应了声。

    他握紧了身畔的长剑,侧首去看窗外的夜色。

    强令自己将心底翻涌的欲念平息。

    李羡鱼等到了他的答复,胸腔内胡乱跳动的心也略微平复了些。

    她红着脸,慢吞吞地脱下斗篷,解开自己贴身的里衣。

    将身子藏进临渊为她准备好的浴水里。

    她洗沐的时候素来细致。

    即便并不沐发,也直到浴水开始生凉,才依依不舍地从浴桶里出来。

    她在浴房里换上新的寝衣,裹上干净柔软的斗篷,这才从围屏后探出指尖,轻碰了碰临渊的手背。

    她低声:“

    好了。你可以看我了。”

    临渊侧过身来。

    视线在她被热水蒸得微红的双颊上微落(),继而抬手?()?[()]『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替她将还未打散的发髻拆下。

    他问:“公主现在便去就寝么?”

    他的语声仍旧低哑,李羡鱼也仍不敢抬头看他。

    只是红着双颊,轻点了点头,趿着睡鞋走到锦榻边,将自己重新团进锦被里去。

    临渊羽睫深垂,重新回到梁上。

    远处更漏迢递,夜幕沉沉降下。

    终是到了一日中最为寒冷的时候。

    厢房内的炭盆火光犹在,却已无法抵御从四面侵袭过来的寒气。

    李羡鱼抱着生寒的衾枕,在锦被里缩成一团,在半梦半醒间,甚至觉得自己像是卧在冰上。

    她本就有些畏寒,此刻更是睡不住,瑟瑟然拢着锦被坐起身来,对梁上低低唤道:“临渊。”

    临渊此刻还未睡去。

    闻言便将覆在身上的氅衣信手披上,迅速自梁上而下,挑起帏帐行至她的榻前。

    他低声询问她:“公主是睡得不好吗?”

    李羡鱼点头,将锦被拥得更紧,启唇的时候齿关都有些微微打颤:“这里怎么这样的冷?”

    明明离开皇宫不过一日。

    即便骏马走得再快,也不至于一日之内,就走到这般严寒的地界。

    临渊道:“是因此处未设地龙。”

    他道:“公主的寝殿内除炭盆外,还有地龙。而此处,仅有炭盆。”

    李羡鱼轻怔。

    地龙无法临时添置的,她也唯有退而求其次。

    李羡鱼遂迟疑着道:“那,我让月见她们多点几个炭盆过来,可有用吗?”

    临渊剑眉微皱:“宫中房内的炭盆已经很多。再点,便要将四面的长窗尽数敞开。”

    届时,北风灌入,只会更冷。

    李羡鱼愈发为难。

    她在冰冷的榻上踌躇良久,终是鼓起勇气,探出指尖来,轻碰了碰临渊的手背。

    少年的手背筋骨漂亮,宽阔而修长。

    最为要紧的是,他手背上的温度炽热。

    比她冰冷的衾枕要温暖许多。

    温暖的李羡鱼都有些不想缩回指尖。

    于是她轻轻抬起眼来,以一双清澈的杏花眸望着他。

    她的脸颊微红,眸光轻漾,明明是动了拿他取暖的念头,却又有些赧于启齿。

    只盼望着临渊能够明白她的心思。

    临渊深看着她。

    良久,他似是明白过李羡鱼的意图。

    他锋利的剑眉抬起,凤眼依旧浓黑,不辨喜怒:“公主是想让臣暖床?”

    李羡鱼被他这般直白的话问得面红愈烧。

    好半晌,才羞怯地轻点了点头。

    临渊并未多言。

    他利落地抬手,脱下氅衣,解开武袍,仅着贴身的里衣。

    就这样

    ()    ,步上榻来。

    李羡鱼满面通红,挪身给他让了半边枕头。

    临渊撑着锦榻的长指微顿,继而抬手拂落了幔帐,侧身睡到她的身旁。

    占走了她让出来的半边枕头。

    红幔低垂,隔绝了窗外的月光。

    榻上的光线混沌,李羡鱼即便是睁着眼,也只能依稀看清临渊的轮廓。

    可他离得这样的近。

    滚烫的呼吸拂在她的面上,高挺的鼻梁近乎要碰上她的眼睫。

    原本垂落在身侧的大手随之抬起,将她冰冷的素手拢进掌心。

    李羡鱼指尖轻蜷,感受到他自掌心传来的热度。

    这般炽热,令人在寒冷的冬夜里心生安定。

    李羡鱼原本蜷缩的身子徐徐展开。

    她轻阖上眼,红唇微抬。

    于不再那般寒冷的衾枕间,安然睡去。

    而她身侧,只着里衣的少年长指收紧,眸底晦暗地注视着她。

    习武之人的五感本就优于常人。

    更勿论是这样安静的夜,这般近的距离。

    纵使是隔着深浓夜色,他亦能清晰地看见少女低垂的羽睫,微红的双颊,以及那花瓣般润泽柔软的唇。

    他想伸手触碰,想要再尝尝其中的滋味。

    却又不得不咬牙忍住,强迫自己紧紧阖眼,不去看她。

    更不去想她指尖传递来的温软触感。

    但李羡鱼却挨了过来。

    睡梦中的少女像是一只畏寒的猫儿,遵循着本能向温暖的地方靠近。

    她团进他的怀中,素手抱在他的腰上,又在他的身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下。

    大抵是睡得温暖合意的缘故,李羡鱼还拿脸轻蹭了蹭他的胸膛。

    临渊的身形蓦地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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