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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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很少去想,自己捱过的那些艰难。

    不怀好意的男老师,雷暴天小跑着回家,山道上的凄风苦雨。每次开家长会,班上同学依偎在父母身边,她只有张妈陪着。

    但是每次提起来,尤其今天面对孟维钧这个罪魁祸首,她心里就受不住。

    “起来。”

    眼前伸来一只宽大的手掌。

    孟葭仰头,入眼是质地考究的西装裤,包裹得他一双腿极显腿长,领带饱满地打着,往上是突出的喉结,鼻梁高挺,再是钟漱石那双淡漠的眼睛。

    此时风也停下来,一切声音都消失了,周围那么静,只有心跳在回响。

    她躲到这儿来哭,就是不想人看见。当然,最不想被他看见。

    现在他发现了,只好慌不择路地抹脸,也没去够他的手,强撑着自己站起来。

    但孟葭蹲得太久,又灌了大半天的冷风,一双腿早冻僵了。

    她起身的时候,脚步不稳的,差点摔着。

    钟漱石扶住她的小臂,拿出块手帕,温和、绅士又仔细的,给她擦泪。

    他专注地擦了很久,像个赤忱少年,做着一件虔诚而入迷的事。眼睛一瞬不错的,牢牢锁住眼前雪白的脸,喉头紧绷着,呼吸也因她加快。

    孟葭低垂着眼眸,手臂被钟先生稳稳扶着,她躲不开,那手帕上有他澄净的气味,像林间薄雾。

    她小心屏住气息,苍白的脸上微起泛红,愈发没胆子看他。

    孟葭感觉到脸颊被拭了个遍,水痕皆不见,但钟漱石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钟先生。我不哭了。”

    孟葭大起胆子,抬手轻握住他的手腕,提醒了一声。

    钟漱石侧首,瞥一眼他们交握的手,压下嗓音里的低哑,“怎么偷跑到这里来哭?”

    她的鼻尖被冻红,“因为、因为这里没有人。”

    “连哭也要避着人吗?根本没有谁认识你。”钟漱石问。

    孟葭低着头,“钟先生不是人吗?你就认识我,万一你出来了呢。”

    他一步步引着她问,声音坚定稳重,“你很怕我看见你哭。”

    “是,我不想你看见。”

    孟葭看着他的眼睛说,那是一双很冷的眼睛。从第一次见面,她就躲着这双眼睛,不敢看。

    如今她越来越不敢看。

    “为什么?”

    钟漱石一度放轻声音,很低沉,只有他们两个听得见。像是生怕将她从这样的气氛里惊醒。

    她要是醒了,他就听不到真相了,孟葭永远不会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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