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1/2)
她开玩笑,“我发现,你对埋头故纸堆的书生这一类,都兴趣很浓。”
孟葭是无心的,还以为钟灵会反驳,说他不是书生。
但钟灵没有,她氤氲着霜寒的眼眸,落在冰裂纹的杯身上,叹了口气,“可能是。”
孟葭愣了一下,她知道钟灵想到了谁,那个很久都没提起过的名字。
但一去不返的时光,就像她小腿上那一道,长而细的小伤口。
是那一年,为从谭裕的车上逃出来,她大力踢开车窗玻璃时,不小心划到的。
钟漱石找了很多整形科的医师,用尽各种办法也没能完全祛除。
摸上去有浅浅的凸感,但若不是仔细反复看,是看不见的。
可看不见的伤疤,也是伤疤。
它日日夜夜横在那里,平时很小心的避着,某一天脱下裙子来,就突兀的出现你眼前。
白晃晃的灯光下,以一种丑陋不堪的姿态,彰示你曾受过伤的事实。
孟葭的掌心覆上她手背,“对不起,我不应该对你说这些的。”
钟灵苦笑着,摇了摇头,“没事,那些早就过去了,我现在很开心。”
她找了个样样出色的未婚夫,门当户对,人也稳重,家里的长辈提起来赞不绝口。没道理不开心的。
众人在席上坐定时,钟漱石越过红丝绒台布,来握孟葭的手。
他轻声细问,“刚才和陈少禹在聊什么?笑成那样。”
这个切入点她一点不奇怪,刚才她跟别人说话的时候,钟漱石就一直盯着她。
孟葭只是觉得无语,她解释说,“就礼貌性的笑而已。”
他捏着她的手稍一用力,“你跟他礼貌,就是对我最大的不礼貌。”
“你歪理好多哦,都一大把年纪了,这么点心胸,”孟葭把手抽出来,甩了甩,未雨绸缪的提示,“说不定,我还要和人家做同事的,这样怎么行?”
说到做同事,钟漱石更被激得心头火起,他紧抿着薄唇,去摸桌上那包没拆开的烟。
刚把那层薄膜撕下,孟葭的手,就从旁边伸过来了,“吃饭呢,还抽什么烟呀。”
不仅烟被夺走了,顺带还没收了打火机,钟漱石闲靠在椅背上,舌尖顶了顶牙根。
偏偏孟葭的语气又温柔,反观钟漱石,一脸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坐在他旁边的钟灵,实在没有忍住,嗤的一声笑出来了。
钟漱石转头看她,手上缓慢转着一个青瓷盏,正没处撒气,“好笑吗?”
钟灵紧闭着嘴,吸起腮帮子,疯狂摇两下头。
好笑,但是不敢笑,她忍的好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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